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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后代佼佼期望星,群雄逐鹿为证名

今天难得师傅没有让自己练功,似乎山庄有要事宣布,所有的丹霞山庄的人都被请去了大厅,当吴心、吴颜色跟随师父来到大厅时,厅内已然人满为患,与上次不同,这次多了许多的生面孔,除了上次见过的少林寺善行大师、崆峒派掌门蒋问天、一字剑城主宇文剑一依旧坐在左手上座,右侧除了二师伯寒鸣,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却红发、红胡子,他身后跟随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似乎是坐在主位的这这红发、红胡的翻版,只不是是年轻版的,这一行人正是这几年江湖声名鹊起的火焰门掌门火烈,后边是他的长子火噬。

另外一侧,主座之人五十左右,但在草莽中一股优雅气质,身边几人也都白冠素衣,人手一杆长枪,长枪枪头精钢所锻,其他重宾客武器都藏于袖内或纳于鞘中,唯有这几人暴露在外,熠熠生辉。此人正是枪王府的当家慕容昂。

今天众人齐聚于此,章程说是要商议武林大会章程,但大家心知肚明,章程早已制定好,武林大会又不是只开过这一次,更多的是各个门派借此机会互探深浅,将各派的精英尽秀于人前,毕竟,上一代引入门,年轻人想在这能人辈出的江湖挣得名声,还要靠自己的实力,如若实力不乏,武林大会无疑是最好的施展平台。上一次武林大会,就有几个门派回去后,就将掌门之位传于下一代,比如华山派上一次武林大会后老掌门就将掌门之位传于在大会上声名鹊起的大弟子谢临渊。

这里还有个桥段,老掌门的大弟子是老掌门年轻时游走江湖时所救,自小当儿子收养,名为徒弟,实为养子,赐此子同自己姓谢,起名临渊;本来老人看此人根骨奇佳,华山派早晚要交到此人手里,想着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此人,给自己的起名谢羡鱼,本寓意“临渊羡鱼”,希望二人能够喜结连理;但二人长大后,掌门人却起了别的心思,他觉得只是靠谢临渊太难扛起发扬华山的重任,于是瞒着二人促成了和丹霞山庄的联姻,虽然二人极力反对,但一个师命难抗,一个父命难违,于是当年华山联姻之事也是轰动江湖,也有一些人骂华山掌门老了老了晚节不保,本来一辈子于事无争,临了却拆撒了一对鸳鸯,来换取华山派的百年根基,孰轻孰重,也甚难分辨。

此时华山派现任掌门谢临渊坐在左侧倒数第二的位置,话说江湖上跟华山派实力相仿的门派不再少数,但有资格落座的却少之又少,别人看在眼里,心里难免腹诽一句:还不是依靠卖女儿得来的。一些不明事理的人,为了吐心中不平怨气,甚至嘲讽下嫁谢羡鱼是他的主意,目的就是为的自己未来这个掌门坐的安稳。但华山弟子心里明了,掌门人三十五依旧不婚,每日辛苦练功,论实力,这把椅子却早已坐的;但心中师妹的那根刺,不知还能不能拔出了。本来武林大会,结了婚的内子是不能出席的,除非是夫妻同走江湖,虽然谢羡鱼结婚后不再在江湖上走动,但行事作风,依旧像个江湖女子,因此出现在大会上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更有好事者都想看看她和谢临渊这段苦命鸳鸯。

吴心有点不满,当初师傅坐的位置,被一个脏兮兮的叫花子占了去,身后还稀稀拉拉的站了几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这个人就是丐帮蔡斩,其他帮派都互相吹捧、调侃,大厅内乱哄哄的,但却少有人去找这位地位、实力都不俗的丐帮帮主,但蔡斩也不计较,依旧搓着脚丫看着大厅上的人来人往。师傅看了看,右侧还有一个空位,似乎剩下的人都不认为自己有能坐上主位的实力,故一直空着,旁边还有好几个掌门、宗主互相吹捧,对方该坐此位,此时一个别人看不上的座位,倒像是成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一般。

