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进大厅，便感觉到气氛不对。环视了下四周，马上找到了，自认为面色平和的洪清平，上前询问道：“后厨的大刘在不在？找出来我们说句话！”
洪清平看向门前，迎光而立的几人淡然道：“出去了！坐这等会吧！”
老板寻声看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冲郭小小喊到：“去给客人上壶茶！”
“不！不用了！我们不吃饭！刚才你这小妹来找我们，说老板娘让我们过来吃饭，这大早上的吃什么火锅？我们就想过来，跟大刘道个别！”为首的男子开口解释道。
“哦！”老板随口应到，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思招揽生意，只是烦躁的看了看店门，冲洪清平挥了挥手：“关上吧！”
话音未落，大刘便走了进来，一见几位老乡在坐，忙上前打了个招呼，一面冲老板使眼色。
老板看了，往后厨的方向走了过去，这里大刘也连忙跟了过去。
留在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突见大刘快步走了出来，热情的冲几位老乡说道：“哥几个坐一会，我有点小事需要处理一下，等我一会啊！一会！我请大家吃个早饭！我们这店现成的，不用你们掏钱，我请！”边说边退，人已经走了出去。
这里几人还未说话，老板跟在后面也缓慢的走了出来，跟着也出了大厅。
“不要钱？吃不吃？”其中一个年轻人，沉不住气，两人刚走出去，便开口问道。
“吃！吃什么吃？！这个贼精贼精的人，你什么时候能占他什么便宜？”另一名年轻人接口道。
“吃！不吃白不吃！”另一名中年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见众人扭过头来看着自己，忙皱眉解释道：“总不能不吃早饭吧！到哪都一样吃！算了！就在这吃吧！等一下看看这链子挂的行不行，别在路上掉喽！”
“都说了，让你买那一种，你非省那两钱！”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再次开口说道。
“这什么该省，什么不该省，你都掂量不清，还带个什么队？”年轻人似乎对中年人很不满，接着抱怨。
“你个小兔崽子！我要你教我！行了行了！爱吃不吃！”中年人说完长叹一声，接着说道：“现在这一时也走不了！稍安勿躁！你看这还有外人呢！咱别在这丢人了行不？”
刚说话的年轻人，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其他人也沉默着，一时那中年人，看着郭小小，冲郭小小招了招手：“姑娘，给上壶热茶吧！”
郭小小挪了挪身子，本想坐着不动，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后面，给泡了壶热茶，放到几人的餐桌上。
“你打算留下来？”洪清平低声问道，郭小小认真的看着洪清平，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这个能力！”说完趴到桌子上，轻叹一声，这洪清平跟第一次见他，变化的可不止是一点点，这样的他虽然更容易亲近，但终究是少了当老板的那种气度，这让郭小小想到了大刘，那个为了工作，为了生活而夹起尾巴做人的厨师，可能人一旦有了生活的重负，便硬气不起来！
这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月，洪清平的变化便这般明显，看来生活还真是能改造人！
刚想到这里，洪清平突然站了起来：“那既然你要走，有确定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郭小小诚实的摇了摇头：“而且老板还没给我结工资呢！”
洪清平双手插进兜里，低头想了想：“要不？你住我那？”
郭小小看着眼前的男子，再次摇了摇头：“我想回家！若是你想帮我，就帮我把工资要回来吧！”
洪清平抬头认真的看了郭小小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能帮的上你这个忙吗？”
郭小小心底顿时生出一丝鄙夷，看来这个男人注定不是可以指望的人。
“我去跟老板娘说说，希望她能放你走！最好把工资发给你！”洪清平突然抬头看向门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板娘已经回来了！”
郭小小亦抬头往门外看去，果然见三人一块往店里走来。
大刘一进来，便满脸笑容，冲几位老乡打了声招呼，便坐到了餐桌前：“几位！早上想吃点什么？”说着往身后看了看：“哟，已经八点多钟了！那我随便弄点好吧！你们先坐着，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
“那个！大刘别忙活！”中年人忙招呼道：“我们早餐也不想吃别的，就老家的大米粥，包子就行！”
“呦！你这可是为难我了！”大刘话音未落，老板娘已经挎着老板的胳膊走了进来：“几位！这出了农村，咱不能还跟农村一样呀！要吃大米粥，家里要多少没有，跑这来吃大米粥？到这，我们这店里有特色汤锅，你要吃什么涮什么，又营养又方便，还吃的热乎！”
