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兰什姐对李兵一直很冷漠,毕竟她曾是个很善良的女子,为了报仇,她拉李兵下水,现在她有点于心不忍了,她的仇人只是土司,没有必要再搭上其他人,所以她想用冷漠让李兵退却,可是李兵反而在她的欲擒故纵中越陷越深,他的心也越来越煎熬。
李兵忘不了那晚上的事情,不仅忘不了,还让他时时刻刻不断回想,一想起他俩在一起的细节。可是,兰什姐冷漠似陌路的态度又让他闹心,他不明白为什么穿了裤子,她就变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每天夜一深,他就开始疯狂地想她。这天晚上,他的心里实在煎熬,兰什姐带给他的是早已成瘾的执着,他忘不了她饱满温暖的胸怀,他悄悄来到她的门口,他试探着推她的房门,可是房门从里面紧紧扣住了,他反复轻叩,让她明白自己来看她了,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毕竟是来偷情,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敲她的门,看她不做任何表示,他只好无奈离开。
但夜太长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后只好跑到威远堡附近的祁奇头人家去喝酒了,酒之半酣后,头人为他寻来一位妙龄女子陪着他就寝。
菜油灯下,女孩子低眉害羞地垂着头,她不敢看他,她战战兢兢地似乎在发抖,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庸的女孩子,她无法和兰什姐相提并论,但为了解除心里的饥荒,他也只好将就。
李兵借着酒胆,慢慢靠近女孩,当他刚刚抱住女孩时,女孩子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而且还伴着强烈的身体颤动,原来她把他当成狼了,她的哭声让他怒火中烧,他才不喜欢这种似乎被委屈求全的女孩子,他喜欢兰什姐热情似火的主动。
他甩开哭泣的女孩,然后摔门而出。
心里的恼火无处发泄,他踉踉跄跄来到土司府,最后还是来到了兰什姐的门口。已经是午夜了,土司府里安静的吓人,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里。他轻轻推一下门,门还是紧闭着的,这时候酒劲让他胆子十足,他再不会轻易放弃。
他绕到窗户口,狠狠一拳头,就把木窗户撬开了。
他一跃而起,一下就钻到了房间里,而且窗户下面就是炕,他稳稳落在了炕上。兰什姐被突然入侵的人惊醒,她刚坐起来,就被钻进来的李兵压倒了。
李兵慌乱地脱了靴子,一边强吻着兰什姐,一边脱自己的衣服。兰什姐一看到黑影,就知道是李兵,在这个土司府里,只有李兵有这个熊胆来闯自己的房间,她已经打算不再拉他下水了,可是这个鲁直的少爷还是痴迷成瘾了。
很快她就放弃了反抗与李兵纠缠在一起了……
待身体大汗淋漓时,李兵从兰什姐丰盈的身上滚下来,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离不开兰什姐了,他爱上了她的身体,同时也爱上了她的人,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小男孩一样,抱住兰什姐委屈地说:“阿姐,我不能没有你啊!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是阿爸的女人,是我万万不能碰的,可是我已经上瘾了,你是阿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兰什姐心里也是五味成杂,一切都是她的阴谋,现在李兵的确成功套入自己的圈套,可是,听到他的无助,她也不忍心这样下去了。
……
土司出去快半月了,他带话给家里,说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回来了。阿如兰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但这几天她还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气力。
这天,天气格外晴朗,几天的大雪后迎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日子。阿如兰突然想起了李义房里的吉索了,这一段时间她身体不好,还没来得及顾上去问候一下那个让自己儿子痴迷不悟的狐媚女孩。
她让下人去唤吉索来自己房间。李义出去处理事务了,吉索听到土司夫人召见,赶紧马不停蹄来拜见。
当她走进去时,阿如兰半斜着靠在被子上,她懒懒地看着跪在炕底下给自己行大礼的吉索。眼前的女孩是长得绝世出众,如果没有前面萨满巫师的预言,如果没有兰什姐勾引土司抢了自己的独宠,或许她还很高兴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兰什姐魅惑十足的行为更让她火冒三丈,她无处发泄对兰什姐的仇恨,只能找她的表妹来泄私愤。再不出手,真正让她也成了自己长子的妻子,那这个土司府就成了这两个表姐妹的天下了。
