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7日星期一
第二天的早上九点，许量已经上班了。成都市是私家车的第三城，一到上班时间，车水马龙算是轻松愉快的，而成为马路停车场那才是常态化。在路上，他在堵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路虎车并排而行开奥迪车的中年男人正在一边开车一边抽烟，还对车窗外弹烟灰。许量很厌恶就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新浪微博里面。结果没有多久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刚到办公室里，佛铭就打来电话提醒他看看微博。
许量立刻去审阅微博，却发现他发布的那一条微博成为了热辣的一条；在微博的评论里面都是键盘侠的天下，他仔仔细细地翻阅，发现有破口大骂中年男人是肥腻的坏人的，甚至是想人肉这个中年男人；也有骂许量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最极端的还有骂许量开车拍摄别人的不雅照其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垃圾人类。许量生气了，但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因为互联网的世界就是无底线的世界，键盘侠带来的恶毒就是使用区块链的分布式记账可以消灭的病毒。被刺激了，他立刻去当当网上找到区块链的书籍，一口气预定了一千多元的新书，准备做一个区块链的小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办公室里面，在靠窗的地方，许量摆满了花木。他在一盆培育多年的桃花树面前坐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桃花树很柔弱，在他靠窗的地方那些盛开的花朵里面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姑娘那样垂头丧气，但它居然是在旁边的玫瑰花月季花已经花开花谢之后，这几天，在老树叶旁边又开始冒出淡雅的几点绿树叶。嫩芽似花又像是叶，最可爱的是尽管桃树的树叶和树枝都已经枯萎了不少，但很显眼的地方是结上了两颗不大不小的果实，许量就格外珍惜它，因为一切生育都是伟大的，都是以牺牲母体为代价的新生事物。
潘越山从成都的西门经过三环路和剑南大道之后，直奔资本之鹰所在地成都水街附近的汇锦广场。在路过铁像寺水街附近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一辆很牛掰的长安面包车也在等候绿灯的降临。这车又老又破旧，但车的尾巴上爱白色的底框中写了三个大大的黑字“做自我”。潘越山眼神一亮，觉得这可能是成都市最惹火的设计。于是，在经过路口之后，他就猛踩油门跑到了车的前面，毫无疑问，车的左边还是“做自我”三字经；但赶到面包车的前面之后，从后视镜中他看到了车头前面还有三个字更提神，这三个字居然是：“区块链”！里面的司机和乘客都是农民工的模样，潘总哈哈大笑，一个人的笑声在奔驰越野车里封闭的空间发出闷哼的感觉。他很想把面包车上的这帮最可爱的人请下车来，把酒言欢。只是因为约了许量，那可是不能够迟到早退的许老师。
把车速度减慢，潘越山拿起电话，拨通了北京朋友秦陵武的电话，他觉得区块链和发币是一个必须赶紧加入的新大陆。没有想到的是，秦陵武在电话中却是很陌生的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他们是老朋友的模样。
中午，许量在办公室里面会见到潘越山。这之前，他刚刚接到一个领导朋友的电话，他很严肃地要求许量立刻删除新浪微博里面的那张照片，始料不及的是这个中年男人却是领导的领导。领导之所以开车抽烟那是他加班加点在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此的随意曝光那是不负责任的。语气严厉，许量心中不愉快但是还是表示了歉意，立刻删除了微博，那也算是了解了一桩麻烦事。
看见了潘总的精神抖擞，秃顶上的头发似乎增加不少，许量就打趣道：“看起来你是去做了干细胞治疗。”潘总点点头头回答：“我是去刘先耀的生物科技公司去做的，又快又好。”许量很给满意点点头，心道：还不错，你知道我投资了这家生物科技公司，去参与治疗那就是给我投资的面子。于是，他就把手中的好茶更换为极品的茶，这样的价格可是相差甚远。
