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终于不再阴沉了,似乎是把攒了四个月的阳光一起照了出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从零下三十度到零上三十五度只要两天,很多幸存者甚至连棉衣都来不及脱。
所以步茗又编写了不少夏衣随机散布到城里,还有冰丝、风油精、防中暑药品——宋秋辞那边没这么个移动造物机了,所以享受过的宋秋辞每隔一天就来步茗的陋居里冲个凉,再在露天泳池里泡一会——狗肉总是满脸不高兴,不想让别人分享她的水池。
但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很多军官(其实只有十五个,但在步茗看来已经很多了)都用一个情或一点顺手为之的便利换了一个只能出入泳池的传送阵法——甚至还能洗个凉水澡。
“等等,你什么意思?”周玟揉了揉由于看多了文件乱哄哄的脑袋,其实刚才听清了,“你为什么要走?”
步茗已经习惯了平时穿着长在身上似的[斗战灵番],只是由于曲线太……引人遐想,便披了一件长风衣,此时步茗好奇的摆弄着风衣的领子:“不是说明白了吗,我想去燕京,物资什么的会通过传送阵送过来,下好的订单绝不拖欠——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两只烤鸭呢。”
“为什么?”虽然已经有了预感,周玟还是想听步茗亲口说出来——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呢。
步茗无所谓的笑了笑:“阿昕的事……得快点解决。”
其实事情比步茗说的要严重得多。
自从〔乌合之众〕离开以后,步茗接受了十二岁以前的记忆——那时候的绝望真是想都不敢想。
和绝望一起植入脑海的是对答案的追求,就像周玟希望听到步茗亲口说出答案,阿昕或许只有听到选择放弃自己的“家人”的答案后才会死心吧。
“都变成诅咒了——半年之内不解决肯定疯。”步茗终于说了实话,“不理解,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来那么深的怨念?”
只有熟悉的地方才能用瞬移,所以步茗又花了两天的时间编写出了一辆高级到不会在市面生产、也不会投入民用的吉普车,又在车的后备箱里画了一个直通陋居的传送阵——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连女巫之力都不能用了,还能钻进后备箱里直接回家,算是将保险上到了坟墓里。
吉普车仅设有驾驶座和副驾驶,后面本来摆放两排座椅的地方被变成了一张大床,平时铺着塑料布,是为了方便狗肉瞎折腾——这位小祖宗拆家的能力在这两个月跟异能似的觉醒了,一天之内甚至能拆掉一个二百平的房子。
呵呵,反正步茗试验过了。
没有送别,没有后事——就是走了以后要安排的事,步茗本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但是……
“等等,什么意思?”
杨孝良脸上的阴郁简直能让人在三十度的高温下感到一丝凉意:“你毁了我。”
“自己定力不够就不要怪别人。”步茗话说的理直气壮,一点内疚都没有,“骗你的是周玟,找他负责啊。”
“哦,那子债父偿也行。”杨孝良冷哼一声,径自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看样子除非步茗弃车,否则还真甩不下这个昔日的学院战力第一人。
不对,现在好像也是最厉害的,步茗拍拍狗肉的头,转念一想,决定……
好好发掘一下杨孝良的潜力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