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开进小区，郭小小深吸一口气，心里泛起了嘀咕，按说这不是第一次来姜鑫家，他的父母也只是一般的小官僚，自己没理由紧张，可郭小小还是止不住的心慌。
推开车门，郭小小亦步亦趋的跟在手上大包小包的姜鑫后面，一面轻声问道：“不是今天就把小宝接回去吗？你怎么把东西都拿下来了？”
姜鑫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答道：“还有小涛！”
“小涛？”郭小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涛都多大了？还喝奶粉用尿裤吗？”
姜鑫猛的站住脚步，回头来看了眼郭小小：“尿裤我没拿！这是我之前买好的！小涛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牛奶！”说着一声轻叹，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之前买的？”郭小小疑惑不解：“那你怎么不一下子把小宝的也买好？”低头想了想：“你这是让我掏钱的意思吗？”
走在前面的姜鑫猛的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盯着郭小小：“今天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说，小宝的奶粉没了！小涛的是我之前就买好的！用了你多少钱？我还你？！”
郭小小看着姜鑫凶神恶煞的双眼，顿觉理亏，连忙上前推了推姜鑫的胳膊：“好了！好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奇怪你买东西，怎么不一下买！放谁身上，谁都会有些疑心的！”
姜鑫长叹一声，瞪了瞪了郭小小，转身继续往前走去，郭小小在身后连忙跟了上去。
房间内，姜鑫的母亲站在门后，身上一件深色披肩，显得华贵而又不失优雅，那一刻郭小小顿时觉得自己家庭，还是跟姜鑫家有差距的！想想宋艳丽那张苍老而又憔悴的脸，跟眼前这张白皙的透亮的脸皮，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郭小小觉得自己真是高攀了！
“快进来吧！你们来的正好，小宝睡着了，刚喝了两百毫升的奶，还没喝饱似的。小涛在阳台上跟他爷爷玩！”说着看向姜鑫身后的郭小小，脸上的表情有那一瞬间显得有些呆滞，随即便恢复了过来：“小小来了！进来吧！”
说着把两人让进房间里，一面自己率先走了进去：“你们吃过饭了吧？”说着回眸一笑：“我跟你爸不想吃什么，就想着能喝口汤，锅里正炖着排骨汤，等一下也喝点吧！”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妈！你不用忙，我跟小小吃过了才来的！”姜鑫说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面脱下外套，挂到一旁的架子上。
“没有忙！不跟你说了吗？我们晚上就炖了点汤，等下放点面条进去就好！”姜鑫的妈妈在厨房里说着。
郭小小指了指卧室：“我能进去看看小宝吗？”声音很低，本来只想让姜鑫听到，不料却被姜鑫的妈妈听了去：“别去！小孩子睡觉轻，这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你进去再给吵醒了！等一会回去，有多少不能看！”姜鑫妈妈说着，抬起胳膊冲姜鑫道：“看！这是你爸爸在外地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我说这么大年纪了，还穿什么好衣服，可转念一想，这时候不穿，难道等埋进黄土再穿，何况这花的是自己的钱，穿着也舒心！”
“妈穿着真好看！只可惜儿子没能孝敬您！还让您受累！”姜鑫说着低下头来：“这小小回来了，就把小宝接回去吧！剩下小涛一个也省点心！省得你们受累，我于心不安！”说着抬手在姜母的胳膊上轻轻的环了下，便往阳台上走去。