刚才，潘总进门经过办公室里面的清代乾隆年间的老物件铜丝珐琅关公像的时候，并不觉得那只是一个文物而是把它作为袍哥人家崇拜的神仙，暗自在心中礼拜了一次，心中就更加充满了江湖之气地喊了一声：“许老师好，师傅好。”说完，许老师和他都是哈哈大笑，因为许量到底是老师还是师傅，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是好兄弟那是千真万确的。
许量对于潘越山而言那是亦师亦友。作为资本之鹰同学中的领头人之一，许量也把潘总视为知己和骨干。潘总是1969年的六零后，但和许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年龄距离就出来了，1966年出生的许老师就好像是小了他十几岁。
闲话说完，许量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一块塑料布样品，他让潘总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又用手去撕扯，直到潘越山老老实实地说：“师傅，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塑料布，很坚韧。”
许老师的微笑带上了踌躇满志的味道，他叫潘总认真看着他的每一步动作。先是在一个透明的红酒玻璃杯里面装满泡茶的纯净水，水体晶莹剔透。许老师说：“你知道，这是我从西藏的雪域高原定制的矿泉水，你看看我把这片塑料布放进这水中。”
于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潘越山看见了被许量刚刚剪裁下来的一小块塑料布在水中立刻就开始融化了，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潘越山提前就在许老师的电话中知道了这个项目，但还是很震撼这个奇妙的效果。他有点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量主动说：“或许，你会怀疑是不是这矿泉水对塑料布有特别的化学反应作用，那请你去卫生间接一杯成都市的自来水试一试。”
潘越山也是大企业家出身，现在遇到的企业困境也不会降低他的智商，于是，他也不加掩饰心中的疑问，站起来就去许量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间接了一大杯来自都江堰水厂的岷江水，回到金丝楠的茶台上，小心翼翼地把许量手中的塑料布放进水中。毫无悬念，塑料布如水即完全降解了。
说道兴奋处，许量站起来，有一些骄傲地说：“兄弟，我不是想让你们来投资的，真正的好项目不是自吹自擂的，只要拿出去在资本市场上走动一下，有没有投资者就可以验证了。我知道你们公司的资金相当紧张，而且这个项目我也是刚刚接触到，还需要进一步的锁定才行。”
潘越山不想点头，公司虽然还有高速公路，但是，还是拿不出多余的资金做投资那也是实情，也就沉默不语了。
许量就总结道：“这个项目有五大特点，第一是完全可降解，降解率几乎是百分之百，99.66%；第二是它降解的时间是可控的，换句话说，只要控制好配方，就那个生产出从一两分钟完全降解到最长半年才会完全降解的塑料新材料；第三是这个配方是军工级别的保密技术，外人化验是得不到配方的；第四性价比很高，使用的原料就是普通的塑料原料，一旦量产，产品的成本可以比现在的塑料还要低一些，”许量本来想说技术方说明的成本会比现在的塑料生产成本低20%以上，但他觉得没有必要吧话说的太慢：“最后，这个塑料新材料使用的是通用设备生产，只是需要做一些很小规模的技改就行了。”
潘越山心情难以抑制，这些年来，做了多少生意就考察了多少倍的项目。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见塑料布这么快就降解了，本来，就想提出第一问题，既然塑料布降解这么快，那么怎么在现实生活中使用呢？原来，这塑料新材料的降解时间是可以控制的，可以根据用户需要调整降解时间就行了，是吧？师傅。”
