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完全忽视了高辰皓,他存不存在根本没差,对前面的游舒扬说:“田叔叔说他去学校门口等我。”
游舒扬示意司机开车,司机将车调头,往学校的方向开。
何凌薇往背包里收自己翻乱的东西。
高辰皓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画本,一会儿的功夫看了十页,心里便知道,这画本跟他捡到的一样,画里的人物也是一样的,应该是那本用完了,这本是最近新画的。
高辰皓看得起劲。
何凌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少了最宝贝的画本,竟然在高辰皓的腿上放着,还悠然自得的翻看着。
她最讨厌别人没经她同意就动她的东西,这还是她最私密的,最宝贵的,相当于日记一样的东西。
本就丢了一本,正郁闷去哪儿找呢。
“你怎么乱翻别人东西!”何凌薇没好气的把画本从高辰皓的腿上抽了回来。
刚想翻页的手一空。
他顿了一下,收回了手。
这小学妹炸毛起来还挺厉害的。
像猫一样,温顺的时候很乖巧,乍起毛来,那叫一个厉害。
何凌薇不满的发现他看了十页,再多翻几页就会有蒋明哲了,幸好没看到。
高辰皓侧过头看她,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不是他翻了她的画册一样。
游舒扬听到她的话,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复杂得难以形容。皓看了小学妹什么东西?
不该看的?
他什么时候关心起毫不相干的事了?
小学妹生气的样子要不要偷拍一张给二狗看看?
皓被人指责质问了这个新闻价值更大吧?
长这么大没听皓跟人道过谦,今儿是不是有机会了?
他的人生是不是要圆满了?
他竖着耳朵紧绷着神经,等着两人的下文。
何凌薇只觉得身边的气压好像降低了,有种惹祸的感觉,转念一想,明明是他不对,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
想到这儿,她直了直腰,挺了挺胸,眼神坚定的带着指责的看向偷窥狂。
两人对视着,让游舒扬有种眉目传情,要擦出花火的错觉。
高辰皓看着何凌薇漂亮的脸蛋,微微撅起的小嘴儿,眼神里带着十足的不满,不由的想起她画册上,小女孩欺负同学的样子。
她画的那个小女孩儿应该就是她了,女人应该是她母亲,男人应该是她父亲,小男孩儿应该是弟弟吧,那只出现了一次的男孩子是谁?青梅竹马?
蒋明哲?
想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一个不相干的人,猛的收住了往下想的心。
脸上本缓和了一点的表情,又冷淡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
嘿,他这是什么态度?
何凌薇气得说不上话了,这什么仇什么怨的算是结上了,她也赌气的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没礼貌!
没素质!
没道德!
三无的高辰皓。
她才不要跟这样的人多说话,去争辩。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游舒扬终于体会到有启轩那个话痨,还是有点用处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冷场和尴尬。
一到学校门口,何凌薇便下了车,全程没看高辰皓一眼。
只对游舒扬说:“今天谢谢学长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游舒扬客气了下:“不用这么客气,你已经谢过了,我也收下了。”
何凌薇还是觉得有必要叮嘱一下他:“那个学长,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游舒扬轻轻一笑:“放心。”
说着还伸出三个手指,做了个“OK”状。
何凌薇也轻轻一笑,做了个“OK”状:“那学长再见。”
游舒扬:“再见!”
跟游舒扬再见,何凌薇找到田德明说得那辆车,一上车,车上还有一个人,朝何凌薇礼貌的点点头。
田德明见到何凌薇直奔主题:“当初遇见你的时候,我押送的那名犯人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见过他了。”
何凌薇先是心里一惊,他竟然跑了。
紧接着点头:“嗯,我前段时间去了平州一次,回来以后走到哪儿都觉得有人跟着我,今天是恰好被我发现了,他跑得很快,我没追上。”
田德明一听何凌薇说她有去追,很担心:“如果以后他再来找你,一定不要一个人去追,虽然他身上没有命案,可他身边那帮人,都是狠角色。
你发现他了,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但以后说不好,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以后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何凌薇心有余悸的点头。
田德明从身旁拿出一块手表,递给她:“这块手表你戴着,这是特制改装的,可以定位到你的位置,也可以在你危险的时候启动报警装置,还可以录音录像。”
如果是平时,她觉得收别人东西不好,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被一名穷凶极恶的犯人盯上,还不知道他想干嘛,真的是一件郁闷又恐怖至极的事情。
田德明看着她戴上手表以后,又对她介绍:“这是我儿子田志鹏,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他就住你们学校附近。”
田志鹏很绅士的朝何凌薇伸出手:“你好,你的事情我爸跟我说过了,没事,你不要害怕,我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何凌薇现在的心情是沉重的,无缘无故的,那人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跟着她,叫她怎么能放心,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握了握他的手:“那以后就麻烦了。”
“遇见就是有缘,客气什么!有事儿尽管招呼。”田志鹏很自然熟,语气淡淡的,还带着些痞气。
这自来熟的秉性,跟启轩真是如出一辙。
田德明十分抱歉惭愧:“要说这还是我们给你惹了麻烦。”
何凌薇心里不是滋味,可要她责怪敬爱的警察叔叔,她觉得事已至此,那些都没用:“没关系,您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田叔叔,那个人他犯了什么罪,可以告诉我吗?”
心里犹豫了好久,却还是想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