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当事人的帝无双,自然而然是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她只是晓得今日之事,定然她如今作为帝无双的这个身份会被骄纵跋扈的昭容公主萧玉仪给厌恶的罢了。
然而她不见得对萧玉仪有什么好感度,前世今生她也从未对萧玉仪做过什么教自己愧疚的事,与人相处之道从来都不是委曲求全,那她这又是何必去放下身段去讨她欢心,反倒是自讨苦吃。
这般想的,帝无双也觉着自己并无什么做错之处。
她作为九皇兄的同胞姊妹,到底也是要为他的婚事注意些的,况且东启陛下不也说了皇兄是他未来属意的储君,因而东宫太子妃这个位置定然是要则良而栖才是。
前世她记着,似乎帝无寒的嫡妃并不是萧玉仪,而是晏氏嫡女。
倘若换了萧玉仪这骄纵跋扈性子的,不晓得会做多少的幺蛾子不是。
她叹了一口气。
“殿下怎么了,从晚膳回来开始就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嬅鸢在一旁伺候她沐浴,见着帝无双这般既是平静,又蓦然间叹气的姿态,略微有些疑惑不解,是以这般问。
“嬅鸢,本宫想问你一个问题。”
帝无双听到嬅鸢这般问,于是从一片灼灼灯火中抬起来眼眸,一双素来狭长慵懒的凤眸中碎落了灯火,衬得愈加的迷离,却又是那般的清明。
彼时她卧在一片的凉水中。
殷红的玫瑰花瓣衬得梧桐木沐桶的颜色,愈加的多了几分庄重的味道,而大抵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水中的美人,一身如凝脂般的雪色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微微散乱的青丝墨发,精致的眉眼如画,无处不是一种教人震撼的美感。
嬅鸢也愣了愣,心中默默念了几句清心咒避免自己被自家殿下的美色迷惑,随后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笑了笑,“殿下想问什么?”
帝无双无奈的看着她这般的动作,许久道,“本宫不过就是叫你伺候沐浴罢了,你何必如此。”
小姑娘伸出手捂住眼睛,又偷偷的张开一条缝,看着她道,“非礼勿视不是。况且殿下如今可不是普通的身份,您将来可是北沐摄政王妃。摄政王殿下素来这般的粘着你,若是知晓奴婢看到了您的身体,不晓得会将奴婢如何去了。”
帝无双倒是没有想到嬅鸢的脑子中装着的是这般的东西,她伸手理了理发丝,想了想如是说,“怎么罚你倒是不会,毕竟你是本宫身边的贴身婢女,又伺候了本宫这么多年,算是真心待本宫的人,他也不会这般的不识趣。”
“不过………”
“倘若是你当真惹恼了他,大抵他会将辞江许给旁的姑娘不一定。”
小姑娘蓦然咬了咬嘴唇,“没想到摄政王是这般的人,殿下你………”
“本王怎么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远处飘来,恍若九霄之上的冷风长琴,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在隔着屏风的罢了。
帝无双蓦然回首,便是见着他修长的身影被烛火倒影在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