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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孔莺和孔筝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二人携手进了香鹭寺,并没有带过多的随从,只每人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
所以她们是四个人,我们也是四个人。
又所以,我们针对这四四之数制定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计划,当然是在卓莫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们跟着进香鹭寺以后,康郡王便借口离开,康郡王虽然不怎么上香礼佛,可是康郡王妃可是香鹭山常年的香客,由于康郡王妃为人十分随和,又常与香鹭庵的住持法慧师太谈经论道,关系非常。
康郡王递了自己夫人的帖子,请法慧师太帮一个小忙,还是很容易的。
当孔家姐妹从前山的香鹭寺出来,要往后山的香鹭庵去的时候,就见有个小沙弥从庵里出来,直奔孔家姐妹。
小沙弥打了一个佛号。
孔家姐妹回了一礼,孔莺问,“见智小师父,你怎么在这?”
见智礼貌微笑,“住持吩咐小妮来请春香施主。”
孔莺的小丫鬟瞪了瞪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孔莺绣眉微蹙,“不知住持找春香所谓何事?”孔莺的声音很好听,所以大树后面的卓莫也侧目看了过来。
小沙弥答,“其实是康郡王有请,康郡王听闻他的爱女生前曾与孔莺施主是旧识,有一物想请孔莺施主帮忙辨认可是平心施主生前之物,康郡王又担心直接找孔莺施主有所唐突,便想请春香施主先去认一认,若是认不出来,再由春香拿给孔莺施主看一看。”
孔莺点点头,觉得合情合理,“没想到康郡王还在查平心的死因。”
说着又对春香吩咐道,“你过去看看,我们在菩提树那等你。”
春香转头跟着小沙弥走了。
独孤平心的死,不知情的人始终弄不太清楚,为什么明明远嫁了他国,又忽然在自家井里发现了尸体,而且独孤平心生前和孔莺不过点头之交,两个都是才女佳人,表面宽容大度,背地里说不上还暗暗叫着劲呢。
三个人转身往菩提树方向去了,我们刚要抬脚跟上,卓莫叫了声,“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为什么要在这偷听?义父想要调查平心的什么,为何都没有跟我提起?”
“呃……”
“你们背着我在搞什么?”
卓莫这个名字忒是不好,没事老是瞎琢磨,这种爱刨根问底的性格,独孤平心是怎么看上的呢?
小五哈哈两声,抓了抓脑袋,“其实就是……”
我觉得小五的主意不一定有我这个好,便抢白道,“其实就是小五啦!”我指了指三个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看见那个穿麻布衣服的小姐了吗?那个是孔太师家的五孙女,叫孔筝,励志年纪轻轻就出家的那个,小五看上人家了,这不一听说人家要来上香,便急着制造偶遇呢吗,你看,你义父便忒够意思,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了。”
卓莫看了看小五,小五嘿嘿一笑,老脸适时的红上一红,加上我说的话九分真,一分假,我的表情很是情真意切,卓莫点点头,“那个孔筝我也听说过,的确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姑娘。”
小五脸色一白,颤着嘴唇,“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卓莫用手拍拍小五的肩,潇洒一笑,“除了和乐公主,难得看你这么在意什么人,放心,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平心一人。”
小五拍拍胸口,脸色又恢复了红润,但也就是一瞬,便又不怎么好看起来,我最懂他的心思,定是想着刚刚卓莫说心中只有平心一人,觉得我们的任务十分艰巨,在那上火呢。
我看了看卓莫,问道,“兄弟有难,你帮不帮?”
卓莫有些莫名的点点头,我趁热打铁,“好!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引开那个叫孔莺的,我去引开孔筝的侍女,最后就剩孔筝一人,小五就能随意和她偶遇了,你说好不好?”
机智如我,之前,我们还头疼,即便只剩孔莺和卓莫,怎么才能让他们二人有交流的问题,如今,却是让卓莫主动,一切便水到渠成,他还不会有任何疑心,我怎么这么厉害。
卓莫舒朗的五官纠成了一个包子,“好是好,可是怎么引?”
想他在查户部的万年烂账都不会觉得这么为难,还好我在不对着白朵和白果的时候,智商是在线的,于是将临时想的一个不是很周全的办法交给卓莫,剩下的只看他的随机应变。卓莫含糊的应下,神色有些凝重,估计将这件事当做了一场硬仗,此刻正在脑海中排兵布阵呢,就连小五偷偷给我竖大拇指,他都没瞧见。
按照计划,我用怀里的巾帕蒙了脸,赶上三个正一边赏景,一边慢行的三个俏佳人,我匆匆从她们身边走过,一不小心撞到了孔筝身边的丫鬟,到了声抱歉,便又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就见那小丫鬟又出现在我们刚刚相撞的地方,低头寻着什么,我坐在树叉上,掂了掂手里的佛经,那孔筝的蝇头小楷写的委实不错,秀外慧中,志趣恒生,字如其人,小五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的任务完成,但是我必须在这看着这丫鬟,不能让她这么快回去哭着领罚,所以,不能看到那两对双宿双栖,感觉十分遗憾,只有回去以后再问他们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正百无聊赖之际,忽听不远处惊叫连连,夹杂着有人呼救的声音,扑啦啦,惊起一片飞鸟。
树下那个寻经的小丫鬟惊呼了一声“小姐!”便往惊叫声方向飞奔过去,我心中暗暗惊愕了一把——这两个谁,不会是哪个见色起意,要霸王硬上弓吧?我滴奶奶呦,丢人丢到家了。
顾不上什么小丫鬟,我纵身飞到树梢,站的高,更好辨认方向,几个腾挪,便到达事发现场。
我站在树上,剥开树叶,待看清下面的情景,先是拍拍胸脯,还好不是我想的那个香艳场景,但瞬间,又惊起一身冷汗,只见卓莫右肩插着一把匕首,伤口处正涓涓留着血,孔莺蹲在他后面哭的梨花带雨,甚是让人心疼,若不是他俩周围还围着一圈拿着家伙的蒙面大汉,我定会拍手叫好,康郡王的心愿恐怕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