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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里红场桃花殇 自古柔肠多情痴

琴家的冤情真相大白,皇上亲自为琴家翻的案,发配边疆的召回,沦落青楼的归家,一时之间,哭声震天。“爹,你看到了吗?女儿为琴家翻案了!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琴倾披麻戴孝,捧着琴延宁的灵位一路从乱葬岗走回琴家祠堂,身后就是琴延宁的棺椁。“念琴。”钱翛跑到琴倾的面前,看着一脸苍白的琴倾,不由得心疼。“钱少爷,本娘子姓琴,钱少爷唤一声琴娘子便好!”“不,你不是琴倾,你是念琴,属于我的念琴。你放心,没有人会阻碍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回去成亲,好不好”“钱少爷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父亲害得我琴家家破人亡,我将你父亲送进监狱,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琴倾绝不会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你不是琴倾,不是她,不是!念琴你不要走,你跟我回家好不好?”琴倾看着他,原本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如今却邋遢的如同流浪汉,眼底青黑,胡子拉碴,似乎沧桑了不少。“往日我是青楼女,你是贵公子,今日我是琴家女,你是钱家郎,风雨飞双燕,南北各不同。”琴倾说罢推开钱翛继续向琴府的方向走去,任凭钱翛在后面哭喊,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在他的泪眼中模糊,直至消失。此时的钱翛觉得他的世界塌的彻底,一天之间,父亲入狱,心爱的女子又站在他的对面,他想挽回,却又纠结,是啊,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身份差异,只有血海深仇,冤冤相报,他们是被连累的牺牲品。他们是,她们亦是,琴家昭雪了,她们再也不是罪民了,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肮脏的地方了,老天爷终于睁眼了!沦落青楼的琴家女悉数悬梁自尽,这世间再没有琴家,也在没有琴家的女郎,当初名动京城的琴家五大才女,到如今只剩了琴倾一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不要那么出众,也许我们就会有个不一样的结局。则天大圣皇后都没能逃脱这个劫,更何况你我。”

钱翛一路恍恍惚惚地回到钱府,就见吴氏发髻散乱地跑上前来,道:“翛儿,你怎么了,你爹呢?”“他怎么样跟你没关系。”吴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道:“翛儿,娘知道你跟娘不亲,可娘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亲身母亲?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爹爹那么不待见你却那么宠我?”吴氏直接呆在了那里,她以前是想过可能是钱洪想把它养废了,但她从没想过其他的。“我的亲生母亲姓王,名绣英,你的儿子早就没了。”吴氏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儿子早就被人换了,可是这么悄无声息的换掉一个人,还是她从下看到大的孩子,她怎会一点都察觉不到呢?除非刚生下来就被人换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突然吴氏想到当初被一个丫鬟撞的早产,醒来后就见到了这个孩子,而她身边的人换了个一干二净,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天吴嬷嬷因为有事出去了才侥幸留了下来。吴氏想到这些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傻,为了一个男人,害的父母丢人不说,还要跟着受累,最终因为她葬送了父兄的前途,还连累了早已出嫁的姐姐一家,她仰天大笑,此时的她便是想哭也在流不出眼泪,“钱洪,你真是狠,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吴氏一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吴嬷嬷叫人将她扶了进去请了大夫。

崔雪萦知道琴家翻了案又没了几个人打算去琴府看一下琴倾不想路上又遇到了鱼幼薇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去看望琴倾两人便同行。“薛公子上次仗义相助,鱼幼薇还没好好谢谢公子呢!”崔雪萦只是笑笑,举手之劳罢了,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对公子来说只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是大恩情,鱼幼薇虽人微言轻,却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薛公子不必推脱,将来能不能帮上还是两说呢。”“珍簟新铺翡翠楼,泓澄玉水记方流。唯应云扇情相似,同向银床恨早秋。鱼姑娘如此才情沦落至此当真可惜。”“可惜?有情人才会觉得可惜,可惜一腔柔情付水流。”崔雪萦知道她是个有过去的人,只是空有一颗玲珑心。两人走在大街上,不想迎面跑来一个疯妇,抓住谁都说是她儿子,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吴氏,她在前跌跌撞撞地跑,吴嬷嬷在后面追,不断地唤人,可惜此时的吴氏早就不知道她叫的是何人。鱼幼薇不知道吴氏,只觉得此人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崔雪萦看着鱼幼薇道:“佛家有云:莫嗔,莫痴,莫念。万事要拿得起,放得下,看的开。”“若真的如此便好了,也便不会有那么多红颜薄命的事了。以前听说念琴要嫁给钱翛,我还挺高兴的,至少他们比郑怡要幸运的多,到如今才发现当真是苍天弄人,那两人阴阳相隔,这两人不共戴天,谁又比谁好。”鱼幼薇凄然一笑,道:“看我,公子想来不爱听这些。”崔雪萦只道是无妨。

