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率领大军进城了,此次前来,他带来了一万人,其他的步兵留在了屋兰交给贾诩指挥,觻得城本就在韩遂军队的维护下,开始渐渐步入正轨,此时李宣的大军到来,敢在城中搅风搅雨的就更没有了,所以在李宣赶到觻得城一个月后,这里的情形就已经一切如旧了。觻得城成为了李宣西征的桥头堡。
在觻得城的北方,此时进行着一场在大战,汉军的一万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军,面对着昭武九姓的三万步军。双方兵力看似相当,其实不然,汉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因为他们都是精锐,真正的精锐。
张飞和庞德分别率领苍狼铁骑和五千湟中义从居右翼,既可以突击敌军,又可以防止敌军向西逃窜,而许褚的五千湟中义从居左翼,随时准备突击敌人的侧翼,中军是马腾的一万汉军精锐。
昭武九姓的三万步军便是被康安德派去救援康部的步军,这支军队在半路便得知了康部、安部覆灭的消息,准备撤回觻得城,可还没有到那里便听说觻得城沦陷,于是又向北逃去,准备投奔觻得城北部最后一个部落,曹部,那里虽然被康安德带走了一万军队,可是族中还有精锐两万,完全有能力自保。
可惜他们去的晚了,在他们距离曹部还有十里的时候,得到消息曹部投降了,整个曹部的精锐基本损失殆尽,最后有五万族人放下武器,投降了汉军。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将这支无家可归的昭武九姓大军彻底打蒙了,他们该何去何从?然而,汉军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思考,在这一天,他们终于与南下准备和觻得城的汉军会和的大军遇到了。
这的确是一个巧遇,张飞和马腾的军队经过近一个月的征战,都没有多少粮草了,他们虽然也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在觻得城的北方活动,可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粮草支撑他们在这西北的大地上大海捞针了,更何况,如今的这支军队对他们的危险太小了。
康部西迁了,安部被灭了,投降的人与安部投降的人一起被迁到了云中郡。所以昭武九姓的这支军队可以说是一支孤军,既无内应又无外援,不值得一提。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军居然遭遇了,这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缘分。
张飞对着中军的马腾大吼道:“老马!你且稍等,待俺老张杀个痛快,你再攻击如何?!”
马腾眼睛一瞪,正想大骂张飞无耻,不过还是忍住了,回道:“三将军,你先攻击敌军侧翼,待敌军阵脚大乱,我再攻击,如何?”
张飞哈哈大笑道:“还是老马识情识趣,就这么办!”说罢,也不理会一脸无奈的马腾,带着麾下的苍狼铁骑就向敌军杀去。
然而张飞攻上去才发现,这支步兵与当日康部的步兵如出一辙,各个如同铁桶一般,实在是下不去手,不由得气得哇哇大叫,两翼的许褚和庞德见状,知道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于是不理会在那里直跳脚的张飞,率军呼啸而出。
效果马上就不同了,湟中义从果然是重甲步兵的克星,再加上这支重甲兵是枪兵,只有被湟中义从虐杀的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几个冲锋之后,昭武九姓的步兵终于无法忍受,阵型大乱,马腾瞅准机会,大呼一声:“冲锋!”一万汉军步兵便在马腾、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率领下,向敌军杀去。
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昭武九姓步军在马腾军的冲杀下,立刻开始全线溃退,无论将领如何呵斥也无济于事,兵败如山倒,湟中义从早将他们的最后一点信心打没了,而马腾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只有一边的张飞最是郁闷,他只能领骑兵去四处追击那些溃兵,将他们逼回来或者逼降。
到得黄昏时分,战斗结束了,几万人的大战,打得如此潦草,也算是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葩了,可仔细一想,又觉理所当然。这三万昭武九姓之人其实在开战之前就已经败了,他们只是一些丧家之犬,前途渺茫,哪里有什么敢打敢拼的精神,从一开始他们想的或许就是挡住这些人之后,就撤走,然而战争,尤其是冷兵器时期的战争,士气一泄,那便是一泻千里,根本收不住的。
张飞骂骂咧咧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心中暗暗合计此次回去就将这苍狼铁骑交给别人,自己也带着湟中义从爽爽。
