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李西来不时感到精神萎靡,过早取出乌绝的弊端显露出来,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危害。
提到乌绝,李西来持枪在前,细细端详,乌绝依旧深黑,但枪后方保险处,有一丝异样的跳动,李西来早已经猜到,那是金刚狼的心脏,因为不知名原因融入进去。
如果能够静等乌绝在自己手臂中孕育完毕,绝对会比之前更为凶悍,乌绝也将带上某些特异之能,毕竟艾德曼合金心脏,并非俗物,然而可惜,天不遂人愿,那天李西来若不取枪,今已身死。
心中更有一种感觉,仿佛乌绝在什么时候,会离自己而去一般,这使得李西来心中不安,恨不得尽快回去。
公爵夫人死去,已在佛山城里掀起轩然大波,随处可见气冲冲的洋人盘查,李种说得没错,应该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李西来现在也快要走了,而李种,也学会了屠神枪术,他以后,该有存身的本钱,李西来无需挂怀。
没有叫在屋外练枪术的李种,李西来静静坐着,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蛙声阵阵,夜幕沉沉,偶然一缕清风吹入,刮灭破庙内的油灯,李西来脑袋一昏,就地躺下。
窗外透进几块光斑,投射在脸上,李西来迷蒙中睁开眼睛,面色瞬间大变,他没有走,居然还在破庙内。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自己稚嫩的小手,李西来心中波澜不平。
沉吟良晌,李西来压下慌乱,一天如常过去,再过三天,寻真珠好似沉寂,没一点传送他离开平行界的意思。
这天,李西来望着众乞丐,缓缓发声。“给我去查,佛山东南西北各处乞丐的据点。”
一众乞丐点头称是,半个月来,他们不用讨饭,每天跟着李西来做做样子,李种便能喂饱他们的肚子,这种神仙般的生出,促使一众乞丐,早忘了什么张闲赵匹,李西来两人无疑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乞丐散去,李种上前,李西来问道:“小种,银子不够了吗?”
“还有很多,才去一小半。”李种摇头。
“嗯,我改变注意了,等他们查清,我要将佛山一众乞丐联合起来。”李西来没说具体缘由,李种看了一眼,没有多问。
“这个废物,还没醒过来?”黄迅仍然像块木头,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李种笑了笑。“给他些时间吧。”
佛山的乞丐多是些散兵游勇,成组织的只有东南西北四城,傍晚众乞丐回来报信,李西来点点头,到次日,带着一众心中忐忑不安的乞丐去了东城。
东城乞丐聚集地,是处破道观,倒和他们相得益彰,过程无需赘述,李西来乌绝一出,东城群乞尽皆俯首。
花了几天时间,佛山东南西北四城乞丐对李西来马首是瞻。
数百乞丐乞丐,生计是个大问题,但人一多,什么事都好办。
这些乞丐虽然没什么能力,万幸大都身体健全,能干些粗活,李西来差他们去码头闹事,抢了一口饭吃,至于那些被挤下来的搬运工,吃不上饭,李西来管不着。
白天,他们是码头搬运工,到了晚上,他们是窃贼,专挑大户人家下手,这样过了些日子,一个个倒也混得人模狗样。
如此不遵规矩,这些乞丐自然引起注视,佛山城内,隐有风雨酝酿,李西来没理会,他有件另外的事要做。
乞丐中身体健全的很多,但仍有一小半残疾,不能干粗活,手脚也不麻利,李西来挑了个领头。
“你们总是吃干饭,舒服么?”面对这个问题,那没有左脚的领头讪笑两声。
于是李西来差人拿了些竹条,请了几名师傅,令这些残肢的乞丐,编些日用品,算是出分力,哪只这群人不思进取,三天过去,出了一小半完成任务,大都都是浑水摸鱼,李西来便将那些人驱逐。
这天,一行人进了城,李西来先去码头,看了看那些买苦力的乞丐,个个疲于应付,让领事颇为无奈,却又顾忌乞丐人多,不敢吱声。
李西来心中暗道一声死性不改,遂离开码头,迈入大街,没两步,迎面走来个熟人,是那吴管事。
吴管事见到李西来,先是一惊,随即绕开了路,李西来冷眼瞧着,同李种两人出了佛山城。
夜,破庙内,李西来不曾入睡,他坐在地上,乌绝放在身前,果然不久后,屋外传进喧闹声。
乞丐早已被他使开,庙里余李种和他两人,庙外人头攒动,李种握住洋枪,神色间颇为紧张。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他瞧了眼李西来两人,用蹩脚的汉语低声问道:“米洛沙夫人,是你们两个小孩杀的。”
李西来点点头,那年轻人灿然一笑,居然朝两人行了个礼,便回身出了门。
“各位,只是两个小孩,怎么可能杀得了米洛沙夫人,都回去吧,我们可能被那支那人骗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解除,李种还有些回不过神,李西来收了乌绝,过了一夜。
再次进城,偶然见到大摇大摆的吴管事,李西来吩咐下去,傍晚,吴管事出现在破庙内。
李西来推门而进,吴管事悚然一惊。“居然是你,昨天晚上没人来找过你?”
“找我?谁来找我,现在是我来找你。”李西来笑了笑,走到被捆缚住的吴管事身边。
“小小年纪,竟然成了这些乞丐的头头,不简单呐。”吴管事假作感叹。
坐在李种搬来的凳子上,李西来呵呵一笑。“你为谁办事?”
“小兄弟,我劝你放了我,近些日子,你们这些乞丐的动作,有心人都看在眼里,不久就有灭顶之灾,放过我,我会为你美言几句,你也趁早让这些乞丐散了,保你无事。”
“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李西来笑意不止,站起身,李种过来,两人将吴管事绑在庙里一大柱上。
“好好清醒两天,我再来问你。”李西来和李种出了门,留像条蛇般绑在柱上的吴管事。
庙外,李西来喟然一叹,望向李种。“你屠神枪术学到哪里了?”
“才无虚。”李种面色一红,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没事的,一直努力就好,说不定哪天就能步入弹闪。”李西来用谎言安慰,李种这一声,能对弈已经是极限,弹闪只存在于梦中,他不可能触碰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