姜母连忙在身后也跟了过去：“说什么受累！都是自己的孙辈！早上一送走小涛，就只剩下我们老两口！你爸早上又睡不着，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来闹腾，比个孩子还能折腾！这在房间里干干这，干干那，就把我跟小涛都吵醒了！下午就更空了，溜溜公园，找找老朋友说说话！”
“昨天你不是还抱怨腰疼吗？”姜父突然开口道：“这孩子接走就接走吧！正好我陪你妈去做做体检，顺便把她这腰治治！上次就没治彻底！这次说什么也得按疗程治到底，免得你闹的我耳根子不得清净！”
“上次还不是因为医保到时间了，能怪我吗？姜鑫！你看你爸，这好模好样的还能帮你带带孩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说这小涛你不带谁带？”姜母说着一低头：“嗨！反正你这也是指望不上！去吧！把孩子的东西都收一收！”
姜鑫怀里抱着小涛，小涛双手抱着爸爸的脖子，姜母连忙伸手过去，要把孩子接过来。
姜鑫抬眼往客厅看了过来，郭小小一个人呆站在原地，看姜鑫看过来，脸顿时拉了下来，姜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姜母跟姜父同时跟了出来。
走到郭小小身边，低声道：“去把孩子东西收拾一下！”
“我怎么知道哪些东西是，哪些东西不是？”郭小小一脸不悦，语气也就重了几分。
姜母脸上诧然一笑：“小宝的东西你还能认不清吗？哪些是小孩子的？哪些是大人的？”
“认不清！就是眼神不太好，什么都认不清！”郭小小执拗道。
此言一出，姜母的脸上顿时拉了下来，强行从姜鑫手里抱过孩子，把姜父的胳膊一拉，三人便往阳台走去：“你去帮着把东西收好！这没娘孩子就是可怜！我不带谁带？！还是奶奶带着放心！”说着把房间的门一带，三人所处的阳台，便跟郭小小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姜鑫不满的瞅了瞅郭小小，耳朵里听着小涛的哭闹声：“妈有小涛一个就够烦心的了！”说完恨声哼了一声，走到阳台上、房间里、卧室里、卫生间，不断的拿出各种东西，放到客厅里，让郭小小打包。见东西收的差不多了，就又走到阳台前，敲了敲门：“妈！你出来！让我看看小涛！看孩子哭的！最近他妈妈过来看他了吧？”
“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一会就好！”姜母缓缓拉开房门，拉了拉胳膊上的披肩，说着抬眼，斜瞄了眼郭小小，郭小小看着那眼神，顿时心头一跳，不等郭小小细看，姜母便转过身去，逗弄姜父怀里的小涛。
姜鑫弯腰，从姜父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孩子抽泣了几下，止住了哭声。
“小涛长大了是不是？长成男子汉了！不哭鼻子！爸爸妈妈不是都经常来看你吗？”姜鑫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到椅子上，轻轻的拭去孩子脸颊上的泪水。
“那爸爸每天都来看我行吗？”孩子委屈的拉着姜鑫的手。
“可是爸爸要挣钱！小涛要上学呀！”姜鑫皱了皱眉头。
“爸爸有了妹妹，就不要小涛了！姐姐都住在学校里！”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姜鑫。
“谁说的！小涛小的时候也是爸爸带大的！”姜鑫眉头深锁：“过两天让妈妈把你接过去好嘛？”
“不！”孩子倔强的撅了撅嘴：“我不想去看妈妈！”
“算了！孩子不想去就别为难他了，他妈妈那也不方便！”姜父开口阻止了这场讨论：“把东西收拾收拾走吧！小涛呢！暂时我们还给你带着！”说着往客厅里看了一眼：“你们也不方便带！把小宝接回去，是自己亲生的总不会不精心照顾！”
声音远远的从阳台上飘过来，郭小小手上的动作一滞，自己这是怎么着他们两位老人了，如此这般的针对自己，想着郭小小毫不犹豫的猛的站起身来，往阳台上走去：“爸！妈！你们两老这是什么意思？还请你们直说！以免以后留下什么怨言！我跟姜鑫虽然结婚不久，但毕竟是夫妻，有什么事可以共同承担！”此言一出，郭小小心底的那点不安和胆怯荡然无存。
姜母瞟了眼姜父，还是觉得这个话由自己来挑破更好：“你也看见了，你年轻力壮，在家里又没有工作！我跟你爸爸呢，年纪大了，身体不也好，这小涛也五六岁了，懂事了，还上的是全托，你就帮着带一下。无论对你们家庭还是对你个人都有好处！这二婚结婚的，给老公带孩子的也不在少数，老公只有感激你的份，这关系也就自然更亲密！之前…”