“这老板娘是说的不错！只是我们吃习惯了！”中年人似乎不敢看老板娘的那张脸，低头看着桌子，侧着脸低声说道。
老板娘松开老板的胳膊上前一步，躬着身子，趴在中年男子身侧：“这位兄弟一看就是个恋家的人，重情重义，我这也不为难你！只是我们这店里没有现成做这些东西的材料！要不今天就卖我个面子，尝尝！尝尝我们的滋补汤锅，吃好了下次再来！吃不好！你以后从我们这过啊，你绕着走！”
中年男子鼻子中闻着老板娘身上的香水味，正欲改口，却不料刚刚那年轻人“嗯嗯”了两声，中年男子猛的领悟了过来：“这个老板娘，刚刚大刘可是说请我们吃早餐的！我们寻思着，随便吃点粥和包子算了！你这汤锅可价格不便宜呀！你得跟大刘说好，让他请我们！”
老板娘面色一滞，随即爽朗的笑道：“原来兄弟不是嫌弃我们的汤锅呀？”说着站起身来：“我就说嘛？这放在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这可是顾客挤破门的！今个时间还早！这样！兄弟你就放心吃！大胆吃！敞开了吃！钱不钱的都不是个事！”说着一转身，冲郭小小喊到：“小小！去后厨跟大刘说一声，准备汤锅！要最好的！抓紧给上来！另外拿几瓶酒来！”
“别别别别！老板娘！你这真不要钱？”中年男子连忙站了起来，一手做出止住郭小小的姿势，一时冲着老板娘。
“都说了！你尽管吃！尽管喝！”老板娘说着，又挥了挥手，冲郭小小示意。
郭小小呆坐在原地不动，老板娘正跟那几人说笑，一回头见郭小小仍坐在原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郭小小！”说着抱着双臂，便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喝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把工资给我结了！包括今天的！”郭小小抬起头勇敢的盯着老板娘的双眼。
老板娘暗暗咬了咬牙，凑到郭小小耳边压低了声音：“郭小小！别说你不愿意留下，就是你愿意留下，我也不敢用你！现在你去把小洪带到后厨去，让他帮着你布置东西，跟他说，让他留下来！晚上一下班，就把你工资结了！你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快去！”
郭小小猛的站起身来，气息难平，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小洪愿不愿意留下来跟我没关系！他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说着一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板娘见郭小小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洪清平坐在原地，心里正斟酌着，要不要离开。
“小洪！”老板娘满脸堆笑，冲洪清平招了招手，洪清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这老板娘以请自己吃早饭，路不好走为由，把自己诓骗到这里，又跟着她丈夫去买菜，一直到现在，这是又有什么事要召唤自己，刚刚看那意思，郭小小肯定是要离开，难道这老板娘有留下自己的意思？
刚想到这，老板娘便主动走到跟前：“小洪！你跟着郭小小…”老板娘往后厨的方向指了指：“跟着她，去后厨看看，看她怎么交代后厨的，还有什么东西放在哪？工作的流程都熟悉一下…”
果然！洪清平扯了扯嘴角，自己有流露出想要留下来的意思吗？好像还真有，可那也并非自己真心话，这老板娘竟然当真了，但是现在自己留下来好像也不合适，这路明摆着是自己赶走郭小小的吗？想着，洪清平缓缓站起身来，抬眼看了下老板娘，一言不发快步往后厨追去。
留下老板娘一个人愣在当场，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嘴上暗骂一声，转过脸时，脸上余怒未消，看了看周围，无可发泄，转身走到柜台：“整天坐在这里，一坐一天，你还困！睡什么睡，不挣钱都喝西北风呀！？现在生活哪不用钱？什么不用钱，你倒是给我找不用钱的地方给我看看！”
一席话说的，让原本还在嬉笑的一桌客人，顿时如坐针毡，几人相互看了看，谁也不再说话，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后厨送东西上来。那中年男子一叠声的叹着气，跟洪清平的处境同样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把老脸一厚，装聋作哑的坐在椅子上，不时的抬头看看厅里的壁画，或是墙上的挂钟。
郭小小刚走到后厨的橱窗，洪清平便跟了上来，郭小小听见脚步声，一转身看见是洪清平过来了，垂下双眼并不看他，而是直接向厨师报了，老板娘安排的一桌饭菜。
厨师听了抬了抬眼，看着郭小小，往后一看，见洪清平跟了过来，随即扭过头去，开始准备锅底。
“老板娘让你跟过来的？”郭小小把身子靠在橱窗前，感受着铁制的门楣，带来的丝丝凉意。
洪清平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着头，走到郭小小跟前，一个转身，跟郭小小并排靠在墙上：“你其实回去挺好！”说着点了点头，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下巴上不时的轻抚几下，看的人心里莫名的发痒。
