卑弥呼险些跌倒在地,面色悲戚,愣了半晌,她的心里着实没有做好面对这般情况的准备,可此时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她其实也别无选择。
李宣其实也有些不忍心,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装作不在意卑弥呼的美丽,可是当见到她那凄婉的神情时,自己还是心中一软,生出些许不忍。
过了片刻,卑弥呼决然地看向李宣,她做出了此生最为重要的决定,“我可以将自己献给大汉的天子,但是卑弥呼的第一次要交给将军!”
说罢,也不顾李宣的意见,竟然开始宽衣解带起来,李宣一怔,没有及时反应,倒是周边的草丛突然一阵摇动,无数的人影从草丛中窜出,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向汉军营地逃去。
卑弥呼惊呼一声,急忙捂上已经被自己拉开的衣领,随即,凄然地看向李宣道:“侯爷这是?”
李宣尴尬地道:“本想以自己为饵,引诱女王派大军来消灭我这个罪魁祸首的,没想到女王真的敢一个人来见我,于是计划泡汤了。”
卑弥呼愣了愣,随即咯咯娇笑不已,最后才大惊失色地对李宣道:“这下给侯爷惹麻烦了,倘若陛下将来知道了此事,追究起来,侯爷怕是有祸事啊!”
李宣无奈地道:“谁说不是呢,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果然是这样啊。”
卑弥呼也稍稍有些为难地道:“现在该如何时候,怕是侯爷即使什么也没做,将来陛下问责的时候,侯爷也是解释不清楚啊!”
李宣无意间上前一步,伸手摸向卑弥呼的俏脸道:“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坐实了此事算了。”
卑弥呼没有丝毫躲闪,而是俏脸一红,扭头不去看李宣那张坏笑的脸,羞涩地道:“侯爷才不会这样呢。事情还没有说定之前,侯爷一定不会动卑弥呼的,因为侯爷怕代价太高。”
李宣哈哈一笑道:“女王果然很懂我,咱们到我的军营去谈吧,只可惜错过了方才的良机啊,今后想要一亲女王的芳泽,怕是难了。”说罢,转身当先向汉军营地走去,身后的卑弥呼嘴中嘟囔着什么,却是如同一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般,温顺地跟在李宣的身后,向营地走去。
营中的战士对此视而不见,他们都是李宣的直系军队,哪些事情该知道,哪些事情不该知道,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尽管李宣带着邪马台女王在军营里招摇过市,可是此事却是没有被军营之外的人知道。这足以看出李宣在这支军队中的地位和权威。
走进大帐,李宣故意将帐帘挑起,虽然他也有信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可是李宣还是觉得这样更加问心无愧,但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恰恰说明他的心中是有鬼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卑弥呼见到李宣的行为会窃笑不已。
“你走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李宣出于关心或者说是想要表现出一些关心,开口问卑弥呼道。
卑弥呼本来正在轻笑,听到李宣的问话,突然心中一痛,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这一片生她养她的故土啊,此次一别却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回来。
过了片刻,卑弥呼才从悲伤中回转过来,收敛了一下心神道:“我委托须佐之男来代为管理,邪马台经过侯爷的一番破坏,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重点便是要发展生产了,至于军队,想来抵抗倭人还是可以的,但是对外扩充估计是不可能了。”
李宣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这对于邪马台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好吧,我会与倭人联系的,到时候,我做个和事老,就将九州永久的割让给你们,这样你们两国也可以停止战争,专事生产了。”
卑弥呼有些凄凉地道:“侯爷可不单单是出于对我们邪马台人保护吧,这样是让我们和倭人长久处于对抗中才对啊!”
李宣的心思被识破,稍稍有些尴尬。
卑弥呼倒是看开了,点了点头道:“我邪马台服从侯爷的安排,同意与倭人议和。怎么样?我这女王态度很诚恳吧?只是期望侯爷能够践行您的诺言,还邪马台百姓安宁。”
李宣郑重地道:“我李宣答应卑弥呼,只要邪马台不再对大汉有任何敌对的行为,我大汉绝不再攻伐邪马台!如何?”
卑弥呼长长地松了口气道:“我总算是救了邪马台的百姓们!”
