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它粘上你的时候,它就觉得你更适合它,你的力量是它想要的。其实从我第一次感觉到你的时候,不,准确地来说,是它感觉到的你的时候,它就一直在蠢蠢欲动。而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如果它对你的兴趣比较大,说不定我就能趁此机会解脱,代价就是你留在这,代替我镇压它。”
“你这么直接地告诉我,好吗?”司空烬想笑,但觉得不合适,便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
“已经不打算那么做了,自然不怕告诉你。”祁昼对着她笑了笑:“也许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什么?”
“其实我也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后来我一想,出来以后,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继续这着种无尽虚空在人间飘荡罢了,不如跟着你,也比较有趣,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也算那套剑法的代价?”
“倒也不是,剑法是剑法,我是我,只不过是我自己想这么做而已。”
“我还能拒绝学这套剑法吗?”
“不能,焱刑都结束了,剑法的考验都结束了,那套剑法你已经没办法拒绝了,所以那柄剑,你也丢不了了。”
“那我不就身上带了个随时爆发的危险?”
“是,也不是。”
“怎么说?”
“若是你能将这片星魂吸收,也算你赚了。”祁昼笑笑。
“说白了还是个危险,不过,好在涉险求一生,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司空烬也笑了笑:“我若吸收了这片星魂,你就能解脱?”
“也许吧,我没有试过。”
司空烬身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道纹路,像极了刚才灼烧她的那些,她刚刚被烧出了阴影,吓得甩起了双臂。
“哈,不用怕,这就是赤焰剑法,你回去好好参悟吧,焱刑过了,它就烧进了你的骨头。”
“别人想学还得扣出我的骨头来?”
“对啊,安全吧。”祈昼眉眼笑意盈盈。
“安……安全。”司空烬抽了抽嘴角。
祈昼突然对着她跪了下来。吓得司空烬连忙要扶起他:“这是什么意思?折煞我了。”
“你不用扶我,让我把话说完。今后,你是这把剑的主人,也是我祈昼的主人,我在一日,我便追随你一日,生当陨首,死当结草,绝不辜负!我在一日便为你镇着这星魂一日,倘若哪一天我镇不住了,还请你即刻下手,不必想太多。以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大局,而现在,我想自己选择,所以追随你这是我自己的意愿,没有别的意思。”
“你言重了,你也不必这样剖白自己的心意。我从来没觉得你会真的利用我。快起来。”司空烬慌的连忙扶他。
“其实,我挺羡慕你,可以用自己的双腿去想去的地方,用自己的双手触摸外面的一切。”祈昼神情有些落寞。
“你羡慕我?你都不知道旁人怎么羡慕你的?”司空烬苦笑道。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祈昼自嘲笑笑:“被人当做容器,连人的选择都没有。”
“其实我挺好奇你的事情的。”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怎么想说。”祈昼脸色变冷,勉强对她笑笑。
“好。”司空烬不好多问。
“剑法是我族所创,为了拜托赤山王能收留我并且保守这个秘密,我就教给了他。而我刚刚说的这些和以后的事情,是因为你是我要托付的人,所以我要把所有的都亲口告诉你。”
“看来我是甩不掉了。”司空烬无奈一笑
“我给你教的修心决也是配合剑法使用的。只要运起修心决,你连你骨头缝都能看清楚。”
“我那柄剑已经有了剑气,以后就不能用了,好可惜。”
“谁说的?难道你想用这柄剑?别,我劝你不要随意用这柄剑。”
“怎么说?”
“这柄剑,你用一分它就吃你一分,直到它完全吃了你,削浊你的意志,占据你的肉身,让你沦为一柄剑的奴隶,故名浊锈。绝不能随意使用。”
“累赘。”
“确实。”
两人默然,见没什么事,司空烬运起修心决,那种灼热感又来了,她闭着眼睛,但却神奇地能看到了自己的骨上亮起的光点,那是一套剑法。
“你的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啦,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一起出去吧。”祈昼看她应该要好好琢磨剑法了,不能呆在这了,还是今早出去,脱离了那片火海,一个恍惚,司空烬就发现自己还盘腿坐在剑架旁,左手是陨铁右手浊锈,嘴角残留血渍已经干透。
“刚刚那是世界叫剑海,一柄有年份的剑若是能机会受星力的影响,就会形成自己的混沌空间,剑海。是个不错的静思之地。”
司空烬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手筋骨,那柄浊锈格外凉,明明刚才要烧死人,这把剑真是奇怪,明明那么锈,那么老旧,上面伤痕的年岁可能都比自己大,可一摸,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安静,那种浩瀚又古朴的悠长味道,司空烬觉得甚是亲近。
“你刚刚经历了焱刑,身体里所有的星力都被吸干了,恭喜你,从头再来。好在修心决和剑法已经帮你恢复了你的肉身,而且,比以前更强,从骨到肉都遍布了剑法,现在在赤山你的肉身绝对第一。”
“那跟赤山王比呢?”
“纯肉身?可以一比。”祈昼自豪地说:“好歹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不会弱到哪里去。”
“我师父不让我参加王选,你知道吗?”司空烬冷不丁说了一句。
“那不应该吗?难道要把你放出去,然后昭告天下,手拿正天罡十八雷门珠带着一只血脉纯正灵族的血刃后人在我这里,且是个废柴,那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嘛。赤山王这里,好歹有几百号弟子,后边有四帝的支持,那些人不会也不敢不给他面子,他怕的是你。就像老父亲怎么也放心不下自己丫头出去闯天下,对吧。”祈昼摸了摸她的头顶。
“你想替你父母报仇,保护你身边的人,现在你还有不得不帮我守着这柄剑的约定,你就必须从长远考虑。就说洙月吧,她就像和你母亲有约定一样,守护着你,若是你这次莽撞了,非要逞这一时之能,她要受到多少威胁?血刃?灵族?还要保护你。再说赤山王,私藏血刃可是重罪,别人会戳穿他脊梁杆,以后你要能出得赤山的门,你就死定了。”祈昼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司空烬深吸了一口气,运起修心决看烧进骨头的那些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