许量点点头，补充一句话：“这技术可以应用于一切需要塑料新材料的地方，从农用地膜、购物袋和垃圾袋，还有矿泉水瓶子、医疗用品等等，据说还可以用于尿不湿和女用卫生巾。”潘越山连连称是，他想这个项目一定好紧紧跟随许老师，他了解师傅这些年投资了不少新技术和新项目，成功的案列不多，但是，潘总表态了：“师傅，我不知道年是怎么考虑这个项目的，在我看来，如果把这个技术和各地的资本之鹰同学掌握的市场资源结合起来，那么，是可以拯救不少企业的。”
许量更正道：“不是一个专利技术，而是一百多项专利技术；也不仅仅是国内的专利技术，还有国际专利技术。这毕竟是几十名专家研究了将近二十年的心血，我们遇到这种技术也算是运气。”他们都回顾了最近几个月在微信朋友圈里面被热转的英国女王向塑料宣战的视频，还有在巴厘岛附近的海域里面浮现了数不清的塑料垃圾和塑料袋害死了很多海洋动物的图片，尤其是在太平洋的深处居然形成了一个城市一般大小的塑料污染带的可怕状态。他们都说：“这是利国利民的项目，一定要拿下并且做好。”
他们在办公室里面喝完茶，心情还是很激动。许量总结说：“以前，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问过你们，老板是被什么害死的呢？好项目。所以，我一定会下定决心把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也要拿出压箱底的资源和本事去推动这个项目的技术资产化和资本化进程。如果你有空，可以跟随师傅学习一下，也给我做一个旁观者清。”
潘总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的想法很多，又看好这个项目的，也有怀疑一切的，就像是心海中出现了好多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皮球，压下去一个，更多的冒出来了。他怀疑这个项目的唯一出发点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反对者就是放弃者，不做不会成功但也绝对不会亏本。
肚子饿了，他们下楼去王妈热卤饭馆吃饭继续讨论塑料项目，同时，也在计划利用这个项目去做一个做全国各地的高科技转化的人脉、资金和资本的网络化布局。
在人来人往的店里坐下来，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去打望一下来来往往的女职员，里面有姿色的人不少，但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松弛一下神经而已。他们点菜的时候，看着菜谱非常认真地讨论到底吃什么才符合健康的标准。许量一言以蔽之：“潘总，这饭店里面好吃的都是我们不应该吃的，你看看这里的卤肥肠和回锅肉都是我们血脂高的人不能够吃的。”
“就像是赚大钱的生意都是国营企业的一样，发币和区块链也是国家队的事业吧？”
潘总补充的恰到好处。他们说到了数字货币的泡沫问题，许量判断道：“中国整个国家都处于泡沫中，超发的货币不再是秘密吧？房事和股市在比赛谁的泡沫更大，谁的命更长久有意义吗？成都的几万人排队去买几百套房子，这都是全世界罕见的奇葩现象。他们都和我们一样知道房地产的泡沫早晚都会破灭，但是中国人最大的钱包不是在银行而是在钢筋水泥的住房里面。我们投资的渠道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比特币、莱特币、以太坊等这些数字货币在中国盛极一时那也是情有可原了。”
潘总顺口接过话题：“都是钢筋水泥的房子，在北上广深就是高不可攀的价格，在县城里面就是视如敝履，这里面的原因其实就是一个北上广深的房子不再是房子而是金融产品，住房的只是最不重要的属性而已。我觉得户籍管理就如同一个澳洲人说的是中国特色，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护照而已。”他们开始说起来对时局的看法，话语中还是充满了爱国和爱自己的情绪，引得吃饭的邻居们纷纷侧目而视，许量和潘总就降低了嗓门，低姿态吃饭。
暂时不谈塑料新材料项目的细节，那样如同美剧中的推理剧一样太烧脑，于是，很快就跳转话题，他们谈到了民间金融江湖的那些往事。用扳指头计算了一下进入监狱的朋友们同学们，数量不算太少，许量后悔道：“如果当时，我们的老师们在民间金融培训班中再把问题说严重点，甚至是呵斥这些人几句话，或许，可以避免一些悲剧。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我说过民间金融不可不做不可多做和这一波金融泡沫是消灭成功者的时代。”