琴府早就没人了,李漼因为此时觉得亏欠了琴家,派人张罗了琴家的丧事。举目皆是白蕃白绫,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就连李漼也来了,文武大臣更是积极。琴倾跪在灵前,快中午的时候钱翛来了,他穿着一身素白衣衫,虽不比之前邋遢,却依旧憔悴,他上了三炷香,三拜九叩,跪在灵前许久才站了起来,临走前看着钱翛,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正午的太阳很大,照在当空,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有些酸涩,默默离开的背影显得那么悲凉。“又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为什么不能勇敢些呢?或许命运就会被改变。”鱼幼薇感慨道。“这个世上总有太多抛不下的东西,执念太深,所以悲剧太多。”崔雪萦道。鱼幼薇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公子,心中有些诧异,“公子一直这么洒脱?没有烦心事?”“也许吧!人生在世有谁能够无忧无虑呢?”“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可世人却又抛不下,斩不断。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忘记所有的不快?真的能忘掉吗?或者说真的办法忘掉吗?“也许只有看透了才能忘得掉吧?”崔雪萦喃喃道。看透了?忘掉?鱼幼薇低下了头,真的能忘掉吗?

琴家的丧事刚到尾声,就有了喜事,原来是赵家为家里的嫡公子下娉,队伍浩浩荡荡,娉礼足足有六十四台,六十四台娉礼,难道娶的是郡主皇亲?有人经不住问了。赵家嫡大公子是当今丞相路岩的亲外甥,便是娶皇家公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队伍走的很是欢快,可前面马上到赵家大公子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突然人群中冲出了一位姑娘,站在队伍前挡住了路,还没等问起,便指着赵大公子骂道:“赵靖宇,你个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当年若不是我家姑娘救你,你岂会有今日。当初我家姑娘救你一命,还不嫌弃你克母的恶名,你不受父宠,被驱逐家门,是我家小姐日日周济于你,还供你读书科考,可你呢?金榜题名了就忘了自己从哪出来得了?当初的海誓山盟你转眼就忘,说出的话就更放屁一样,你还真是赵家的好儿郎,得了赵家的真传呢。”“放肆,哪来的刁民敢在这里撒野。”一个中年妇女喝道,这人正是赵大公子的继母,“怎么,赵夫人花着路家嫡娘子的银子,睡着人家的男人,如今还要人儿子娶你侄女,你也不怕她从阴间爬上来找你算账。”赵夫人气得嘴角都颤抖,却不知该骂什么,指着大手指气得发抖,愣是骂不出脏话。“赵靖宇,你可真是好呢,我家姑娘真是瞎了眼了,救了你这白眼畜牲,亏我家姑娘还惦记着当年两家的定的亲事,屈身为你谋划,操了那么多年的心,当真是成了那喂狗的包子,我倒要看看你死了哪来的颜面见我家姑娘?”赵靖宇并没有反驳,默默的听着郑怡的丫鬟连翘骂完,道:“她,还好吗?”连翘冷笑一声,骂道:“我家姑娘被你害的一命呜呼,你竟还有脸问她还好吗?赵靖宇,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赵靖宇还未等连翘骂完,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连翘跟前,抓住连翘的肩膀不断地摇晃,“你说什么?她怎么了?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肯定是在骗我。”赵靖宇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明明是她给他写信说跟他一刀两断的,怎么会殒命呢?赵靖宇立即奔向烟雨楼。

