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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棍的自我修养

作为一名有素质有教养的神棍,张予言心中是有苦己利民的崇高坚守,拯救苍生脱离苦海的远大抱负的。即使过程是曲折的,是危险的,是充斥着不解与嘲笑的,是勾心斗角甚至要违背本心的,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诶诶,张小姐,注意下距离,你再靠近贫道可算不准你的姻缘啦。李小姐,手放一放。赵小姐,一个个来,别急。这算姻缘不是贫道的长处,所以没那么快。什么摸骨?贫道不会摸骨。摸一摸算不准也行?不了,不了,贫道乃修行之人......”一旁老罗看得眼热,心中感叹年轻真好。张予言也是苦不堪言,做戏要做全套,要不是要保持仙风道骨,哎呀,违背本心啊。上一次被这么多姑娘包围是什么时候来着,幼儿园吧。

其实也怪张予言趁热打铁,支了个摊子,上书“有缘算命,无缘解惑。”

刚刚名声正起,一些有钱人接到消息时没赶上目睹仙人的法术,正好赶上仙人算命。一开始大家也是有几分狐疑的,毕竟法术是一方面,算命是一方面,而以往算命的大多是有些年纪的,算命可不只是要看法力的,是需要参悟命理的,张予言年纪轻轻能行吗?

不过怀疑是一回事,凑热闹又是另一回事。有钱的自然捧个钱场,上场算一算,没钱的也捧个人场,在一旁叫好助威。第一个上来的,张予言只是扫了眼,就指了指摊位上的字,无缘只解惑不算命。头一个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一听不能算,之前又没见到张予言神通,自然嗤笑:“怕不是道士你是徒有虚名。”

张予言笑了笑:“无缘可解惑,如果施主执意要算,恐怕于己不利。”

只见那公子哥大笑:“哈哈道士,你可知我爹是谁,有谁能对我不利。”

张予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贫道自然知道你是县太爷的儿子,还知道香玲是县太爷的五姨太,不知道贫僧算得准不准,还需不需要继续算。”这个公子哥是王县令的独子王南虎,县太爷就这么个儿子,取了五房姨太都未添一丁。

王南虎一听脸色大变,不过后面的几人抢话到:“道士你这算什么算命,这些我们都知道啊。”王南虎忙呵斥后面的人,并向张予言赔笑:“大仙算得准算得真准,谁敢说大仙算得不准,就是砸我王南虎的场子,我让他吃好果子。”

身后几人都不解,但看王南虎这般说辞,也不敢去触霉头。

老罗也听得云里雾里,推了推张予言,张予言比了个小心心的手势,老罗恍然大悟,不过这个手势被王南虎看在眼里,以为是大仙需要收钱,忙忙递上一袋银子。

看得老罗一愣愣的,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老子拼死拼活只能偷点东西吃,这小子全程就装B,还让老子磕头,都有傻帽送银子上来,比不了比不了。

张予言也是一愣,王南虎正察言观色呢,看到张予言脸色未变,以为是自己送少了,又从手下那拿了点递给张予言,讨好地说:“大仙收好,这是小弟的一点意思。”

张予言把袋子往怀里一放,对王南虎说:“贫道收了你的银子不是贫道贪财,而是给你积福,你知道吗?”王南虎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大仙肯收小弟的银子,本来就是小弟的福气。”

这一来一往,不明白的看得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王南虎是怎么看出大仙神通的。其实这一切还要怪这王南虎也是个急色鬼。这县城说大也不大,张予言支摊的位置也不是无道理的,背面不远处就是衙门府邸,张予言听声辨位一开,墙里墙外,什么事都清清楚楚。

这王南虎刚刚还在和香玲五姨太幽会,这情话听得张予言都头皮发麻,张予言突然说起香玲的名字和身份,就是告诉王南虎我已经算出了你们之间的事,但又不点破,这才把王南虎拿捏得稳稳当当。王南虎得知张予言才是第一天来这里自己的事情如此私密都被知道了,看来是真有本事的大仙无疑。