师傅更不答话,领着吴心、吴颜色坐了下去,倒让旁边几个互相谦让的差点憋出内伤,但心里也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家伙谁呀?这么没眼力劲”。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聂老庄主的师弟,这才止住了议论的势头。

吴心站定后,在屋里寻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聂如画的踪影,心里些许失落,心想:这种热闹时刻按道理说她怎么都不会缺席的,怎么却寻不见呢。当目光寻觅时,刚好撞到看下自己的寒萌,二人偶尔晚上池边相会闲聊,但白天却没有机会见过几面,吴心刚想仔细看一眼,寒萌却已把目光移开,似乎可以在躲闪些什么。吴颜色这次也带了一个面纱,似乎也是怕引起太多的关注,毕竟上一次的惊吓已经让她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里阴影,这才意识到,长得美貌也是有负担的。但在糙汉子这么多的地方,即使带着面纱,吴颜色、寒萌等人也早已成为了其他年轻人议论的焦点。

“各位静一静”聂远行坐在主位开口,吵吵嚷嚷的大厅不一会就安静下来,本来纷乱的场面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队伍中,每个队伍的领头人都站在了最前边。这样看来,但有了几分肃杀之气。

聂远行“哈哈”大笑了几声,缓解了下气氛,“今天各位来到丹霞山庄,照顾不周还望各位英雄海涵。距上一次武林大会已十年之久,十年呐,像我早已白发满头了,哈哈,蔡帮主上次缺席甚是遗憾,但这次赏光驾临,不胜之喜。”蔡斩十年前武林大会不屑参加,导致江湖各派都“另眼”相加,这十年没少吃苦头,此时聂远行又拿出此事敲打,蔡斩却也不生气,只是不言语而已,在座的众人,有人看过来,蔡斩便看回去,直到盯到这个人发了毛为止。

“火烈老兄,上次带贤侄来,还是一文弱少年,此时已然可独当一面,可喜可贺;慕容兄,几年不见,你枪王府的枪法更是如火纯青了吧。”师傅听到此人时,抬头微微看了几眼。“还有华山派的谢贤侄,这几年华山派在你手里越来越好,谢老扣扣了一辈子,就这两件事做的敞亮,一是嫁女入我聂家,一是将华山派交到你的手里。”

谢临渊毕竟后辈,躬身施礼,“聂老庄主,过奖了。”

“看到诸位老友依旧安好,各位少年英雄层出不穷,实在是武林之福,江湖之福呀。”众人随声附和。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子在中间想起,“少年是不少,但英雄却寥寥也!!!林子大了,狗熊会多,没听说英雄会多。”

众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一个蹲在角落里落魄的人,带着草帽,一副无赖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丐帮的弟子,此时就有几个人偷偷往蔡斩的方向看去,意思是“你的弟子也不知道管管。”

聂远行定睛一看,,“原来的是‘万事通’唐老弟,哈哈,是我怠慢了。如琴,看座。”说着聂如琴伸手示意,吩咐下人加了张椅子。

此人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火烈是个急脾气,人如其名,聂远行刚刚夸了自己的儿子,他就来了一句都是狗熊,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火烈气冲冲的说道,“唐秃子,你在这放什么屁呢?“

火烈一开口,大家都留心注意了下,发现此人帽下确实毫无毛发。被称作唐秃子的人,索性把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去年,在四川,令子在青原地区,遇到了当地占山为王的宋家兄弟,他二人非江湖中人,等多是个打家劫舍、欺软怕硬的混子而已;但贤侄却连这两个人都打不过,还付了两千两的赎金,真实英雄少年呀!“唐秃子可以在”贤侄“和”英雄少年“上加重了口气,听的火噬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本来火噬没有那么不堪,但火焰门在江湖上素有威名,自己更是作为下一代的掌门而被周围的人吹捧惯了,两年前那次出行难免掉以轻心,不想着了两个毛贼蒙汗药的道,也因为宋家兄弟没什么文化,更不知道江湖上谁大谁小,做事往往就怕遇到不讲规矩的,你的那一套在他那都是个屁,因此绑票的书文大张旗鼓的送到了火焰门。