进了郑怡的闺房,里面老鸨正指挥着人打理后事,一边抱怨着晦气,赵靖宇见他们拉扯着郑怡的遗体,要将她搬出去,他喝退了他们,让他们滚出去。床上的郑怡身穿正红嫁衣,头戴红珊瑚步摇头面,丹寇红唇,粉面含笑,就像沉浸在幸福之中,双手交叠放于腹部。赵靖宇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火红的一幕,她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清晰的如同昨日一般,眨眼间就化成了泡沫,随风而逝。他轻轻地挪动脚步,那紧闭的双眼依旧如此美丽,就像睡着了一般,他也希望他只是睡着了,可覆上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芊芊玉手,他便再也不能骗自己。她的手中握着一件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块手帕,当初他提的字,她绣的花,“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往日的誓言又在耳边响起,可是却已是物是人非,佳人已不在。“怡儿,你说过要嫁给我,到时候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办到,你怎么可以走?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将我一个人独自留在这世间。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封侯拜相,我只想和你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也许你会笑我没出息,可是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比起你,这些都不重要。黄泉路那么远,那么冷,你肯定会害怕的!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陪你一起走的。”赵靖宇轻轻地抚摸着郑怡的面颊,微笑着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睡在了郑怡的旁边,拔下她的发簪,深深地刺进了胸膛。等到众人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紧紧相拥的两人,面带微笑,永远睡了过去。连翘见两人双双命丧黄泉,有些后悔又有些欣慰,恳求老鸨为他们办了丧尸,将他们葬在了一起。“姑娘,姑爷,你们一路走好,连翘虽没念过什么书,可也知道知恩图报,虽然以后再不能伺候姑娘了,但我一定会给你们诵经祈福的,希望你们来生有缘,在做夫妻。姑娘放心地去吧,我在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欺负的受气包了,我能保护自己,可是我却再不能保护姑娘了。姑娘自幼娇养,如今到了那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我给您少了很多纸钱,要是不够的话,您就给我托个梦告诉我一声。”连翘跪在郑怡和赵靖宇的墓前很长时间,以前姑娘老嫌她话多,如今便是想听也听不到了,她自幼家中贫寒,经常吃不饱,所以身体瘦弱,被卖到烟雨楼后也经常受欺负,是姑娘一次次地保护她,后来干脆让她做了她的贴身丫鬟。她老爱吃东西,不停地吃,那时候姑娘还打趣她要是吃太胖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姑娘识文断字,吟诗作赋,也总叫她多读些书,可她不喜欢,如今再没有人叫她读书了,也在没有人叫她添衣服,注意身体了……“姑娘,对不起,是连翘没用,连翘没有保护好您。您要是冷了,饿了,想吃什么了,就跟我说一声,我给您办。”连翘跪了半个多时辰才离开。赵靖宇的死引起了不小的波浪,李漼派人查了一番,路岩直接闹到了赵正德的家里,要他给个说法,民间百姓听说了都道一声痴情,成了一段悲情佳话。

“郑怡走了,赵靖宇也走了,这世间多的是刘兰芝和焦仲卿,苦命鸳鸯哪朝哪代都有,只是可惜了这些风流男女。”琴倾一身孝服从未换过,脸色苍白。“死者已逝,节哀。”崔雪萦道。“薛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崔雪萦点了点头。“以前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为琴家申冤雪耻,如今大仇得报,本该高兴的。这世间总有太多身不由己,也总有太多的愁情别绪放不下。薛公子今日之恩,我只有来生再报了。”“琴娘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怎好言恩!人生的路很长,人总要往前看的,别被前尘往事迷了心神。”崔雪萦不知琴倾是否听进去了,带着礼盒离开了。崔雪萦提了提礼盒,不是很轻,也不知是什么,琴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别磕着碰着。相比起里面的东西,她更好奇琴倾为何要给钱翛送东西?

钱翛收到东西时很是激动,一直都是他追逐者琴倾的脚步,她向来不理他,如今却给他送东西,他又怎能不开心?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盆花,血红的颜色,钱翛觉得自己还是见多识广的,却不认识此花,更无法猜透琴倾的意思。钱翛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依旧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于是他打算查一下书或者找别人问一下。