王南虎看张予言脸上还挺满意,忙说:“大仙,我有一惑,求解答。”“但说无妨。”王南虎接着说:“大仙,我府中最近确实出了件怪事,最近我房里连连失盗,怎么查也找不到盗贼。也不知道谁那么有本事都偷到官家了,不过偷的东西却不好明言,所以我也没声张出去。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说着便附耳向前,对张予言说:“失窃的,是贱内的内衣,大师,你看?”张予言在王南虎提问时就开启听声辨位细细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只见王南虎身后小厮心跳明显加快,就若有深意得看了他一眼,那小厮慌张异常,脸色惨白,实在坚持不住,连忙向前跪出来,“小的知罪了,饶命啊饶命啊!”王南虎上前就是一耳光。命人把他拖下去关起来,稍后审问。同时对张予言的神通深信不疑啦。周围这次也看明白了大概,显然这位仙人断案如神,几乎没用什么时间就解决了一场疑难杂案,也纷纷赞叹不已,连连高喊仙人。张予言仍旧是一幅宠辱不惊的表情,老罗看在眼里觉得好笑,心里嘀咕:“这兔崽子还真有当神棍的天赋。”

这时候又上来一个人,说是隔壁酒楼的李老板,上来就递了包银子,并说:“求求大仙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有子嗣。”张予言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李老板以为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连连请求。张予言看他这样也不忍心打击他,便说:“孩子很快就有了,但是男是女姓甚名谁贫道不好透露天机。”

李老板一听很快就有孩子,哪里注意听什么姓甚名谁不知。连忙鞠躬感谢,就在这时,一婆娘走过来对李老板说:“夫君,我有了。”张予言心里也是无奈:“这配合太好了,别人会觉得我买拖的。”其实也不算猜的,张予言确实听见李老板肚子有另一个心跳声,不过也听到了这老板娘和一个伙计在酒楼一处偷偷幽会,这孩子姓甚名谁还真不好说。

目送绿老板离去,周围的这时算是完全相信张予言的本事了,这下如果有人来说张予言招摇撞骗,众人一定上前轮番教育直到把他洗脑。

这又断案又送子的,那些个排在后面的姑娘们眼睛放光,推开前面的一堆大老爷们,就要来算姻缘。张予言环视一周,好像找到了一个人,指着其中一位姑娘,说:“这位姑娘,你我算是有缘,今天你这姻缘贫道就送你了,不收钱。”这姑娘眼斜嘴歪,是不远处吴员外的小女儿,吴员外疼爱有加,可就是长得难看了些,这眼看着到出嫁的年纪了,却没谁来上门提亲,这吴小姐自己也是急的不行。一听说有个法力高强的大仙,早早就赶了过来,想求求姻缘。也算巧了,张予言听了一圈,这吴老爷大概是心急,也不等别人上门提亲,偷偷用钱给吴小姐砸了门亲事,怕她知道了会觉得伤心,也没告诉她真像,今天就是那穷书生上门提亲的日子,这不,书生此时已经坐在吴员外家商谈亲事啦。不过恰巧吴小姐赶到这里算姻缘,所以没见上,一听就在附近。书生就提出自己来看看,顺便把吴小姐接回去。

张予言算着步伐,对吴小姐说:“吴小姐你且闭上眼,向东走二十步,再右转走十步,睁开眼如看到一男子,便是你的如意郎君。”吴小姐喜上眉梢,当下就照做,众人慌忙躲闪,一时间前方都没人了。后边的人则帮着数步子。“一,二,三......十八,十九,二十,右转,一,二......八~九~十,睁眼!”

此时不明真相的书生,正好从转角出来,还在好奇路上怎么没什么人吴小姐一睁眼,看到一个仪表堂堂的书生,瞬间脸泛桃花,笑如春水,看上去都没那么难看了。

冲上前去,拉着手就叫夫君,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那书生竟然应了,还叫娘子我们回去吧,父亲大人等着我们呢。场面一度安静,然后爆发出热烈掌声。书生不明所以,还以为众人是在祝福自己,连忙谢谢,带着吴小姐回家了。

这下摊位可是炸了,男的基本插不上话,一堆姑娘涌上前来把张予言问长问短,当然也有一些明显是看张予言五官清秀,又法力高强,简直是心中的白马王子,心生爱慕,暗自揩油。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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