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雪很厚,好在官道上的雪有人清理,勉强还可以行走。
让小珞定位了京城的位置,剩余路程375.43公里,后悔卖了雪橇,不知现在去王家再打劫回来可还行?无奈,只能徒步了。
离开盛京城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天色方才大亮,路上开始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到了晌午时分,就听到身后一辆马车急驶而来,一个熟悉地声音,高喊着,“喂!前面的小兄弟,可是要去京城,要不要同行?”
长安好纠结啊,不是回暮云庄了吗?为什么要南下?走错路了?
“到底要不要啊?!”沈肆,装作不烦地样子又问道。
“要的要的!”长安立刻转身奔向马车,跳到驾轩上,“哈哈,肆哥!”
“去去去,里面侍候着,别杵这儿。”沈肆一脸的嫌弃。
长安硬着头皮,打了车帘,一股暖意迎面而来,紧张的情绪都放松了。
“大少爷。”长安低低叫了声沈昱.
“嗯.”沈昱手执一枚棋子,正看着桌上的棋盘,听到声音转头上下看了长安一眼,便将棋子落到棋盘上,丝毫没有提起昨日之事,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看着沈昱这般云淡风清的样子,长安忽觉得心中委屈,却知不能如孩童般发泄自己的情绪,只闷闷地坐在一旁,拿过茶盏帮沈昱沏上他日常喝的天心云针.低头见他腰间系着的还是平日里的佩饰,心中不免愈加的失落.
沈昱见他情绪低落,问道,“听说小伍背着我,一路从暮云庄跑到了盛京城?”
“啊?也没有一路”长安老实回道,忽眼神一亮,问道,“大少爷,你不怪我擅自带你离开吗?“
“小伍啊,大少爷不怪你,我们可得怪着你呢,害得我们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帘外的沈肆道.
“大少爷,我.....“,沮丧,果然自作聪明了.
“沈壹和沈贰在暮云庄外等了个把时辰,差点冻僵了,后来偷偷去庄里打听,才知道小伍先把大少爷劫走了,哈哈哈......“外面的沈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到沈壹和沈贰一脸灰败的赶到盛京就觉得好笑.
长安顿时醒悟自己被耍了,忽想起,年前沈昱就曾说过要去京城,原来已早作了安排.
想到那张传讯的纸团,不知要不要告诉沈昱,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暂时压下,别再扰乱了沈昱的计划.
沈昱京城之行,虽不知是何目的,但此去凶险是必然的.因为,才行了一日,他们就遇见了第一批刺客,着白袍潜藏在雪里偷袭。
作为大少爷的贴身侍卫,长安自然是义不容辞,一马当先,奋勇擒敌。
然而,这批训练有素的刺客显然有备而来,并非那些唬人耍狠的街头小混混,长安冲上去一交手就顿感压力,若非仗着身法和速度,必然落败。
沈昱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的打斗,没有说话。待沈叁沈肆解决了刺客,沈昱只说了一句“投机取巧,素无章法。”一行人便继续前行。
直到某日途中休息时,长安才明白这句评价是给自己的,沈昱亲自为他演示了一套剑法,剑行处如行云流水,翩若游龙,剑气惊鸿,当真是一套好剑法。
“大少爷,这套剑法真好看,是什么剑法?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练过?”
“偶然悟得,即是一套剑法,那就叫‘一套剑法’好了!”
“……”
“……”
“……”
大少爷,你到底是起名废?还是不屑起名?还是懒的起呢?自己的侍卫叫一二三四五,剑法干脆就叫‘一套’,明明给自己儿子起的名字挺好的呀!这抛物线式的品位!
但悟得的剑法确是上乘,长安依样运演了一遍,只觉这套剑法的招式变幻无一不与自己贴合,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未习武功身无内力,与人对招胜在自身的身形与速度上,此剑法轻盈灵动,运转之际犹若一场舞蹈盛宴,美不胜收,威力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