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藏锋感觉到屋内有了仓啷一声,李松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岳藏锋身形倒退,紧接着屋内寒光一闪,李松的剑朝着岳藏锋的喉咙刺来。
岳藏锋脚下一滑,铁鞋在此时发出叮叮叮的响声,原来是天空突然落雪,李松家的院中有了雪。
李松挥剑,岳藏锋抬腿格挡。
李松只觉的虎口被震的发麻。
李松没有透露出杀气,而岳藏锋也不忍伤害李松,加上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两人在雪中交手,互相礼让,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许久之后李松停下了手中的剑,将剑丢在一旁道:“算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李松也感觉到自己远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其实对自己眼下的做法在内心深处是颇觉无奈的。
岳藏锋还不了解李松,但眼下是有意结交,也只得罢手抱了抱拳道:“在下岳藏锋,李大人的剑法也算可以,不知我可有资格和你做朋友?“
“我说你就是那岳藏锋啊,我和汪世显使旧识,他给我来的信中每每都提到你,夸你如何英武不凡,没想到也就那样。”李松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对着躲得远远的家丁道:“你们都去干活吧,我和一个朋友出手切磋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岳藏锋听了李松的话,面上出现的笑意。
李松吩咐家丁道:“弄只烧鸡,再热上一壶黄酒,拿到我的屋中。”
李松看着站在雪地里的岳藏锋道:“走吧,随我到里屋的炕上待着吧,这没来由的下雪,陇右地区却战事吃紧,金夏两国互相削弱,倒是让蒙古有了可乘之机。”
“好,你我到里屋炕上聊。”
不一会儿家丁端来炕桌,在李松的卧房架上了碳盆,屋内变得暖和了起来。
家丁将煨制好的烧鸡,腌驴肉,腊羊肉端了上来。
“尝一尝,这是巩州有名的特产,相传是三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味道着实不错。”
李松夹起一筷子腊羊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岳藏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到嘴里后道:“想来这腌制这些肉类的主要原料还是那盐川的盐巴吧。”
“这倒是啊,盐川的盐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吐蕃和这陇右地区的盐大部分得从盐川出,这陇右不比沿海的海盐,谁能拿到盐川的盐井,日进斗金自不用说。”
岳藏锋喝了一口家丁端上的黄酒,黄酒重加了姜丝和枸杞红枣,烫热后断了上来,还冒着热气。
李松继续道:“打仗的事,说到底还是要用钱说话的,这包长寿为什么现在势力最大,还不是因为有盐川的盐井。”
岳藏锋吃了一会,打断了李松的话道:“你这有没有烤肉啊,要是烤点羊肉,就着黄酒喝,今日才算满福。”
李松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岳藏锋,然后对着家丁道:”给我弄只羊腿在这炭盆上烤了。“
“别忘了加作料。”
岳藏锋补充道。
李松刚要说话,岳藏锋放下筷子,道:“现如今这西部的形势波诡云谲,此次金国发动攻势,想来并不会达到预定的预期,从金朝建国到如今的猛安谋克制已经是让这个王朝根本振兴不起来的深层原因,我听闻来年金国将会有大动作,要向南方拓展。”
“你吃了半天,总算开口说话了,我一个人演说真的很没意思,你说的向南方拓展,早在朝堂之上就有人议论开了,这样的事我是不看好的。”
“李兄有何高见?”
“现如今夏国完全依附蒙古,野狐岭一战,金国的精锐基本上就被蒙古肃清,以前优于南宋的骑兵基本上在野狐岭一战中丧失殆尽,金国这段时间能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主要还是开始倚重地方势力,这样的政策在短时间内可以收到好处,但是在长久来看,金国会为此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李松喝了口酒继续道:“随着地方势力交战的频繁,逐渐会脱颖而出更大的势力,这样的势力将在未来越来越不受控制,时间一长会形成势力割据的情况,至于金国要向着南拓展,我觉得太过天真,先不说南宋的战力如何,就是金国这些年连年征战,已经是消耗的一塌糊涂,蒙古和夏国还是没有断绝灭了金国之心,向南拓展无异于再开辟第二战场,到时候南北夹击,金国顾此失彼,疲于应付,真正也就快到强弩之末了。”
岳藏锋将壶中的酒给李松添满,两人碰了一下,岳藏锋道:“金国真要是向南拓展,到时候可真就岌岌可危了,我觉得还是得早作打算。”
“岳兄我就实话给你说吧,我这次来巩州就是想助汪世显一臂之力,这样到时候有你我二人相助与他,这巩州才有可能成为一方净土,免受战火之劫难。”
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过了一会屋外的门童来报,屋外两人来探访,自称是汪世显。
岳藏锋和李松相视一笑。
“你看我就说什么来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
汪世显被引进来的时候,身后带着王猛,在巩州田瑞的宴席主要还是为了拉拢巩州的大姓,李松的家族李家自然有人去,汪世显觉得宴席无趣就来寻找李松来了。
“什么这么香啊。”汪世显人没到就在前院大声的叫道,
不一会儿汪世显进门,看见了岳藏锋和李松,哈哈大笑。
“军师啊,你说你在这么个冰天雪地里找了个如此安逸的地方喝酒吃肉,也不叫上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王猛对岳藏锋道。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嘛,这你们刚做完宴席,还瞧的上我两这排场?”岳藏锋揶揄道。
皖革命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了家丁正在烤的羊腿啃食了起来,桌上的一壶黄酒,几口就喝干。
“你们这喝个黄酒也忒没意思,李大人你这就么有烈一点的白酒吗?”王猛不悦的道。
李松和岳藏锋都略显尴尬,李松只好差人换上更好的白酒,弄了一整只羊在炭盆上烤,这样的情况下,王猛还叫嚷着酒不够,肉也不够。
岳藏锋瞪了王猛一眼道:“吃完喝完再上,你给我安静一些。”
王猛这才略觉委屈的坐在炭盆旁自顾自的喝酒吃肉。
而岳藏锋和汪世显,李松三人推杯换盏,在雪天中,家丁将炕烧的暖暖的,几人一起商量着如今的形势。
金国的反攻计划终究是未达到预期,收复的土地也是很有限,主要是夏国的国主遵项分兵抵御,两军互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