“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真是世事无常。”落烟给崔雪萦到了一杯茶,“听说钱洪在狱中自杀了。”崔雪萦点了点头,“是啊,死前还念着他的青梅竹马,要他儿子将他们葬在一起。倒是不知这世间竟有这么多的痴情种子。”崔雪萦的一句话让落烟心中苦涩无比,“公子心怀大志,自是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累。”“世俗之人又怎会没有七情六欲?只是取舍不同罢了。江山美人岂能兼得?”落烟知道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驻足,他有他的天地,那是她无法企及的地方。“奴家给公子抚一曲吧!”落烟坐在琴架前抚了一曲《一斛珠》“怎么想起这首曲子了?”崔雪萦第一次听到落烟弹这么悲伤的曲子。“长门镇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世人都道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却不知梅妃尚有珍珠慰寂寥,而上阳宫的三千佳丽却是白头不相见。虞姬为楚霸王一舞断喉,杨贵妃为玄宗魂断马嵬坡,一个女子能遇上一个让她甘愿赴死的人也不枉此生了!”“为何要为别人而活呢?为自己活一场有何不可?”崔雪萦道。

钱翛盯着那盆花,原来这花名叫曼珠沙华,开在彼岸,又名彼岸花,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花。“钱翛,不好了!”自从钱洪入狱后,钱府被封,再没人来钱家,这个时候会是谁呢?钱翛正准备看来人是谁,那人就已经穿堂入室了,原来是花自芳。“钱翛。”花自芳看着钱翛,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琴四娘子没了!”钱翛一个酿跄,有些不敢相信,“哪个琴四娘子?”“这世间能有几个琴四娘子!”钱翛顿时就傻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急得花自芳没办法了,一杯冷茶泼在了钱翛的脸上,这才有些清醒,立马就要去琴府,被花自芳拦了下来,“消息不会有错的,皇上给她封了郡主,以郡主之礼厚葬,已经差宫里的人办了。”花自芳不知该怎么说,他和钱翛没什么交情,却又眼巴巴的来传丧,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里。“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况且琴家的人怕是也不想你去。”钱翛没听花自芳说的,琴倾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况且他们有婚约在身,如今她不在了,他还不能去见她最后一面?钱翛很恨琴倾,当初她一句话都不说就否认掉他们的婚约,现在又一句话都不说就撒手人寰,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再次来到琴府的灵堂,看到那大大的奠字,他却突然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了,四天前她为别人守灵,如今别人为她守灵,沧海桑田竟是如此的快,让他措手不及,一步一步走过去,腿上似是灌了铅,沉重的无法挪动,他不能接受,比起阴阳相隔,他宁愿形同陌路,至少他还能看见她健健康康地活着。他也不让她嫁给他了,也不要求她搭理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可是,她再也听不见了!钱翛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院中,一点点爬到灵前,膝盖磨破了,流了血也不觉得痛。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琴倾的灵位,颤抖的双手几乎要将灵牌撞下去,脸上划过一行行清泪,什么怨?什么恨?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她能活着,只要她活着,冰冷的灵牌就像她没有温度的遗体,一丝丝寒气通过指尖浸入骨髓。她就像那曼珠沙华,炽烈,浓郁,神秘,他以为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老天总爱与人开玩笑。

钱翛一直跪在灵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入葬的那天他带着琴倾送他的那盆花走在最前面,血红的花,雪白的绫,在天地间绽放,美得想一幅画。众人都离开了,钱翛依然跪在那,面前就是那盆花“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这一走一干二净,却留我在这世间苟活,你死了我又如何的活?既然我们生不能同裘,那就死同穴吧。”钱翛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我查过你送我的那盆花了,曼珠沙华,这里面是用它的根茎磨成的粉。奈何桥前等等我,我想在看看你,哪怕一眼,如果可以,我一定不喝那孟婆汤,这样我就能永远记住你了!”钱翛说罢仰头吞下了一整瓶曼珠沙华粉,苦涩的味道充盈了整个口腔,恍惚间,他似乎看见琴倾朝他走来,笑得温柔,羞涩,似乎她从未向他这样笑过,“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耳边又响起《孔雀东南飞》的铮铮箜篌声,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一脸神往。

等到盖棺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消失了的钱翛就躺在棺材里,拥着琴倾,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身上是一封信,钱翛的绝笔。看过信后,众人无不悲伤,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生不同裘四姨同学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成全了他们。花自芳想不到钱翛会殉情,听说这事后,只是苦涩一笑,比起钱翛,他自愧不如。

“看尽千古悲欢,唯一情字难全,世间的痴儿怨女何其多!”落烟感慨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若真有个心意相通之人,便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也无怨无悔。”鱼幼薇道。“你们也太悲观了些,这世间不仅有儿女情长,温柔乡,英雄冢,儿女情长的后面是英雄气短。想开些就好了!更何况人活着不只有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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