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阳后退了两步,辩解道:“我真的只是想帮她,没别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是从何处进来的?”司空礼还要尽快把司空烬带回去,不能跟他在这里耗时间,只能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我……我是从一个结界里进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就是进来瞅瞅,没别的意思,我……”
“咳……疼……疼……”司空烬刚刚才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连连痛苦地呻吟。
“烬儿,你怎么样?哪里疼?我现在就带你回宫。”司空礼紧张道。
“你也跟我走!”司空礼对沈修阳冷冷地说。都是这莫名其妙的家伙!这样不知来路哦的人断然不能放任他在这里游荡。
“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我,我要回去。”沈修阳略显紧张,转过头就向林子深处跑去。
“你!你给我站住!”司空礼抱着司空烬没法去追,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消失在林子深处。
他不敢耽误,抱起司空烬就要离开,突然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他抱好司空烬,蹲了下来,腾出一只手捡了起来,那是一块镂空蛇鳞银片,大约是刚刚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司空礼看了看上面的花纹,觉得有些眼熟,便收了起来,抱好司空烬,向赤山宫奔去。
在殿内等待的赤山王很是担心,虽然派了司空礼,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正是等着,听见外面有人喊:“礼哥回来啦?”他两三步出得门来,就看见司空礼略有气喘上来禀道:“烬儿受伤了,我已经送回晓行宫……”
话没说完,赤山王已经撇下他,如风般向晓行宫奔去,无法,司空礼也只得跟了上去。
“不是让你要一定护着烬儿吗?是怎么回事?”赤山王的话隐隐染上了怒意。
“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有保护好烬儿。”司空礼自责地说。
“哎,罢了。只是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在那片林子里失了手?旁人我倒不奇怪,可这是你。”
“属下确实遇到了奇怪的事。”
“哦?”
“属下,遇到了一个外人,他自称叫沈修阳,我看他胡言乱语,遮遮掩掩的,还想对烬儿妹妹动手动脚的。”
赤山王突然停住了脚步,跟在后边同样脚步匆匆的司空礼差点撞在了赤山王后背上。
司空礼突然觉得空气逐渐在凝固,周遭越来越凉。下一秒,他就听见赤山王犹如地狱森罗般的声音响起:“他-是-从-哪-来-的?”
“他,他说他叫沈修阳,不知来历。”司空礼有点发抖。
“不知来历?为何没有带来?”赤山王的话凉嗖嗖都扎在司空礼后背上。
“不,不知所踪。”司空礼一哆嗦。
“嗯?不知所踪?为何不知所踪?不明身份的人偷偷潜入我赤山,欲行不轨,不知所图,居然还让他跑了?”
“尊上,我担心烬儿伤势,故没有来得及去追,属下愿将功抵过,带领师弟们去搜。”
半晌平静后,赤山王开口:“罢了,你就不必去了,万一他是冲着烬儿去的,反而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从现在开始,你守在烬儿身边,半步也不许离开。后山的事,我交给扶睛和归耳。为万全,需得处处留心了,绝不可再让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赤山。”
司空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银片:“另外,这是属下从那人离开的地方捡的,应是他身上掉下来的,属下觉得有些眼熟,就带了回来。”
“哦?”说着,赤山王便拿了过去细细端详。
“蛇鳞甲,这是,盛家的东西,盛家最擅长制造这种精细的东西,他们做出来的暗箭机关,弓弩箭镞,都是极为上乘的东西,甚至是钗镮首饰,他们也能做成极为精妙的暗器。可据我所知,这盛家是血刃宗的人,血刃早已灭门,可他们如今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此事绝不是偶然,看来是有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至于这个沈修阳……”
“那此人是盛家的人?”
“倒也不好说,或许是故意遗留,混淆我们的试听的。此人能无声无息进得我赤山,那必定大有来头,绝不能放松警惕。盛家,血刃,恰好烬儿又在我这里,这一切有点太过巧合,我怕若是和烬儿有关就糟了。此事绝不能放任下去,你安排下去,尽快查找盛家的线索,我倒要看看,谁敢来这里找死!”赤山王将银片捏成了粉末。
“是,我这就去查。”
“哦,还有,后山的林子加强巡逻。等烬儿好了再去练吧。”
“是。”
说罢,赤山王就进了晓行宫,扶晴迎了上来,说到:“烬姑娘肩膀受伤极重,森森白骨都出来了,刚刚属下已经试过治疗,可被烬姑娘的身体排斥了。”
赤山王听此大惊,怎会如此,两人急急就进了内室。只见洙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床榻上的司空烬,两人一看,均是看呆了眼。
司空烬手上的珠串隐隐发亮,那颗被染黑的珠子从司空烬手上吸走了许多氤氤氲氲的星力,众人正吃惊中,那黑珠子突然不动了,发出了一道极耀眼的光后,居然碎了。
众人忙上去查看司空烬,发现她肩膀的伤果然好了,只是人还没醒,三人长舒一口气,便看那碎裂的珠子。
那颗珠子碎得四分五裂,已经无法再修补,赤山王走进捻起了一些碎片,发现这珠子居然已经全无星力,可刚刚又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好生收起来。这原本是血刃的东西,以自己现在掌握的资料,猜都猜不出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何缘由,烬儿不是没有星力吗?刚刚被珠子吸收的星力,又是从何而来呢?想至此,赤山王急忙让扶晴用星力探烬儿的灵基。
扶晴细细探知一番,那眉头一会攒成一团,一会又舒展开来,赤山王和司空礼的心就跟着扶晴的眉头一会紧一会送。过了好一会,扶晴长舒一口气,说到:“这下可是清楚了。”
剩下两人俱是急道:“如何?”
扶晴竟然笑道:“是好事。先前我探烬姑娘的灵基,发现烬姑娘的身体五脉不通,竟像是个久病久拖的虚弱身子,可看姑娘又不像。如今才算是清楚了。”扶晴一看两人都盯着自己,便接着说:“我刚才探姑娘的灵基,发现姑娘的身体又通透明朗了起来,刚又见的那一幕,我猜,定时有人给姑娘下了毒。只是那珠子刚好沾了姑娘的伤口的血,将那身体中的毒都吸了去。不知你们怎么看……”
“毒?哪里来的毒?”赤山王没想到居然有人给烬儿下毒,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这……”司空礼也也想不到是谁给司空烬下毒。
“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叫如梦香,到时候会让姑娘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在梦中死去。这样的毒药,寻常人家可得不到。”扶晴撇撇嘴,医者仁心,最是不屑这样的手段。
“寻常人家难得……慢性毒……那就是烬儿在司空府的时候便中此毒招了,这么看,只有一个人。”赤山王捏紧了拳头。
剩下两人一对视,也是明白了。司空萧!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有机会,幸好如今发现了,也意外将烬儿身体的毒去除干净了。
“这仇,我记下了。必定要让他受些苦楚!”赤山王怒道。剩下两人也是十分痛恨,这仇就这么结下了。
“只是这珠子……是怎么回事?”司空礼看着那堆碎片说道。
三人思索半天,也没个所以然,便都放弃了。
只是他们不知,那逃走的沈修阳,如今早没了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此时正一脸阴鸷地站在那血刃宗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