“好了！别说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姜父大手一挥，皱了皱眉，长叹一声。
“怎么不说？爸妈有什么不满的，一下说清楚不是更好！？”郭小小已然觉得自己浑身发抖，心头“突突”的跳个不停。
“之前呢？小涛他姐姐那次，这孩子换学校，还有住校，虽然住在她妈妈身边，可是花钱的还是姜鑫，按照法律上判决，当然她妈妈也有扶养义务，可是她妈妈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这我们都能理解，所以我们就尽量多承担一些，但孩子去了，花费却更大了！”姜母说的很是诚恳。
“好了，别说了！”姜父再次大手一挥。
郭小小顿时冷笑不止：“爸！妈！你们都是高风亮节呀！这么有爱心，同情心！我真搞不懂姜鑫为什么要离婚？哦！对了！我错了！你们没有离婚！如此的恩爱，怎么会离婚了呢！？那我算什么？！姜鑫的情人？姜家的保姆？！那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帮你们抚养你们夫妻两的孩子！”说完郭小小头脑一热，转身便要离开，一低头却见小涛正抓着姜鑫的衣服，注视着自己，那眼神让郭小小心头一软，但抬头看了看姜鑫父母，心头一横，转身快步走进卧室，把孩子一抱，便离开了姜鑫父母家。
外面的风有些凉，冷冷的吹在郭小小的身上，让郭小小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这样等在路灯下，迟迟不见姜鑫下来，没能沉住气的郭小小，给姜鑫拨去了电话。
良久，姜鑫的电话接通了：“喂！”
“你怎么还不下来？”郭小小开口直接追问道。
“小涛情绪不好！”姜鑫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我一会就下来…孩子带回我们那去吧…算我…小小…小涛是个可怜的孩子！”姜鑫犹豫不决，话也说的吞吞吐吐。
郭小小猛的挂断了电话，有必要跟她商量吗？她有发言权吗？她有表达自己的意思，按照自己意思去生活的权利吗？从来没有！！精神病？去她妈的精神病！！郭小小心底狠狠的骂着！抱着孩子转身走到车旁！
期间孩子在襁褓里，扭了扭身子，哭了几声，郭小小连忙拍了拍小被子，又晃了晃身子孩子才又睡熟。
看着地面上被拉了老长老长的影子，郭小小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在苦涩中无限延长。地面上的冰，厚薄不一，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也碎在郭小小的心尖上。
赵无炎那个无赖，该过的不错吧！也许真的让你一言成箴，但又何妨呢？郭小小苦笑不止，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还是永远不要再见的好！！郭小小心中愤恨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姜鑫一手拉着小涛，一手提着东西下了楼，一眼看见郭小小，打开了车门，把小涛推了上去。
“回去再跟你解释！”姜鑫看了看郭小小，往后备箱方向走去。
郭小小冷哼一声：“有必要吗？”说着一矮身坐进车里，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小涛，不再说什么。
姜鑫突然探进头来：“你们等我一会，还有东西，恐怕得拿两趟！”说着伸手在小涛的脑袋上摸了摸：“等着爸爸！”
“嗯！”小涛马上点了点头：“爸爸！我渴了！”
姜鑫马上止住将要离开的脚步：“让你阿姨递过你！小小！水杯！”姜鑫指了指郭小小身边。
郭小小一言不发，假装没听见，也没看到，但这种冷漠显然持续不到两秒，郭小小便又再次妥协了，把水杯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猛然间，郭小小便找到了自己一直不得志、失意的原因，原本自己就是太软弱，太容易妥协了！别人也就抓住了自己这个弱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慢慢的就把自己毫不放在眼里，死死地踩在脚下！
