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殿下还记得小姐今年多大了吗？”牡丹犹豫着向武田信谦说道。
武田信谦点了点头，“知道啊，她比我小两岁，今年十九了吧，怎么了？”
“那殿下知道，在大明如果女子一旦到二十岁还没有出嫁的话是要被罚款的，而且还要由官府指定对象成亲的。”牡丹微微有些焦急的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官府也做月老吗？罚多少啊？”
武田信谦略微有些惊讶，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大龄剩女那个年代都有，但是武田信谦没来到这个时代前四十多的大龄剩女都见过，也没见国家罚过钱，或者民政局送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
“不是这个！殿下你关注点错了！”牡丹有些气愤的向武田信谦说道。
然后正视着武田信谦向他解释道：“在大明女子十三岁就要出阁了，而小姐原本早已有定下婚约的人，但是遭遇倭寇被抓到这里来了，所以婚约也就没了，可是小姐现在已经快二十了，再不出阁的话，会被被人笑话的。”
“所以？”武田信谦奇怪的向他问道，他不明白牡丹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们想回去吗？嗯……目前的话虽然送你们回明国有些麻烦或者说困难，但是也不是不行，你们从上杉家那边经过朝鲜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不是啦！”牡丹生气的喊道，“殿下你个笨蛋！”
看着气鼓鼓的转身向前走着的牡丹，武田信谦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你还没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是小青让你说的吗？”
“不是！我现在不想和殿下说话！”
牡丹气呼呼的回了武田信谦一句话就一言不发闷头在前面带着路，留武田信谦带着一肚子疑惑跟在她后面，不停在大脑里思考着牡丹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
“到了！”
牡丹停下脚步推开前方的竹篱门，映入武田信谦眼前的是冒着白色热气的温泉池，从附近简易的构造来看，这里恐怕是刚刚被发现不久。
“哦！温泉？你带我来温泉池干嘛？”武田信谦露出不解的面容看着牡丹。
牡丹从旁边轻轻拿起浴衣放在温泉池旁边，“小姐说您最近太辛苦了，刚好这里前段时间刚刚发现了温泉，小姐猜到殿下你肯定不知道，所以让我带您过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哦，就这样啊，早说嘛，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武田信谦松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悠闲的参观了起来，温泉池并不太大，最多也就容纳的下三四个人左右，周围只用简单的竹篱围起来，似乎都是最近才临时搭建起来的。
观看了一会后，武田信谦也打算进温泉池好好的放松一下，毕竟这也是冯小青的一番心意，而且他自己也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下，不过……
“你还在这干嘛？”
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换上白色浴衣的牡丹，武田信谦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就跪坐在温泉池旁边，所以温泉散发的蒸汽已经将她的浴衣打湿，白色的浴衣就像透明的薄纱一样包裹在她小巧的身体上。
“服侍殿下啊。”牡丹满脸通红的小声说道。
“服侍我？不就泡个温泉吗，有什么好服侍的，你出去吧。”
“小姐说吩咐的，让我给你按摩一下，放松下身体。而且……殿下如果想……我也可以……”
看着牡丹满脸通红的跪坐在温泉池边，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带有深深含义的话，武田信谦呆立在原地，原本没有任何想法的他此刻看着近乎赤果的牡丹也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呼~”武田信谦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没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泡一会就好了。”
在武田信谦强烈的要求下，花了不少时间才将牡丹打发走，不过她并没有回城，而是换回了原本的衣服等候在竹篱外，武田信谦在她离开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她有些失落。
而且牡丹也告诉了武田信谦她和杜鹃其实是冯小青的通房丫头，是要负责伺候主人的，当然也包括行房这种事情了。
所以武田信谦躺在温泉池里后，也大概明白了牡丹在路上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了。
“看来我最近忙着和织田信长他们勾心斗角，最起码的判断都丢失了。”
武田信谦叹了口气将自己沉进温泉里，只露出鼻子以上在水面，无聊的吐着泡泡；关于冯小青的事，说实话他从来没考虑过。
当初救下她是看在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汉人的身份上，不忍心见她被海盗糟蹋，才救了她的，之后虽然两人沟通文化有些差异，但是冯小青学习能力却是十分的强。
不仅很快的学会了日语，而且对于武田信谦嘴里偶尔在两人独处时，说出的奇怪话语也能随意的接上几句了，所以对武田信谦来说她就是一个可以与自己无话不谈的知己一样。
但是现在牡丹将一切都挑明了，而且不排除还有冯小青的授意，那么两人的关系恐怕也很难回到从前了。
“唉……”
武田信谦有些头疼，他没想到一直温柔娴淑的冯小青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件事，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面对冯小青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法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了她了。
“是啊……她已经十九了，我也二十一了，五年了啊……我成为家主已经五年了，救下她后也过了四年了……以后是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长久以来武田信谦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些，大概是受武田信玄影响，对于女子婚约什么的他一直当做一种可以利用的方式而已。
包括之前让人去成田家提亲和与明智玉子的婚约，都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武田信谦怎么可能会存在什么感情。
“哦~原来你当初做这首诗是这个意思啊……”
武田信谦突然想起去年冯小青闲来无事做的那首诗，那时他不知道这首诗冯小青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武田信谦觉得写得非常好，所以就在牡丹园内给她建了一座牡丹亭。
现在想来……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
世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读牡丹亭绝句》冯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