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义军白毦军统领陈到见魏延像个人物,便有心邀他加入,不想魏延此时心中烦乱,语带讥讽。
陈到心中不悦,便上前道:“我观阁下是个英雄人物,有心相邀,不想阁下竟然如此藐视在下,那就请把,让我们用江湖儿郎的方式来解决吧!”
魏延不屑地看了眼陈到,准备掉头离开。
陈到见状,大怒,冲着麾下将士大吼一声,麾下将士立刻后退二十多步,将陈到和魏延圈在中间。
陈到从得胜勾上摘下武器,是一口长柄后背大刀,看了眼魏延,手中提着的依旧是那把长刀,开口道:“阁下的武器并非骑战武器,要不要换一把,别到时候说我欺负阁下!”
魏延哈哈大笑道:“打便打,婆婆妈妈!”
陈到气极反笑,喝一声好,挥舞着大刀向魏延砍去。
魏延眼睛一眯,手中长刀挥舞,迎上了陈到的大刀,一声巨响,二人分开,接着在所有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二人刀来刀往,左砍右劈,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尽是刀影,迅捷无匹。
短短半个时辰,二人便叮叮当当地对攻了上百个回合,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大响,魏延手中的长刀终于受不得大力,被陈到一刀劈为两段,众兵士见状大声叫好,声振寰宇。
不过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顿生变故,只见魏延趁陈到挥刀力竭之时,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扑向陈到,将陈到扑下马来。
慌乱中,陈到挥刀格挡,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魏延已经跳开两丈,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地上不同马上,陈到手中的长柄大刀是骑战兵器,此时来到地上,便不甚顺手,陈到看了看魏延,索性将大刀一丢,大吼一声挥拳迎上了魏延。
二人又是拳来拳往,攻击对方的同时又格挡着对方的攻击。
直到一个时辰,二人又缠斗数百回合,各自已经力竭,只是凭着胸中的一口毅力支撑着,互不服输。
场外的战士此时已经早已停止了呐喊,他们为魏延的战斗力赶到震惊,他们将军,那可是汝南一等的强人,只是不愿信服朝廷的管制,所以才拉起一彪人马四处惩恶扬善,不想今日遇到这人,今日可以与将军不分胜负,如何能够不惊。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更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陈到稍稍喘匀了气,便一拳向魏延砸去,这一拳又急又重,陈到自认为必能奏效,不想就在拳头距离魏延不到一尺的那一刹那,魏延一个侧身躲过了拳头的同时,身形顺势飞起,凌空踢向陈到。
陈到大惊失色,回手去挡,不想魏延这竟然是一记连环踢,将陈到踢得后退四五步。接着不等陈到反击,魏延凌空一个侧身翻滚,落到陈到的身侧,然后柔身上前双手以迅速到肉眼难辨的速度突然抱住陈到,在他还没来得及惊呼时,狠狠地将他摔到地上,这一摔之力,再加上陈到本就力竭,却是就此晕了过去。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瞪着大大地牛眼,看着眼前的魏延。
不过魏延也没来得及享受这样的注视,只觉天地急旋,扑通一声,就此摔倒在地,也晕了过去,二人竟然是头挨着头,倒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从大帐的门缝照进来,刚好照到魏延的脸上,晃啊晃的,终于将魏延晃醒。
魏延艰难地睁开眼,只觉浑身酸痛,动弹不得,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摔倒在了敌人堆里,虽然说不上为什么没有死,不过想来捆绑是免不了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想多了,军帐是相对来说比较高级的,就魏延来看,在袁术的军中至少是偏将才可以住这样的军帐,在微微抬头看向四周的陈设,刀枪剑戟,可谓是应有尽有,身边的案几上还放着一个酒壶和一盆羊肉,已经冷了,想来是早放到这里的。
魏延忍着痛艰难起身,肚子里不争气的发出一声咕噜声,魏延心一横,管他娘的,放开手脚大吃起来,他的确是饿了。
一顿狼吞虎咽的动静,还是被帐外的兵士听到,只见一个兵士探头进来,见魏延正在吃东西,喜道:“将军,您醒了,小的去把肉给您热一热?”
魏延满嘴的肉,顾不得说话,只摆了摆手,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不必了,然后继续大吃大喝着。
一刻钟后,便风卷残云一般地将案几上的食物全部丢进了五脏庙,这时那个士兵刚好进来,端了一盆水,让魏延洗漱。
魏延一边洗着油脸油手一边问着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原来前日魏延与陈到二人晕倒后,那些兵士佩服魏延的武勇,不忍害他,便将他带回了白毦军位于淮水岸边的老巢中。好在二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大碍。
魏延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便问道:“你家将军呢?在下要当面致谢!”