火烈可没那么好脾气,前脚付了赎金把火噬救回来,后脚就亲自出山,把整个山寨杀了个鸡犬不留,本以为此时做的机密,但没想到还是让被人知道了。

火烈也气的老脸通红,但并未反驳,众人心想,看样子却有其事了。

宇文剑一帮忙打圆场,“梦年兄,今天大家聚于此不易,你的臭脾气何不收敛一下。”宇文剑一此话一落,人群中不少人思忖,长的如此不排场之人,倒是起了个好名字。

被唤作唐老弟、唐秃子、唐梦年几个称谓的老人,江湖上的年轻人却少有人听闻,不知此人是谁,更不知道此人来历,唐梦年并不买账,接着说道“三年前,在河南开封,令郎宇文寒暄,不知何是得罪了丐帮帮主蔡斩,没能接下降龙十八掌中的十掌便落荒而逃,虽说能接下蔡帮主的十掌已然算是年轻人中资质不错的人,但此子胸无大志、能逃便绝不逞强,估计一辈子也会像你宇文老儿一般守着一剑门的老窝,所以英雄真的算不上呀。”老人娓娓道来,语气却没有特别的针对谁,只是单传的叙述,但落寞之情跃然脸上。

此时宇文剑一冷声一声,不再说话。身后的宇文寒暄也默默的低下了头。看对面的蔡疯子,到似没有听到的故事跟自己无关一般,自顾自,没有理睬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各个掌门、主事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光怕成了这个秃老头的报复对象。

聂远行看了一下人群,但那然说到,“那唐老弟看看我呢,我这膝下这几个儿孙徒儿可有拿的出手的?”众人皆是震惊,别人都怕唐秃子讲到自己,在江湖上混,谁还没有发狠、丢丑的时刻,但往往没人关注也就过了,当聂远行主动邀评时,众人还是对其的领导风范纷纷折服,毕竟要有这样的气量也才有望做的了江湖的执牛耳者。

唐梦年淡淡说道,“聂老庄主英雄侠义,在座众人自然没有意义;但生子三人,女子一人,取名自琴棋书画,琴,声音质朴、醇厚,却缺少锋芒;棋,落子无悔,戾气颇重,非武林之福;书,内秀、外强,本可引为少年英豪,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如今看来,又岂是遗憾二字可以表达的。”唐梦年一脸惋惜,似乎这个可惜的人物是他的儿子一般,主台右侧的聂如书,没有言语,却对着唐梦年慢慢的弯腰施礼。

唐梦接着说道,“如画,虽然貌美如花,但红颜祸水,也未可知;”

“这么看来,我聂家也是豪无人才喽?”聂远行打趣道,但脸色变的没有之前那么温和了,似乎多了几分严肃。

唐梦年,摇了摇头,“也不尽然。……”门外山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聂家的未来,也只能放到此人身上了,聂青峰,品行良善,行侠仗义,功夫精进速度迅猛,此子,勉强算一个吧。”

唐梦年话音刚落,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男子白衣青衫,女子紫衣素冠,手持一柄乌铁打造的宝剑。在人群中走过,如一道靓丽的风景,众人觉得都移不开眼睛了。吴心站在后边,看着突然出现的聂如画,甚是欢喜,但看到她身旁的男子,对比之下又有几分失望。

聂如画,朗声说道,“爷爷,父亲,青峰我已接到。”身旁被唤作青峰的,跪倒在地,“不孝孩儿,聂青峰,今日学成归来,拜见爷爷、爹爹,二叔、三叔,还有,还有,姑姑……”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刚才唐梦年勉强算入英雄人物的,聂青峰,竟是这般模样;而身边的紫衣女子竟然是他的姑姑,乍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小一些一样。