潘总心怀感激地安慰道：“许老师，师傅，您至少是在我即将进入监狱的时候，帮助我刑事责任和解为了民事责任，这就是救命之恩。弟子知错就改，改天好好请您喝三十年的茅台酒，那是我结婚的时候，老丈人送女婿的，珍藏版，值得孝敬您。”
许量摆摆手，那意思就言重了。
“既然人人都要犯错误，那说明研究错误的学问是很有价值的，尤其是在历史上和投融资方面。有了历史，我们就能够鉴古知今，有了教训，我们就会少亏钱。”
许量听完潘越山对平台公司集资没有使用好而导致的兑付危机害了同学经济平台公司的检讨之后，就劝告他放下心结，因为者一次的民间金融危机本质上是人性和商业文化的危机。他们拿起筷子吃菜，许量安慰道：“不对，我对错误的理解是将错就错，因为大多数人为错误的，往往是少数人成功的捷径，因为真理总是在少数人的手中。你看看，以前，我投资比特币有亏有赚，但从长远来看，不卖才是对的。”
川菜的特点就是色香味俱全，邓菜上齐了，他们的食欲大开。
“在上千种的虚拟货币中，比特币是第一种也是最权威最值钱的，通常，我们获得比特币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比特币交易平台用真实的人民币去购买；另一种就是挖矿，也就是用出卖计算能力的方式来换取比特币的奖励。根据游戏规则，每隔10分钟，互联网上就会产生出一个比特币加密数据块，而全球所有的挖矿设备都会同时运算生成它，但只有成功者将获得比特币。”潘越山给许老师倒茶水的时候，在给他回报私下学习和研究的关于区块链和币圈的知识，他的目的不是给许量上课，而是想引出许量心底的话题，他和所有的同学们老师们都把许量说的他没有参与数字货币投资的声明当成是许老师的谦虚谨慎。许量听了，还是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鼓励对面的学生继续说下去，他的心中关心的却是手机上的比特币行情。
他们开始议论在去年的9月4日，国家有关的监管机构下令禁止了炙手可热的境内的ICO，也就是首次币发行，这是区块链项目首次发行代币，募集比特币、解决以太坊等通用数字货币的交易行为，并开始屏蔽境外几乎所有的ICO交易平台的域名。许量很理解地说：“监管目的是为了严控金融风险，也是为了防止洗钱和非法集资甚至金融诈骗等非法金融活动。但无数的后知后觉的投资者还是带着数字货币和各类代币一夜暴富的愿景，蜂拥而入区块链领域，甚至不加识别地购买一无项目支持，二为应用场景，三无真实的区块链技术支撑的三无空气币，而那些对区块链一知半解却胸怀大志和欲望的矿工依然跑步入场，他们埋头苦干都渴望在虚拟的货币世界中占据一席。”
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潘越山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带了一大帮小兄弟在蠢蠢欲动，准备把仅有的一些资金砸进赌场。但还是没有最后下决心，就约了许老师好多次，这才能够与师傅一起研究。
“这可能是我们最好最后的一次翻身的机会，师傅，您知道我们公司的状况，尽管我们还有土地和高速公路，旧城改造等项目，但是，没有现金流，我们都会被渴死。而区块链发币却是可以把全世界的小投资者的小资金都汇聚成为资金的洪流，我们的项目一旦获得资金，那就是久旱的田野一旦遇到甘露甚至是暴雨，那就大发了。一则我们对得起所有的投资者，二来我们这些被道德绑架被法律制裁的股东们也就真正地活过来了。”许量点头称是的时候，低头处理了一下微信。在群里@他或者私信他，请他从金融文化的角度评论币种的大有人在，他不敢回答，因为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断章取义，一旦被切屏转发在网络信息的汪洋大海中，到底会激发什么样的波浪那可是无法掌控之事情。对于，一只在海外发行的新币种准备送一些币给他，并请他在圈子里面给与好评和转发的好事，他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因为天上不会掉馅饼。
“众所周知，贩毒和军火是利润最高的买卖，据说可以高达几十倍的暴力。但是，我们已经闯进了区块链时代，这点利润让币圈的投机者们那是不屑一顾的，师傅，”潘越山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咕咕”作响，他知道这是烟酒过多留下的咽炎，但现在似乎也可以看成是贪婪的表现，但是潘越山毫不在意，因为许量说过想赚大钱的商人都是企业家，不想赚钱的老板都是流氓。
