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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僵卧孤村独自哀

躺在床上,虽然明明困的要命,郭小小却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因为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日光,也许是因为那胃里缓慢而绵长的疼痛。瞪着双眼,郭小小再次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拼命的抓了抓蓬松松的乱发,郭小小气极的吼叫着,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再次把那一头长发搓的更乱,一面抽吸着鼻子,无神的看了看周围简单的几样家具。

拉开床底柜,取出几日未见的电脑,开机、联网“哎!”还是没有网络,想让房东给专门扯一条网线,又不知得几百块钱,小气的郭小小,想想就肉痛。把电脑推倒床里面,郭小小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连一下无线网络,不行,有密码;用解锁程序,不行,解不开。郭小小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只好打开移动网络。登上微信,划着屏幕看了看,那上面一个个冷冰冰的名字,郭小小长长的出了口气,没有人联系自己。郭小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被遗忘在这个陌生城市的一角,被人慢慢的遗忘。

看了看宋艳丽的头像,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做一个永远在别人呵护下,长不大的孩子?又看了看那赵无炎的号码,它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自己删了吗?郭小小想了想,大概最近自己总是犯糊涂吧!按下删除键,郭小小犹豫了,如果真不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又何必在意他在不在手机上呢?

趴在床上,郭小小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感冒药、咳嗽药还有消炎药,吃上一把,含在嘴里,才发现没有倒水。艰难的合着唾液往下咽,被嗓子梗着,又回到了嘴里,有苦苦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皱着眉头,爬起来跑到厨房里倒来一杯开水,看着冒着热气的开水,郭小小还是放弃了,把那苦苦的药,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阳台上的植物在冬季里,依然青翠可爱,让这个沉闷的空间,变的有了几分情趣。郭小小再次倒回到床上,感觉头脑一阵晕眩,看了看手机上的某招聘网站,郭小小鼓起勇气,再次把编辑好的简历,一份份的放到那些招聘企业的信箱里。做完这些,郭小小便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祈祷着上天能给一次机会。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郭小小神经质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扶着“嘭嘭”只跳的胸口,伸手从床上拿起了手机,一条短信出现在手机上。陌生的号码,谁这么老土,现在还发短信。点开短信“明日下午三点,在西苑咖啡厅面谈。白胜。”白胜?!白胜?!郭小小不相信的瞪着眼睛,那个一本正经的白胜约自己咖啡厅?想想郭小小萎黄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一面又摇了摇那一头蓬松的乱发,自己的心理还真是龌龊,万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那自己岂不是杯弓蛇影,庸人自扰吗?

把那小太阳往床边挪了挪,房间小,有了这个小太阳房间里真的暖和了不少。郭小小再次把自己扔倒在床上,眼睛瞪着床里面的墙壁,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白色的墙壁还真是脏的不行,看来得买点壁纸贴上才行。想着的时候,郭小小便把铺被往外面拉了拉,省得碰到墙壁上。郭小小突然就很想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环视了一下四周,哪怕这样的一个地方,只要是自己的家也好啊!

想着想着,郭小小的鼻子便又变的酸酸的。妈妈的家,有了陌生人。那个周叔,郭小小还是有些印象的,总是看着她“嘿嘿”的笑着,说实话郭小小并没有多大的好感,一早就感觉,他对宋艳丽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至于她跟王伯当的那个临时小家,也已经没了。郭小小啊!郭小小!你怎么就混的这么的惨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郭小小这一段时间以来,便觉得这也不好了,那也不好了。她还年轻啊,怎么就三灾八难的不断呢?郭小小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拂了拂自己的胸口,双眼又干又涩的,困的难受。郭小小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橱柜里扒出一罐牛奶,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热,喝了下去。胃里感受好受多了,迷迷糊糊中,郭小小感觉又回到了从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王伯当就躺在旁边,一只胳膊抱着,睡的直流口水的郭小小,一只手里正拿着手机,不时的翻看着。郭小小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终于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帘外面透进来一些微弱的光线,照的房间里的东西影影绰绰。郭小小扶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眯着双眼,抓过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晚上九点二十。想想自己还没有吃饭,郭小小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早上从店里买的两盒牛奶还有一盒泡面,郭小小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吃泡面了。