又两个月,定州军攻伐九州岛其他部落联邦的队伍陆续返回,又一个月休整之后,李宣带着卑弥呼和两万汉军,在须佐之男以及数千邪马台将士的目送下离开了九州岛,向辰韩或者说是新罗驶去。而从此邪马台国进入了很长的一段和平发展的时期。
徐州琅琊国阳都县,一个占地颇广的大户人家门口,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陪着一个身着黑色将军铠甲的黑脸大汉,安静地等在门口。
不多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小厮出门对着二人拱了拱手道:“让二位贵客久等了,我家大公子在客厅恭候二位,请随我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被朝廷派到徐州来剿海匪的张飞和贾诩。
听到小厮的话,张飞二话不说,便向院内走去,贾诩也只得赶忙跟上。今天张飞能够这样有耐心地等在门外,已经算是很给贾诩面子了,如今可别在人家家中犯什么混,那可就坏了李宣的大事了。出于这样的考虑,贾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张飞。
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客厅里,摆着两列座榻,期间一个年约十二三的少年,端坐在榻上,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听到有人走来,忙将书放下,起身迎上来,礼貌地道:“小生诸葛瑾见过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来访有何要事吗?”
张飞正要开口,被贾诩轻拉一把,便识趣地闭上了嘴,看着贾诩说话。
“在下贾诩白身一人,并非什么大人,若说大人,这位才算是大人,此乃定远侯李宣之弟,扬武将军张飞是也。”
“拜见将军!”诸葛瑾忙上前拜见张飞。
张飞一把将他拉起,嘿嘿一笑道:“俺是个粗人,只会打仗,不过来徐州的时候,俺大哥交代让多来你家走动走动,俺便来了,也无甚大事。”
诸葛瑾微微一笑,道:“小生虽然只有十三岁,不过定远侯的丰功伟绩可是从小听到大,若说如今的大汉,谁才是第一忠臣良将,只怕非定远侯莫属啊。”
贾诩大为惊奇,这个十三岁的小孩竟然如此出众,不仅知书达理,而且应对得体,着实是不多见的良才,也难怪主公对其父诸葛珪如此看重,只看他能够教育处这样的儿子,那么这个当爹的就不可能差。
这倒是贾诩误会了李宣,让他和张飞拉拢诸葛珪,并不是因为这个当爹的,确实因为那个当儿子的,至于诸葛珪的能力如何,李宣是一点都不清楚,甚至他都不知道诸葛亮的爹叫什么名字。
张飞不太喜欢这种说话文绉绉的孩子,他喜欢皮实的甚至周瑜那种鬼灵精也可以,唯独不喜欢这种温文尔雅的,不过见贾诩和诸葛瑾相谈甚欢,他也不好扫兴,便一屁股坐到座榻上,看着二人对答,可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那二人本没有怎么注意到张飞,只因贾诩甚为爱惜诸葛瑾的气度和才华,而诸葛瑾又被贾诩的学识所折服,因而二人谈起来真可谓是滔滔不绝,直到一声巨大的呼噜声传来,二人才发现一直默默无闻的张飞,竟然坐在座榻上睡着了。
贾诩一脸尴尬地对诸葛瑾致了歉,然后赶忙将张飞唤醒,带着张飞逃也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晚饭间,诸葛瑾将白日里张飞听自己和贾诩谈话,竟然听到睡着这件事情,讲给了五岁的弟弟诸葛亮听,直逗得诸葛亮哈哈大笑。
继母在一旁见兄弟二人聊天,便在一旁陪着,听到诸葛瑾讲述白天发生的事情,眉头皱了皱道:“瑾儿,这二人有没有说明他们的来意。”
诸葛瑾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继母一拜,答道:“那黑脸将军张飞倒是说了一下,不过他也只是说受定远侯的嘱托,特意来吃结交的。”
继母一听,眼睛一亮道:“瑾儿,速速拟一封书信,将此事告知老爷!”
诸葛瑾忙提笔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
诸葛珪落寞地回到住处,这一天又虚度了,他有很多的报国安邦的想法,可是在兖州,根本发挥不出来,几年的泰山郡丞坐下来,泰山郡的百姓生活一点都没有好起来,究其原因,还是各种政策不当,腐败横生,百姓苦不堪言,而官员却是各个膘肥体壮,这让诸葛珪越来越对大汉的官场失望。
“哎,这样的生活过下去有什么意义啊!”诸葛珪望着窗外日渐凋零的街市,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老爷,少爷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一个仆人进到屋内,将诸葛瑾的书信递到诸葛珪的手中。
诸葛珪打开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随即,一咬牙一跺脚,走到案几旁,提笔刷刷刷写就了两个大字“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