聂远行,看上去颇为欢喜,“好,好;青峰呀,来,给你唐伯伯施礼,他可是对你的评价不低呀。”

聂青峰顺着聂远行的手指方向,看到堂而皇之坐在大厅上的邋遢老人,弯腰施礼。

唐梦年说到,“不必,我只是照实说而已。在我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是英雄,我不会把你说成狗熊;你是狗熊,我自然也不会退了你的毛,把你说成英雄。”

“那依唐先生的眼光,当今武林,谁又当的上这少年英雄四个字呢?”声音从左侧传来,正是寒山盟盟主寒鸣。

“寒盟主,如若是十年前评说,蔽盟的万寿定然榜上有名,可惜可惜,是非曲直,徒增内耗,可惜了两位的大好前程。”唐梦年没头没尾的几句,众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聂家人和寒山盟,自然知道此人所指的两人正是十年前暴毙的万寿和八年期被废武功的聂如书。

“但是今日,寒山盟还真没有人能上榜,万福、万禄,虽然功夫高强,但年少不在,不再我们评说的范围内。“寒鸣听完,表情依旧,看不出内心波澜。

唐梦年说到,“当今武林算到上少年英雄的,首屈一指的乃万禅宗少主,圆灭。“此话一说,下边一片喧哗。大家叫叫嚷嚷”魔教的人怎么可以跟我相提并论”、“你是他们派来的卧底么?”、“把他赶出去”……

等了一盏茶功夫大厅才安静下来,唐梦年对刚才的议论似乎充耳不闻,“万禅宗这些年实力崛起之快,麾下能人之多,更有新一代宗主青出于蓝,无论众位喜不喜欢,事实就是如此。”

唐梦年没有过多解释,“少林寺新一代小和尚,念经,接下里百年,少林自然会大发异彩,可喜可贺。”少林寺僧众一同“阿弥陀佛”,看样子唐梦年所说不假。

唐梦年接着说道,“武当派旁支咏月道人,年过八十而收徒,此子根骨奇佳,悟性通透,习武则冠绝古人,修道则正道永生,用少年英雄配此等天人,却有些偏颇了。但照咏月的性子,或许不会让其习武。此人我也是妄议而已。”

“华山派谢临渊,此子坚韧,根骨奇正,修为早已超过了华山历代掌门,有海之宽而肚能容,有峰之高而心能载,华山派有日月之光却依附烛火,谢掌门还是有点老糊涂了。”唐梦年娓娓道来,似乎说的不是正坐在他面前的华山掌门,谢临渊脸色微红,却并没有反驳。

“忘川重出江湖,此刀之新主,奇川龙鳞;寒盟主,你的梅雨也该见见天日了。”

“丹霞山庄,第三代翘楚,聂青峰,此子师从早已隐退江湖的嵩山派的不知老人,虽然不知道到聂老庄主如何请的此人出山,但名师出高徒,看来聂老庄主为了此子也是下了血本。不知老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聂老庄主当初付出的代价,希望有一朝能悉数讨回。”

唐梦年絮絮叨叨,已然说了六位,在座的不再座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屋里的人,都认真的听着。

唐梦年摇了摇头,“最后一位,吴迪之徒,吴心。此子心智初开,但却资质通透,有蛟龙之资;性格醇厚,有圣人之德;假以时日,非常人所及。”

众人都不了然吴迪是谁,更没有认得吴心是谁,其他的几人即使没有听过名字,但所依托的师门、师傅也早有耳闻,但这两个人却从未听闻,但大家都是一副装作听懂了的样子,没有人追问。

此时吴心内心的震惊简直了,楞神了好久都反映不过来,抬头望去,发现认识自己的人都正用疑惑、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

唐梦年站起身来,这时众人才发现,他的另一条库管是空的,他刚才盘坐在椅子上,大家都没有发觉,此人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外,边走边吟,

“十年一觉黄粱梦,

纵横半载总是空,

当今英雄何处问,

少年锦时終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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