郭小小一声轻叹：“你也这么觉得，觉得我不适合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在外打拼？”
洪清平听了，从墙上直起身子，双手插进兜里：“这社会的生存法则很残酷，就算是男人，有时也很难全身而退！何况是你一个女人！孤身在外，无所倚仗！而且…你有家庭，有无法舍弃的东西，若是在这种地方全军覆没，恐怕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家庭都没有好处！”
郭小小听了，露出一丝苦笑，家！她有吗？其实郭小小就是想乘自己现在还回的去的时候，能够重新选择，若再也回不去，那便真的毫无退路了，可花了这样昂贵的代价，换来的到底值不值得，郭小小真的还没想好，所以她得重新考虑。
“谢谢你！”郭小小真诚的说了声：“其实你的人不坏！”
洪清平低头笑了笑，抬手把面前的长发，撩到耳后：“其实我挺责怪自己是个好人的！好了！你晚上没地方住的话，就去我那住吧！放心，再怎么样，我也不会饥不择食的！”说着故意一脸鄙夷的打量了下郭小小。
郭小小看向排气窗：“能走的话，今天晚上就想坐上车！”说着长叹一声：“这一个多月，没想过打退堂鼓，所以也没有这样急迫的心情，但现在一旦决定了，真恨不得能马上到家，站在家门口！”
“那随你！”洪清平说着，转身往门外走去，突然又转过身来：“我等你晚上走了以后，也走！”
“你不留下吗…至少，有一份稳定工作，先解决了温饱比较实际！”郭小小从心底并不希望洪清平留下，但此时还是觉得，人不能太幼稚，一直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到最后怎么样呢？当然谁都无权低估别人的梦想，但梦想终究只是梦想，有很多人死在了追梦的路上，也许他原本可以在其他地方活的更好。
洪清平面露犹豫：“我现在是还没有事做，整天一个人在家也挺闲的！作为一个男人，连个女人都养不活，可是这些真的…真的…我还再坚持坚持！”
郭小小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失意的男子，嘴角轻笑：“你才二十三四岁吧？！”
“怎么突然这样问？”洪清平诧异的抬起头。
“年轻很好！有摔跤的资本和权利！也能够麻利的站起来！”郭小小迷茫的看着窗外，可是自己呢？既怕摔下去，更怕站不起来！
“哦！”洪清平说着转身，第一次露出一丝不自信，这是个怎样的女人，眼见那眼角眉梢布满了沧桑，可女人应该是这个样子吗？女人难道不是躲在男人营造的象牙塔里，安稳的渡过自己平淡而又安逸的一生吗！？想了想那个叫小玉的女人，洪清平第一次觉得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厨房前的地板，被郭小小拖的光洁的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此时郭小小站在心里，却更显冷清。
厨房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听在耳里显得那样的不真实，恍惚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她郭小小是不真实的，周围的这一切也只是虚妄。
夜晚的风很凉，就这样被无情的扫地出门，郭小小不得不感叹，自己的人缘真的是太差。
站在街头时，郭小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么骄傲干什么？自尊能当饭吃吗？也许认个错，服个软，就能换得别人的原谅，重新回到卑躬屈膝的生活，那样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站在寒风中，四处张望，脚边还堆放着一堆杂物。
可郭小小有自尊吗？好像从来就没有，若是有，此时也不会想要踏上回家的行程，也不会让这条卑贱的生命还存留在世上。
生命的意义何在？郭小小开始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也许生命于浩瀚的宇宙来说，真的毫无存在的意义。但对于郭小小这个小小的生命个体来说，整个人生真的充满了不甘，郭小小想在她人生的最后那一刻，躺在地上的她，心里会想些什么？也许会有无尽的遗憾和不甘！是的！还是不甘！可也许郭小小不够努力，不够努力的活着，不够努力的去角逐。
火锅店今晚的生意异常的火爆，这无形中等于狠狠的，抽了郭小小一个耳光，这样也好，那洪清平便真的要留下了。至少在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老板娘是不会让他走的。
洪清平大概很乐意吧！看着老板娘趴在肩上，浅笑盈盈的样子，那种感觉大概很享受吧？！郭小小突然就想到了姜鑫，他的前妻也是这么一号人物，只是郭小小还没有机会领略到，那头母狮的雷霆之怒。
街上的车辆很少，路面的积雪虽然已被清除一部分，但经过白天又一场大雪，再加上夜晚的低温，让路面更加难走。
街道上到处都是小心翼翼，步行的路人。寒风一过，路面显得更加冷清。