许量拒绝抽烟外烟，潘总点燃一支外烟，用力吐出一个不太完美的烟圈，这才继续说：“我们必须面对区块链大潮的洗礼，因为在币圈，做Token代币发行的利润是成百上千倍，而比特币更是神勇无比，在8年时间更是暴涨了300万倍，以太坊最近半年也暴涨了5000多倍。师傅，想一下啊，我们做老板这一辈子有几个人能够遇到这样的美好时光呢！”许量的内心深处被刺痛了，他在比特币上赚的钱显得不值一提了，因为他买的太少了；更重要的失去了好几种币种的原始发行的机会，别人送给他token他也没有胆量去拿到手中，当然没有获得更大的暴利。
“我们把好不容易才集到手中的资金拿去做什么了？我们拿去堵银行的过桥资金的枪眼了，拿去被不负责任的借款人糟蹋了，甚至被罚款和交税了，这不是傻瓜大就是大傻瓜啊，许老师，”潘越山痛定思痛地模样，让许量也掏出自己的爱国烟中华烟品味一下，他没有吐烟圈而是在深思熟虑。
潘越山的谈兴很浓，区块链的培训班他已经去上了好几个，在里面耳闻目睹的一夜暴富和倾家荡产的也有，等服务员把后来增加的热卤菜端上来，这才停下话题，提议和老师喝一杯，许量摇摇头，指点一下香喷喷的色香味的猪蹄子说：“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条。兄弟，这么美好的食物就像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区块链，我们就一块一块地把它们吃掉再讨论如何抓住发币的机会好不好？”潘越山叫许量为师傅的时候，许量为了礼貌大多数时候都会叫潘总为兄弟。
“师傅，如果我们设计做可降解塑料的高科技币又是如何？是否可以超越比特币的价值了。那一定是世界第一高价的数字货币！我提议，我们一起再战江和湖，就从重新开办区块链的培训班开始，”潘总高举手中的茶杯，和许量碰了一下，仰头一干而尽之后又说：“放下亏损才配赚钱，老师，您的这句台词流传甚广，但是知易行难，我公司的很多股东都还在是非对错中纠结。”
对潘总的提议，许量心动了，他也不应该在是非对错的沼泽中挣扎不休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区块链和发币大捞一笔也不是一点点都没有参与其中，对法律和金融的敬畏之心让他犹豫不决逡巡不前，但是开办区块链技术的研修班那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如果不给朋友们学生们解剖币圈的陷阱和区块链技术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话故事而是一种哲学思想、社会管理实践和思维方式的话，那就算是他主持的四川现代民间金融研究院的失职了。
吃完午饭，两人相约了下次一起去北京看看，那里才是区块链的家乡和币圈的老巢。潘越山就介绍了他的一个老关系秦武陵。许量问他什么关系，潘越山含含糊糊地说：“一起干过坏事的兄弟。”
离开饭馆两人分手的时候，许量突然问潘总：“如果有这样一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他简明扼要地把爱情链这样一个项目给潘总说了，潘越山哈哈大笑回答：“我一定会投资，因为我就是这个项目所要治疗的好色之徒，这个市场简直是太大了。”许量知道潘总是在开玩笑，他们都是喜欢美女的正常男人，最多不过是君子好色而不淫遇到美女只比正人君子多看一眼而不是两眼的男人罢了。
习释文在北京与科研团队洽谈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和新项目的时候，许量正好坐下来在金丝楠的办公桌前准备写点东西，他有点担忧却还是静候佳音。这是许量上次去北京的金融街的梧桐小院吃饭在饭局中偶然发现的项目。当时，众多的大佬没有人注意做科技投资的习释文，一是因为他长相年轻，二是他不是做金融和资金生意的，那就是来钱慢的那种人，是与金融界的小院不相称的路人甲。
仔细看了习释文从天津发来实验室和工厂的视频和图片，许量的信心更强大了。他开始继续在脑海中构思可以超越比特币的科技币的白皮书的模型。这些年，在刘嫣然的鼓励之下，他做了一些比特币的投资，其实都不太成功，不是抛出太早就是买的太贵，短期投资和从内心怀疑这个超级大泡沫的心态让他无法聚精会神研究和把握比特币这样一个女妖怪，他买的也不多，心情放松，多余的钱都被套在了一些高科技高风险的项目上。刘嫣然也不去取笑他，只是默默地很耐心地等待许量的进化思维和进一步的心智成熟。