而身后不远处的许褚则兴奋异常,此战他真是扬眉吐气了,在整个攻打三部和最后这支敌军的战斗中,湟中义从都是最为耀眼的,他这一仗下来,可是彻彻底底的将张飞的光辉盖过了,虽然在斩将杀敌上自己还略逊张飞,但是也不遑多让,而在阵战中,张飞输的估计连内裤都不剩了,想到这些,他就开心不已。
就是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下,第二日的中午,张飞等人来到了觻得城,与李宣的两万步军会和了。
洛阳城外,一批健马来到城门口,此时城门两侧也挤满了人,是附近州郡的难民,他们想要进入洛阳城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城门两侧挤挤挨挨地等待着,等待着城中那些大户来城门口施粥。
这样的情况,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迹象,然而洛阳中的人对此视而不见,或者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们都沉浸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理想生活中,当然,此时洛阳城中大多数的人家也的确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十常侍在何进掌权后,不但没有失掉权柄,反而有愈加位高权重的趋势,为了充分麻痹刘宏,让他继续享受安乐,而不影响十常侍在各地利用饥荒圈地,他们可谓是费尽心机,甚至与阴阳家达成了共识。
十常侍知道阴阳家在背后搞什么鬼,他们知道张角的动作有多大,可是他们不怕,就如同各州各郡不怕一样,因为他们看不起那些泥腿子,看不起那些拿着锄头当武器,打仗男女齐上阵,甚至还背着孩子的黄巾军,虽然此时阴阳家还没有正式这样称呼自己,可是那比较统一的装束已经为他们得到了这个统一的名字。
张角来到了广宗,他已经联系了境内所有的大小渠帅,相约在三月五日起义,如今只等洛阳的消息了,只要洛阳的马元义能够成功在京师制造惊天巨变,那么他们的起义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毕竟数百万人的大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抗衡的。
张角心潮澎湃,然而突然想到的那个人,还是让他的心为之一顿,那个人不知有没有深陷西凉的泥潭之中。
李宣听到典韦之言后,大喜过望,急急忙忙带着随从来到了典韦的院子。
此时院子已经被收拾的既干净又整洁,完全与典韦的形象不搭。当然,这根本不是典韦的杰作,是另外之人,那两个昭武女人。
康提娜见到李宣等一众人进院子,本要出去打水,也不去了,将水桶一丢,转身进屋。
众人此时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举动,只是看着院子靠墙处的一个小笼子,里面还残留着几根白色的羽毛。
李宣一见便知道这是什么,忙问典韦:“那个安……”
“安婉蓉。”
“对,安婉蓉,她真的会训鸽?”
典韦嘿嘿一笑道:“正是,婉容(都开始叫婉容了,不知道康安德的坟头有没有长绿草?)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亲眼见到婉容打个呼哨便有一只白花花的鸽子飞了过来,落进这个笼子。”
李宣急切地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安婉蓉的身影,不觉看向典韦,典韦挠了挠头道:“婉容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出来见客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跟婉容好好的学,早日学会使用这东西!”
听到典韦的表态,李宣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好好学,还有,下次别在老子面前婉容婉容的叫,老子受不了!”
噗嗤一声,屋子内窗边传来一声轻笑,李宣抬眼看去,却是一张美的犹如春日桃花一般的俏脸一闪便躲到了窗后,李宣知道是那个康提娜。
想到这里不禁又看了眼丑的难以形容的典韦,摇头苦笑不已,心道,还真是一支哦不对,是两支鲜花插到牛粪上。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扑棱棱地飞了过来,落进了笼子内,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典韦竟然温柔的向笼子内撒了一些糜米,鸽子立刻叫的更欢实,而典韦则轻轻地取下了帮在鸽子腿上的一小块布卷,轻轻展开,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看了看李宣道:“竟然是给主公你的?”
这话一说,李宣也为之一呆,会是什么人呢?自己来看鸽子可完全是巧合,怎么会是给自己的呢?他不由的将典韦手中的布卷拿来,仔细一看,面色一阵古怪,过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好!都走吧,去太守府,咱们有事要干了!”
不知李宣得到了什么消息,咱们下回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