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猛地摇了摇脑袋,他这是什么想法啊,不过就是听竹那样的女子太新鲜,他没怎么碰到过罢了,就像刚认识苏苏那时候一样。
他齐笙不过是个纨绔公子,是个万花丛中过,万花皆粘身的浪荡公子。怎么会瞧上听竹那丫头呢,那丫头那么傻,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没那么急性子,那么泼辣……
齐笙突然觉得好笑,他还在指责唐云起隐藏自己的心呢,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齐笙其实并不是一个浪荡的人,只是他出身在一个爹爹是镇国大将军,青龙兵符执掌人,大哥是玄武兵符执掌人,二哥是白虎兵符执掌人的世家,而他,自幼就不喜欢那些刀剑无眼的打打杀杀,所以,齐笙只能装成一个纨绔公子,去逃避那种生活。
而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去祸害听竹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呢……齐笙永远都能记得,之前他喜欢上一个清倌女子,想要带回去纳一房妾室,那女子却被齐呈一剑刺死的情景。
齐呈对齐笙说:“齐笙,再不济,你也是我齐呈的儿子,就算是要纳妾,也得是名门家的小姐,一个妓子,不配。”
也是从那时候起,齐笙不再接触风月场所,就算依旧要浪荡,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放纵了,他很怕再伤害到无辜的人。
风平浪静地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苏橘枳再没接触过唐云起他们,只是在苏府内跟着邢嬷嬷学习宫中规矩,偶尔呢,慕清浅也会从宫中来苏府陪陪苏橘枳。
八月初九那天,苏橘枳是完完全全忘记了和师傅的约定。梨源内,舒厌尘盘坐在屋檐下,从日出等到了日落,期间未曾动过半分。舒厌尘微微睁开了双眸,却瞧不见那人,心情不由得烦闷起来,眉间紧皱着。
突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舒厌尘起身甩了甩衣袖,进了屋。进屋后,舒厌尘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随后坐在了桌前,让自己消消气。
苏橘枳怕不是记不得他这个师傅了吧,虽说苏橘枳十七岁之后,舒厌尘便很少再教导苏橘枳武功了,可这约定,她也不能不遵守啊!
又或许,那傻丫头出了什么事儿?瞧着上次慕景澜那一副模样,保不齐那傻丫头还真出事儿了!
舒厌尘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担心,忍不住抬手将茶杯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起身便就出了门。
苏府内,苏橘枳正在舒舒服服地将一只腿翘在浴桶边上沐浴,殊不知,某地某处有一位一脸黑线仙风道骨之人,正怒气冲冲地往他这苏府赶。
苏橘枳抬手拿起了听竹摆在一边的苹果,刚张嘴咬了一口,突然窗户就被踹,对,踹开了……那边的窗户靠河,能从那里进来的,怕只有舒厌尘一个了吧,苏橘枳下意识地就将脚伸进了水里,并用手捂住了胸口,那嘴中的苹果也掉进了洗澡水里。
“舒!”苏橘枳猛地压低声音,咬了一口的苹果“舒厌尘!你怎么来了!”舒厌尘见自己都亲自来了,他苏橘枳还未曾想起,那一脸的黑线……都快成棋盘了。
“苏橘枳,你当我闲的没事儿会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在干嘛?”舒厌尘这才发现苏橘枳正一丝未挂地躺在水里,苏橘枳捞起水中的苹果,放在一旁,“你说呢,当然是洗澡啊,不然,我泡水里干什么?”
舒厌尘猛地转了过去,“穿……穿衣服!”苏橘枳嘿嘿一笑,“师傅,你不是常教导徒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您这会儿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舒厌尘从身前的屏风上扯下苏橘枳的衣服,然后,不转过身直接从头顶扔给了苏橘枳,“君子不直视女子体肤也。”
苏橘枳呵呵一笑,“你刚进来的时候,还看了呢。”舒厌尘咳嗽了两声,“赶紧给我穿衣服,少贫嘴,为师有事儿要问你。”
苏橘枳哦了一声,乖乖起身穿衣服,刚系好腰带,舒厌尘就转了过来,苏橘枳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偷看了,我一系好腰带,你就立马转了过来。”
舒厌尘绕过了苏橘枳和浴桶,走向苏橘枳的床榻,坐了下来,“我又不是只有眼睛,我还有耳朵呢,你以为我是你,耳朵跟摆设似的。”苏橘枳不服气地抬起了手,准备反驳,却被舒厌尘抢在前头,又说道:“不,不止是耳朵,还有头。”
苏橘枳轻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侧身,背对着舒厌尘坐了下来。“不是,舒厌尘你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无缘无故踢我窗户闯进来,又是说话满口火药味儿的,怎么,你今天吃盐啦,闲的。”
舒厌尘瞧见苏橘枳还生气了,不禁无奈地冷笑了一声,“你若是真的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的话,以后都别来找我了,我当没你这个孽徒,孽徒!”
苏橘枳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紧紧地看着舒厌尘的双眸,突然就怂了,今天可是初九啊初九啊!是去陪舒厌尘的日子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师傅……”苏橘枳见舒厌尘有些生气了,不由地拉住了舒厌尘的袖子,“师傅,徒儿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所以在这才给忘了,实在是对你不起啊……”
舒厌尘不禁松了松紧皱的眉头,问道:“怎么,遇上什么麻烦了?”苏橘枳只得将梨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舒厌尘。
越听舒厌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听到苏橘枳说到自己脚踝受了伤,便立刻掀起了苏橘枳的裙子,苏橘枳忙捂住自己的裙子,“诶诶诶舒厌尘,你干什么!”
舒厌尘抬头看着苏橘枳,满脸都是担忧,“我看看你这个傻子,伤成了什么样!”苏橘枳拍开了舒厌尘又准备掀她裙子的手,“怎么现在不君子不可直视女子体肤也了?”
“这……这能相提并论吗?快些让我瞧瞧,刚刚是不是还碰水了,别再感染了,到时候,有的是罪人让你受!”
苏橘枳轻叹了一口气,言道:“还真那你没办法,哝。”苏橘枳将裙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有伤口的脚踝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