公司的员工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合作伙伴也越来越陌生，2018年的机会和挑战都在眼前，许量回首看看办公室的窗外，成都的天空淤积了很多的雨水，只是都被存储在乌黑发亮的云里面，天空有水肿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要下初夏的暴雨了。这也是他这些年积累的心里能量的玉石，即将用狂风暴雨的方式，对旧世界摧枯拉朽一吐为快。
习释文在直播发明人张总的修改合同的实况，许量觉得这个视频非常有趣。他们微信中商量了在北京建立的合资公司就叫做新生塑物（北京）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准备用这家公司来承接以往的科研成果的委托开发和技术资本化的崭新载体。许量的建议是：“我们先核准公司注册的名字，虚位以待新的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入股。”
许量给内蒙古的张晓军接通电话，既然是老兄弟，他就催促张总道：“如果你想参与塑料新材料项目，就一定要把资金落实问题放在第一位。”因为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这几年的跑冒滴漏和一些投资成为了死钱，导致了许量的暂时资金紧张，当然更重要的是需要张总的执行力强的能力，张总在电话里面笑呵呵地答应了。
可能是因为传来了好消息，窗外的乌云居然忍住了暴雨，被夕阳西下几时回的金色擦亮了轮廓。许量站起来，又去窗边看看他很喜欢的桃树。他看花盆里面的土壤干涸了，就去拿了卫生间拿了红色的塑料喷壶装满自来水去喷雾浇花。那里的桃花全部枯萎了，还有很多的树叶掉了，枝丫也是枯萎不少，但那几个桃子却是越长越大，这就像是在照顾孕妇那样小心翼翼。他想：或许，这就是生命中的取和舍、事业的得和失。他的女人们凋零失散很少联系了，因为双方除了问候“你还好吗”这一句话外，其他的话题都已经变得生疏或者深刻，关怀依旧在只是感情的色彩很少了，那就把未来留给未来，现在不联系最好。
到了晚上，成都环球中心这栋据说是亚洲最大的单体建筑物在细雨霏霏的天气里面的霓虹灯闪亮之下显得更加动人。身材高瘦长相帅气的刚刚满了二十八岁张宇江手中拿着的鲜花格外引人注目，他目不斜视地走向目的地，在那里有他心中的女神卿茜茜。
半个小时之后，在地下负一层的豪客来牛排店里面，牛肉的香味和友好的氛围叠加在一起让卿茜茜和技术天才张宇江的心情非常好，因为他们的项目有望得到资本大咖许量的投资。这是卿茜茜刚刚从从许量的微信聊天中得到的承诺，前提条件是他们能够说明白爱情链到底是任何赚钱的。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美女顾盼生辉，一个是程序猿力大无穷，联系他们的是放在他们中间的玫瑰花。张宇江眼望着他的偶像有点痴迷地说：“如果这个项目一旦正式启动，我和你就成为第一对在区块链上面订婚的新人好不好？”卿茜茜嗔怪道：“我都说过你好多次了，做事业的时候就不要掺杂情感，赚钱的时候更不要说感情。一心不要二用，做事，你专心一点好吗？”说完，她把手中的手机上递给他，请他看看她要给许量谈话的内容。其中一条是：许总，您愿意把您的爱情刻画在我们的爱情链的第一位置吗？张宇江不悦道：“看起来，即使是纯洁无比的爱情圣地还是离不开金钱的地位。”他是成都隐蔽的富二代，在卿茜茜这样的美女创业者老板面前，张宇江不敢多说话，他担心说出了老爸的名字就会让卿茜茜看不起，因为他的爸爸太有名气了，绝对不会比许量的名头更低。张宇江就是喜欢和卿茜茜在一起，他自学成才的电脑技术完全是依靠老爸的金钱堆砌出来的产能，有天赋不假，但没有钱的话，怎么可以买得起独立的商品房和在家里堆满无数的高端电脑和比特币的挖矿机器呢？张宇江看着卿茜茜，心道：我也不知道你这个美女是不是假装不知道我的底细？
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许量这个花花公子爱的女人和爱他的女人都已经那么多，我只担心他最害怕的就是用区块链来记录爱情了。让老一代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商人来面对古典爱情，估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旁边，有一群小朋友在过生日，卿茜茜就把程序猿叫过来，她的红唇对准他的耳朵说：“你知道吗？如果以后我成家的话，一定要生育一大群孩子。”