想着郭小小暗暗咬了咬嘴唇，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心头无限的柔软，自己的孩子可不能像自己一样！郭小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姜鑫去而又返，如此反复，终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面气喘吁吁的，扭过头来看着小涛：“爸爸那地方小，小涛不知住不住得习惯！等明天爸爸把储物间收拾出来，给小涛住好不好？那是爸爸小时候住的房间！”姜鑫说着回过身来，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了眼郭小小，缓缓发动车子。
“爸爸！那妹妹呢？妹妹跟我睡一块吗？”小孩子趴到车座后背上，打量着郭小小怀里的小婴儿。
“不行！妹妹得跟着她妈妈睡一块，你阿姨方便照顾她！”姜鑫说着，也瞟了眼郭小小怀里的孩子。
“哦！那我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床？”小涛再次禁不住好奇，继续问道。
“有！当然有！只不过，你得答应爸爸，你自己一个人睡小床好不好？”姜鑫皱着眉头，看了眼郭小小。
“哦！”小涛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又问道：“爸爸，我明天是不是就不用去幼儿园了？”
“去！当然要去！爸爸等一下，就给你们老师发信息，让校车来这边接你！”姜鑫说着长叹一声。
“那爸爸…”小涛再次不安分的站了起来，姜鑫一个转弯，孩子直接往一旁倒去，脑袋磕在了车门上。
孩子并没有哭，而是看了看郭小小，委屈的看着姜鑫。
姜鑫把车子停了下来，拉开车门，走到后面，把孩子固定在安全带下：“别站起来了！这样转弯不安全！”说着姜鑫又是一叹，又从前面递给孩子一袋零食，这才继续往回开。
“爸爸！我能要个点读机吗？”孩子不安分的问道。
“点读机？你这么小，用那个干嘛？”姜鑫的眉头皱的更深，说完轻声一叹：“小涛乖！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成个小男子汉，爸爸就买给你！”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小孩子似乎特别的执着。
“那刚刚小涛不是还在哭鼻子？等小涛不再哭鼻子了，爸爸就给买！”姜鑫无奈只得敷衍道。
“不哭！小涛没哭！”孩子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爸爸不给我买，我就去找妈妈要！让妈妈出钱！反正爸爸也不会给我花钱！”
这话出自一个孩子之口，听来格外的伤人，姜鑫抿了抿嘴角，眉头深锁：“小涛，这话谁跟你说的？！”声音中满是恼怒。
听见姜鑫发怒，小涛似乎并没有惧意，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片刻后说了这么一句：“是别人说的，你有了小妹妹就不要我跟姐姐了！”
姜鑫猛的把手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鼻息深重，紧抿嘴唇，斜眼看了看郭小小：“把你以前的旧手机给小涛玩吧！”
郭小小眨了眨眼睛：“旧手机我是没什么用！我也可以送给小涛用，只是你得先说服这个孩子！”
见郭小小突然如此的通情达理，姜鑫松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语气柔和了许多：“小涛！爸爸，现在没钱，先把阿姨的手机给你玩吧！里面可以给你下载一些少儿用的软件，你先玩，等爸爸挣到钱了，给你换！”说着姜鑫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孩子：“别找你妈妈要钱！你妈妈也快有自己的家庭了！”
小涛眨了眨眼睛，看着郭小小的背影，小小的脸上露出努力思索的表情。
“还真是体贴呀！”郭小小突然冷冷的说道。
姜鑫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郭小小翻了翻白眼，把头靠在靠背上，闭上了双眼。