郭小小拿出手机，看着那闪烁的屏幕，在心底默念那一串数字，那经过自己强化记忆，刻意保留在记忆深处的号码，原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忘记。
电话拨通了，郭小小的心脏开始狂跳，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声音不受控制，一阵寒风吹过，郭小小神经质般的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在手里反复抓握着，手掌因为用力，而觉得生疼，人生的路真的很难走，郭小小此时觉得自己的生命也许就是一个错误。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郭小小本能的吓了一跳，呆了两秒，郭小小迅速的滑开了电话。
“喂！小小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郭小小心头一软，抬起头来迎着寒风，让发热的眼眶吹吹风，声音也平静了下来：“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声音的主人，说的很随意。
“哦！”郭小小心头一痛：“你感冒了？”
“没有！嗓子痛！可能喝酒喝太多了！”说着对方打了个哈欠。
“哦！那我挂了！”郭小小突然觉得这个电话完全没必要，是自取其辱而已。
“回来吧！”男人突然说道：“在外面干嘛呢？挣钱了？”
“没！”郭小小觉得自己真的快哭出来了：“我把你卡偷出来了！我把钱快花光了！”郭小小努力的笑的很灿烂。
“我知道！”姜鑫在被子里挪了挪身体：“你知道密码吗？我只要去银行挂失就可以了！”
“你挂了吗？”郭小小咬了咬嘴唇。
“没有！”一声轻叹：“这几天天气不好，不过我的生意还可以！”又一声长叹：“路上没车吧！？”
“嗯！”郭小小茫然的看着冷清的街头。
“在哪？我去接你！”姜鑫说着便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孩子呢？”郭小小小心的问道，这一直是她想问又不敢问的话题。
“让我妈接去了！”姜鑫说着又是一叹：“你回来给接回来！”
“我不知道！”郭小小犹豫着。
“那回来再说！你在哪？把手机开下定位，我去接你！”姜鑫说着打开了手机定位软件。
“好！就在某某县！这是我的地址！”郭小小马上把一个详细的地址发了过去，也打开了手机定位装置，心中一面盘算着，从家里到这本来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路面的原因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再赶回去，要到明天上午了，姜鑫还要去开店，这时间恐怕来不及。
想着，郭小小在手机敲下这样一行字：“你让我爸，明早帮你开店吧！”
“你爸在店里帮我忙！你不用担心！”姜鑫回到，郭小小心头一酸，原来离了我，你们相处的那么的和睦，我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没有我，这个世界竟然那么的美好！
郭小小把行李拖到路边，坐在寒风中，心头无限酸楚。
冬天的夜晚，真的很冷，郭小小从编织袋了里拉出条毯子，裹在身上，像个真正的流浪汉。路上的行人经过时，不免投过来打量的一瞥，但郭小小真的不在意，那些无论怎样的目光，对于自己来说，又能怎样呢？
“郭小小？！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洪清平突然从路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似乎不敢确定似的，直到蹲下身来，方才确认！
郭小小努力的把脸縮进毯子里：“有事吗？”
“你坐在这等车！？”洪清平说着低头轻笑：“我还真是服了你！就算不去我那，你不能找个旅馆住一晚吗？再说了，等车也应该去车站呀！”说着洪清平抬头四周张望了下：“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还回宿舍里，将就一晚吧！”
郭小小连忙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回去！”
洪清平无奈的笑着：“你这突然就走了，我就算留下来，什么东西都没带，你让我直接睡床板？还是让我跟厨师挤一张床？”
郭小小一愣，指了指地上的褥子：“那要不，你把我的褥子拿去！”
洪清平低头笑意更深：“你这是可怜我？行了！回宿舍吧！你把褥子借给我，我在你房间外面将就一晚就是了！”
郭小小突然想起来：“那你怎么不去住旅馆？”
“你说话还真是不经过大脑！”洪清平站起身来，白了眼郭小小，主动上前把郭小小的行李提在手上，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说话不经过大脑？”郭小小猛的站起身来，在身后大声问道。
洪清平似乎并不想回答，郭小小只好从地上提起行李，一边一个，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往不远处的饭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