“起来吧!”阿如兰趾高气昂地对着吉索说。
吉索站起来,静静退到一边上,等着土司夫人的下文。
阿如兰仔细观察着她,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带她到房里,等新鲜劲过了,就会厌倦了,她了解男人的自私,特别是高高在上的土司少爷,玩够了也就淡慢了,可是在她反复观察中,她发现吉索和儿子同炕共眠的这么多天里,她似乎还是守身如玉。
阿如兰是过来人,和男人有没有同房,从女孩的脸上和身体的变化中就能看出一二来,可是,眼前的吉索脸上还是那么冰清稚嫩,眼睛还是那么单纯无暇,特别是身体,依旧是娇柔单薄。
自己的儿子这么长时间一直对她相敬如宾,这不是土司家少爷的做派,既然他这么尊重她,肯定是因为他深深爱着她,他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后才会拥有她,原来儿子这么爱她,疼她,惜她。
阿如兰再次想起巫师的话,她是个不吉祥的人,她会害了自己儿子,并且她让自己的儿子全身心爱慕,她不会容她在这里的。
“你现在就离开土司府,走得越远越好,在义儿回来之前就消失,实话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你留在这里的,更不会允许你嫁给义儿。”
吉索没有想到,土司夫人还是忌惮自己的存在,她天真以为这么久了,土司夫人早已经接纳了自己,但今天她突然这样下逐客令,让她不知如何应对了。她当然不能反抗土司夫人的命令,在这个地方,土司就是土皇帝,土司夫人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她静静的等着时机到来。
阿如兰再次下命令:“你还不走,是等着我把你赏给下面的农奴吗?”她已经开始威胁她了,吉索只好后退出来。
她还没有到门口时,李义突然而来。他回去后听到吉索被母亲唤来,就赶紧过来看看,他担心吉索受母亲的为难,没想到到了门口,听母亲已经下命令要赶走吉索了,他实在太生气了。
他大步流星踏进来,突然就对着母亲跪下来说:“阿妈,你要是赶吉索走,干脆也将我一起赶走,我真的不明白阿妈为什么就不能容下吉索。”
阿如兰本想在儿子回来前就让这个祸害女孩离开,可是儿子这么快就来了,还这么义正言辞来和自己对峙,她更生气了。
“好啊,那你就和她一起消失,不要再认我和你阿爸了,为了这么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你已经两次对抗我了,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对你的养育之恩。”
李义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阿妈和阿爸是我最亲的人,这辈子我会好好侍奉父母左右的,但儿子对吉索阿姑用情至深,阿妈应该为儿子找到真爱而高兴,而不是一个劲拆散了儿子的幸福。”
李义的话让阿如兰无可反驳,她只好拉出吉羊赞家的婚事来说了。
“你已经订婚了,作为土司家的人,我们不能不讲信誉。”
“这件事我会亲自登门道歉,让吉土司主动退了这门亲,我相信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你胡说什么,婚姻大事难道是儿戏,怎可让你说退就退?”
“可是……“李义还要说什么,但阿如兰大声斥责:”你不要逼得让我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恨之入骨!”
一说到来历不明,李义和吉索都犯怵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吉索的身世,如果再逼土司夫人,万一她派人去查,吉索的来路被她掌握,土司府更会不允许她的存在。
“夫人,你放心,我这辈子只做少爷的侍女,我不会奢求什么,少爷定会迎娶吉土司家的女儿!对吧,少爷?”吉索边说边询问李义。
李义知道吉索害怕什么,此时他只能先稳住母亲,至于娶谁?以后再慢慢运作。他只好顺着吉索的话向着母亲微微点头示意。
“好,只要你说话算话,今生只做他的侍女,我也不会逼人太甚的。义儿也要记住今天的话,不要一天幼稚可笑到把婚姻当儿戏。”
李义没有说话,房里的气氛已经很严肃了,阿如兰微微欠欠身子,然后吩咐两个人退下。
李义和吉索退出阿如兰的房间,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李义心里觉得堵得慌,自己很想快点和吉索结婚,可是总有这么多磨难让他不能心想事成。
吉索心里更是难受,她一个背井离乡的流犯,三番五次被李义所救,可是自己却只能带给他麻烦,她很无助,自己无法报答李义的恩情,无法营救自己的乡亲,一个弱女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