那兵士一听,嘿嘿一笑道:“我家将军还在熟睡!”
感情那陈到还没有醒,魏延不禁讪讪一笑,闲来无事,便问起了这白毦军的来历。
原来,几年来,这汝南数次易主,每一次,那些军阀并不悉心治理这里,一番劫掠便不再理睬百姓的死活,无奈之下,百姓们只得四处逃往,可是还有许多的老弱走不了,便只能痛哭流涕地等死。
这陈到本是附近一个乡绅家的小儿子,自幼习武,矢志报国,本来是要随着家人逃往洛阳的,不想半路见到这些可怜的百姓,不忍舍弃,便偷了自己一车的金银珠宝,在这淮水边拉起了一支军队,只可惜无钱无粮队伍难以壮大,到如今也不过七八百人而已。
魏延心中激荡,为这些兵士的真情所感,脸上立刻显现出坚毅的表情,冲着那名士兵道:“回头跟你家将军说一声,我魏延想要加入你们,保护老百姓,看他收留不收留,如果要,给他做个拉马坠蹬的我也愿意!”
“哈哈哈……!”帐外忽然暴起一声长啸,接着帐帘一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待魏延稍稍适应了光线,却见到头缠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陈到笑眯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大咧咧地道:“将军要加入,在下退位让贤便是,哪敢让阁下给我拉马坠蹬啊,话说回来,阁下还没通报姓名呢!”
魏延见陈到说的直爽,他本也是直爽之人,立刻与陈到互通姓名,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立刻便引为平生知己。
魏延的武艺虽然比陈到略胜一点点,但他可不敢真的抢了陈到的位置,下面这数百兄弟还不得翻了天,所以便做了这白毦军的二把交椅,在汝南的南部,淮水的北岸不断清剿着各处的乱军,保护着一方的百姓。
只是在魏延到来之后,白毦军的行动更加有目的性,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危害乡里的山匪,但对于这些人,魏延建议采用打一拳拉一把的策略,也就是说一边打一边收服,别说这样一来,这一年冬天到来之前,陈到的白毦军已经突破了三千人,成为了汝南南部一支实力非常强悍的队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魏延被赶走后,袁术又强攻了平興城十天,最后因为军中缺粮,不得不退回南阳。
于禁为了保险起见,没有下令追击,不过三天之后,夏侯渊率领的一万虎豹骑赶到。
“夏侯将军,在下认为袁术已经退走,我军此时不宜再继续追击,不若等待主公的吩咐,如何?”夏侯渊听说袁术败走,便要率军追击,于禁劝说着。
夏侯渊鄙夷地一笑道:“于禁将军,打仗岂能一味的求稳,既然敌军已败,身为主将却是畏惧不前,错失追击的大好时机,本将军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于禁心中郁结,不过想到夏侯渊与主公曹操的关系,也只能忍着,不过,他还是想要制止夏侯渊的冒进,劝道:“将军请三思,还是等主公的命令吧!”
夏侯渊冷笑一声,不再理于禁,径直出了议事厅。
不久,军营方向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接着是骑兵行动时发出的沉闷的马蹄踏地的轰隆声,于禁长叹一声,只得叫传令兵进来将这些情况写了封书信,送与曹操,不提。
再说夏侯渊,率领虎豹骑出平興城一路向西疾驰而去,两日之后,探得袁术军行动并不迅速,距离他大约两百里,夏侯渊心中大喜,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一日便可以追上。
于是夏侯渊命令将士原地休息,待吃饱喝足后,便全力追击。
第二日的中午时分,大军已经距离前方的袁军不到十里,却突然进入了山区,山谷纵横,山势陡峭,险峻异常,夏侯渊不禁眉头微皱,询问身边的向导:“此地是何处?”
那向导回答道:“此地是中阳山!”
夏侯渊皱眉再次看去,却见山中隐隐有尘土飞起。
身边一名亲兵急忙劝道:“大将军,莫要忘记了当日复甄山之险啊!”
当日夏侯渊追击孔融,差点在复甄山被伏击,还好见机的早,损失不大。
夏侯渊究竟是放弃追击,果断退走,避免复甄山之事重演呢?还是继续追击?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