小婴儿很快醒了过来，郭小小刚把她放在床上，孩子便哭了起来，那张小脸，也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双手握拳，不住的上下挥舞着，一双小腿也不断的在小包被里上下左右踢腾。
郭小小上前把孩子重新抱回怀里，上下晃动着，小涛怯怯的站在卧室门口，姜鑫在动手收拾储藏室。
小小的储藏室，大概只有几平米，隔在卧室后面，平时堆满了杂物，此时姜鑫正不断把杂物，扔进客厅，客厅也只有十几平米，只有卧室这边的一半大小，背后更是靠着邻家的厨房。
郭小小抱着孩子走到储物间门口，看着姜鑫手里拿着东西，进进出出，见孩子哭个不停，姜鑫不由得走到跟前，看了看孩子：“是不是该换尿裤了？”说着一抬头，见小涛站在门口，冲小涛努了努嘴：“小涛去那边帮爸爸，把你的小背包拿过来！”
“哪个？”小涛连忙跑了过去，看着地下放着的大包小包不知所措！
姜鑫无奈自己走了过去，从一个背包里拉出一张床单，扔到床上，又陆续从其他包里，找出了睡衣、拖鞋，洗漱用具、水杯、洗澡盆，冲气泳圈…
郭小小见姜鑫摆了一地的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显然换下尿裤也毫无作用，一弯腰仍不孩子抱在怀里。
“爸爸！我能看电视吗？”小涛偷偷上前，拉了拉姜鑫的衣服。
姜鑫不耐烦的皱着着眉头，抬眼看了看郭小小：“把电视打开，转到少儿节目！”
“你自己不会开吗？你没见孩子哭个不停吗？！”郭小小没好气的瞪了姜鑫一眼。
姜鑫猛的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推开郭小小，把孩子接在怀里，冲郭小小低声吼道：“牛奶！”
“你凶什么凶？”郭小小一个踉跄，刚站稳身体，就不可遏制的喊了一声，顿时周围安静了下来，就连襁褓中的小婴儿也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扯开了嗓子，哭的更加厉害！
姜鑫瞪着郭小小，不停的晃动着小婴儿，一面尽量放低声音冲小涛道：“去把妹妹的奶嘴先拿出来！”
“哦！”小涛手忙脚乱的一通翻找！郭小小听着小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嗓子在一阵大哭之后，已经变得嘶哑，心头一阵心疼，忙蹲下身来，帮着小涛翻找地上那一顿杂物，好不容易找出一个奶嘴，放到小婴儿嘴里，小婴儿迫不及待的嗦了几下，便又哭了起来。姜鑫皱了皱眉头，猛的把孩子翻了过来：“去拿盆来，倒上热水，拿尿裤！”
“尿裤？”郭小小一阵迟疑：“我刚刚换过！”
“你鼻子聋了呀？！”姜鑫狠狠的瞪了下郭小小。
“鼻子聋了？！”郭小小低声重复，来不及嘲笑，连忙从床里面抽出一张尿裤，放到床头，又手忙脚乱的寻找孩子的小盆。
“这个是吗？”郭小小从地上拿起一个盆，举了起来冲姜鑫扬了扬。
“不是！红色兔子图案那个！”姜鑫头也不回，把孩子放到床上，又到处翻找卫生纸。
一时郭小小把盆找了出来，兑好热水，端了过来，放到椅子上，只见姜鑫三下五除二的拉下孩子的小裤子，一抬头看了看空调，皱了皱眉头：“把暖气扇拿来！”
“哦！”郭小小一愣，低头想了想，姜鑫不耐烦的皱眉指了指客厅：“在外面放着！”
“哦！”郭小小连忙跑了出去，从那一堆杂物中把暖气扇，拿了出来，在床头插上电，对着小婴儿。
只见姜鑫把小婴儿的衣物，不断的扔了下来：“找衣服！”
郭小小瞪眼看了看地上，连忙往衣柜的方向走去，刚走出一步，又顿了下来。
“衣服在地上编织袋里！”姜鑫一抬头见郭小小呆在原地，连忙出言指点，一面拉了被子，先盖在孩子裸露的小腿上。
一抬眼看见小涛还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小婴儿。
姜鑫一声长叹，从地上一个箱子里，扣出一瓶奶，递到小涛手上：“等一下再喝！”
小涛抱在怀里，眨动着一双大眼睛，抱着奶瓶，坐到一张小凳子上。
这里郭小小找好衣服，递到姜鑫手里，姜鑫接了，头也不回：“冲牛奶！”
“冲多少？”郭小小迟疑的站在原地。
姜鑫一回头皱眉看了看郭小小。
“哦！我知道了！盒子上有！是三勺还是四勺，我去看看！”郭小小说着忙往后退，跑出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