张宇江脸红了，却又听她在猜测：“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些孩子没有一个人不是独生子女，他们的在一起就忍不住高声喧哗，那可不是他们的教养问题而是平时太孤独太压抑。”说完，她就裂开了红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想起了她的小时候就是这样无依无靠，对张宇江有好几个兄弟姊妹卿茜茜表现出了强烈地嫉妒感觉。她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还是在心中设想怎么样才算是对他冷冰冰的了。看着桌子上的玫瑰花鲜艳欲滴，张宇江低头给她发了一张一只玫瑰花的艺术作品，并给他发了一段说资料，才认认真真地说：“这是《永恒的玫瑰》（Forever RoseI），它是Abosch拍摄的一张玫瑰照片，按照以太坊ERC20 Token标准加密。我觉得我们的爱情链可以联系一下，看看是否可以买下来作为广告营销活动？”卿总微笑了，开心了一些，她问：“多少钱可以买下这张虚拟玫瑰？”
“这幅100万美元的玫瑰花照片成为世界上最贵的加密艺术作品，您知道加密艺术指利用区块链技术将艺术作品token代币化，这非常有助于创作者更好地保护作品版权。换句话说，这样的艺术作品并不存在甚至没有虚拟的视觉表现形式。”卿总很有兴趣地表杨他：“不错的创意，《永恒的玫瑰》提出了有关身份、存在和价值的问题，它们都是代理的形式。前者代理的是人类经历，后者代理爱。”他们之间的玫瑰花在区块链的眼中黯然失色了。她看看他，觉得他不再是天才程序猿而是正常人的程序员了。
“然而，《永恒的玫瑰》被从摄影表现中进一步抽象出来，它不存在于物理意义中，这是使用区块链技术创建摄影作品的虚拟代理。面对这些全新技术所创作的作品，我们对艺术的理解能力和认知能力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卿茜茜的电话响起了好多次，她都不去接听，到后来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这是她母亲的电话，母亲除了打麻将输钱欠债还不了钱之外，很少给主动打电话。卿总不行也不敢让张宇江听到家庭的秘密，只能够不接她电话了。她不说话，张宇江不去追问也是知道她的父母离婚之后，夹杂在中间的女儿是多么的难受。张宇江心痛她，就准备说几句话安慰她。谁知道她却说起了项目的构架需要再一次修改。卿总摇摇头，放下心结，两个年轻人交头接耳几句话说项目几句话说感情，最后，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话题才是他们今天吃饭聊天的主题。等结束的时候，程序猿说了一句话：“这里的烤牛排真好吃。”卿茜茜忍不住笑起来，她的笑神经很发达一旦被点燃了哈哈大笑，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她的追求者心想事成的居然是牛排好吃，而不是她今天刻意的打扮：唇白齿红加上定制的紧身白色连衣裙，身材尽显山与水。
许量尽可能快的完成了卿茜茜的初步项目研究，做好了进一步了解她之后做点小投资的准备。他知道对方要的不仅仅是这一点小钱，最想要的一定是他的名声。联想到前几天，他失之交臂的发币项目，现在据说已经是炙手可热的币圈新贵，如果他投资了那也是收益不菲。
正在神态落寞之际，他的电话响起来。回到办公桌，拿起电话，发现却是她的电话。“刘嫣然”这三个字在许量的心目中和区块链三个字差不多的重量，她这个女人就像是京剧里面的阿庆嫂那样具备垒砌七星灶铜壶煮三江的大女人的浩然气势，不过刘嫣然是美国女人，她代表的资本和资金都不是许量能够逞强的规模，她的一言一行，许量都必须小心翼翼地对付。
一时之间，他在接听还是不接听那样狭隘的时空里面逡巡，电话铃声音还是那首老歌曲“爱江山更爱美人”，他觉得这歌曲尽管经典，但已经不再是他的新曲了。不论接不接听她的电话，他都要换一首许巍的《空谷幽兰》开始新生活了。
于是，流行歌手许巍和心有不甘的商人许量一起在唱：“一念净心花开遍世界，每逢绝境峰回路又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