站在厨房里,晃了晃空荡荡的开水瓶,刚刚那最后一杯水,已经被郭小小倒了出来。突然郭小小便不想吃泡面了,转身进了房间。换上出门的衣服,在自己那张黄黄的脸上抹上一层隔离霜,盖住那不健康的黄色,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夜晚的街道看上去还是挺安静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可惜郭小小想错了,刚刚转出小区,路过两条小小的街道,一条宽一点的马路出现在面前,很多夜市的摊子都还摆在外面。有卖吃的的、有水果、有减价的衣服当然还有一些饭店、药店还有网吧!郭小小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没想到这么热闹,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人。

街角的一家台球室,里面还人声鼎沸,一声声台球撞击的声音,走在台球室的外面便能听到。郭小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着一个个卖小吃的摊位,有一些商家开始关闭门店,而有一些卖东西的地摊,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郭小小走到一个卖生煎的摊位前,摊主是位年轻女性,许是没有什么生意,见郭小小走过来,很是客气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冲郭小小笑了笑:“小姐,买生煎吗?”郭小小笑了笑,看了眼摊主,心里有几分不适,现在这个社会,称呼别人小姐的可真的是很罕见,不过郭小小并不以为意“给我来三块钱的生煎。”“好的!”那摊主马上麻利的从铁板上捡起六个生煎,放到饭盒里,给郭小小装好,交到郭小小的手上。付完钱,郭小小一面拿出筷子夹出一个,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一面继续往前走。路上郭小小又分别买了几根香蕉,一份炒面。掂着东西回去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逐渐稀少,明天又是一个新的一天,每个人都还要开始明天新的生活,上班的上班,窝着的人窝着。

躺在床上,郭小小毫无睡意,来回翻了几个身,最后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再次把那上面的人名看了一遍。“在干什么?”一条微信发了出去。

“小小啊!吓死我了,我说谁这个时候给我发微信呢!”

“是啊!不是我还是谁?几天不见,怪想你的。”

“最近加班都要加死了,老板说招人、招人的,招一个跑一个,刚回来,才躺到床上。”

“那你们公司招我这样的吗?”

“这可不好说,主要是怕你坚持不下去!能在这里熬个一年的都十分的稀少了!”

“哎!看来我都要与社会脱轨了。”

“你不是正在网上写小说吗?怎么样?挣不到钱吗?”

“我也快坚持不下去了,没什么成绩,每天就是一天天的往上发,看不出什么意义和前途。”

“现在是挺难的,成功的人能有多少啊?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你就过来玩吧!”

“我也想,可也不想害你失去工作!好了,不聊了,你洗洗早点休息吧!”

“嗯嗯!好的,小小,你也早点休息!”

“嗯”

“晚安”

“晚安”看完屏幕上田丽丽的最后一条信息,郭小小把手机放到旁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烧了杯开水,看着灶台上放着的那份冷面,郭小小拿了起来,放进微波炉里,方转身走回卧室。

拿起手机,再次划了划上面的人物信息。不知道这个时候,妈妈在干什么。忍住发微信的冲动,郭小小再次把手机放到一旁。几分钟后,手机再次被拿了起来“你在干吗?”

十几分钟后,“郭小小?!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我?好久不见!”

“嗯!是的!好久没有联系了!”

“是啊!从毕了业就没见过,你现在在哪啊?怎么都不跟我们联系?”

“呵呵,我结婚了!留在F市!”

“怎么就这么急急的把自己嫁出去了?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了!你老公好吗?”‘

“痛苦的表情,他死了!”

“死了?!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是真的!”

长时间的沉默,

“对不起啊!郭小小!以后你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走一步说一步好了!”

“那个,郭小小要不你来找我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真撑不下去了,记得你可以来找我!”

“哦!谢谢你!朱志奎!”

“不客气!什么时候闷了,我随时奉陪!”

“谢谢你!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晚安!”

“晚安!”

深夜凌晨二点五十分,郭小小终于再次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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