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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从无开始

雾霭沉沉,绿影重重,山与山勾勒相联,三千余峰,不多不少。

此刻,陌小墨倒挂在一座峰的山脚下。脚面勾住的树枝还不甚粗壮,于是她也就迎风忽左忽右地来回晃动着。

过了很久,晕乎乎的某人维持好得来不易的平衡,抱着脑袋开始清理多出来的记忆。额,那先从她的出身开始吧。

一块奇石,在毛都没有的宇宙深处横行无忌。践踏过无数个能量场,乱石堆。它不断冲撞,融合,直至亿万年的穿梭,终于形成了自我意识。

然后,它就不断游山玩水去,穿行无数个世界了。而这些世界,有的借助它的能量发展自己。有的视它为害,有的视它为善,也有的想要捕捉它。

直到那奇石溜达到一个土生土长的先天灵源地里,只觉得这地方十分亲切。欣喜之余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了去,祸害了灵源地唯一一堆尚在成长中的可爱灵兽。生生打断了此地的衍化进程。

先天灵源地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它的灵识也是稚嫩。它见奇石玩得乐不思蜀,硬忍住没吭声,然后等发觉自己养的灵兽被收拾得差不多后,那奇石并不常住竟打算一走了散时,可把它委屈坏了。于是它果断出手将其扣下,索要赔偿。

觉得理亏的奇石默默老实过一段时间,给那方世界重新规划着成长历程。最后因为贪玩心起,扔下还没收拾好的烂摊子就离开了,继续过它那横行不忌,悠闲恣意的生活。

只是还没等嚣张多久,石头之前就一直被想捉住它研究的生物们盯上。他们在它那次失去本体的那么一点点小瑕疵时终于着急了,以为早就有其他世界的人将其拆除了一部分强行留下,以加强他们所在世界的能量供给,达到尽快衍化的作用。

于是,利用奇石有缺漏的那一部分加以攻击和利用。它就被那些各世界穷凶极恶之徒们强行拆解,变成了一块又一块,分散隐藏在那些界面的某个角落。

奇石里的意识体苦逼地逃离了出去,它也实在想不到那缺掉的一小块本体竟然直接害惨了自己。因为将它当成人类小娃娃来看的话,它只是不小心掉了一颗牙,然后将这颗牙扔掉不要了,两者是同一种情况。

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一不留神就摔了下来。她愣愣地看撑着地的手掌,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丈量了一下身高,又与旁边的大树比对了一下,惊觉自己怎么忽然就变小了。

不知怎么就成了三四岁小娃娃,陌小墨有些不高兴了。她盘腿坐在草地上,打量一眼四周,眼前的风景如画,只是略显眼熟。

上一个地方的景像?那么,它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那些个难缠的非人类亦有可能一起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小人感觉有点难受,无意识地蹭了蹭手腕手腕,那片用她几十分之一本体凝聚的小白蛇如今不见了踪影,那她现在究竟是在何处呢?

小孩蹒跚着步伐去了前面的小河边,喝了一点水。待水面平静后,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新模样,觉得挺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印在心中,这就是那奇石曾经意识体的模样吗?

河边的小娃娃先是有些欢喜,喜得两只眼睛像倒扣着的弯月,圆圆地脸蛋有些红,两个红樱系着的冲天球契在头顶,随陌小墨的动作幅度一点一点地,十分可爱。

接着小娃娃有些沮丧了,她像是要哭出来。在愤愤地打碎河面后,她也不在乎自己如今的形象了,慢慢地站立起来。

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握拳,颇有一种为达目的永不放弃的意味。之后,穿着红肚兜的娃娃颤巍巍地迈出两条小短腿,挨着四周转悠,像是寻找着什么东西。

“咳咳,不必寻我。我在你的意识海里很安全,咱们不是一样的,汝不用担心互相融合等问题。吾刚想起,额...吾,看到小孩眉心微蹙,那小蛇立马改口,并准备长话短说,将疑虑解决。

顿了顿,它憋出一口气,将事情叙述一遍,然后再简单地总结了一句话。“我应该是你本体在当时遇到危险时自行衍生出的守护核心吧。”

小白蛇心虚地看着在缩小身体后智商也随之调整的陌小墨,努力安慰自己这位当时的意识体只是幼年时期,等渡过此世界的生长周期或是凑齐了她自己的本体,或许就正常了。笑话,打死也不能承认是它消耗一部分养分才变得如此的。

陌小墨听了之后很高兴,打消了这点顾虑,她开始巡视这一大片山峰。对于自己的场地,她的意识可以瞬间达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要数发现最多的东西,那就是一堆金灿灿的石头了。那些石头有的只有小孩拳头大小,密密麻麻整齐排列在山坳里。

陌小墨怀疑地看着这些大小不等还能发光的石头,她很笃定,这些石头是等她降落后才出现,绝对不是自家山上本来就存在的物品。

有些遗憾没有发现上个地方被波及到的其他人,陌小墨安慰自己那些人也和她这般大小,现在指不定被神秘力量刮到其他地方去了。

如此一想,心情果然好了很多。陌小墨倚在树下正打算小睡一会,就听见远方传来的声音。有大人的呵斥,孩子的啜泣,也有婴儿的哭声。

不久后,天渐渐晚了。大人离开,婴儿的哭声渐渐散去,只有孩子们的哭声时隐时现。

林中不再安静,变得凶险诡秘,不时有兽吼声传来。伴着孩子的惊惧哭喊,兽与人四散开来,区别在于一个追,一个逃罢了。

好奇心起,陌小墨朝山峰边缘走去。这才发现,山峰的外围是一片原始森林。整片深林此时不太和谐,不时有兽为竞逐嘴里的食物而打了起来。它们争抢的,赫然是一具具残破瘦小的人类躯体。

已然有兽注意到这些最新存在的山峰,它们三五成群地徘徊在其周围。正当有兽跃跃欲试想要再前进几步时,被却一声嘹呖的兽吼给喝止。那声音虽不粗犷,但也具备了无上威严。是以,没有一个兽敢先踏入其中。

小白蛇嗷完一嗓子就回意识海中睡觉去了。陌小墨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那各方位不断走动的兽们身上。

这小模样,倒像是与古地球的化石恐龙相似。随意一只的个体都有一辆小型坦克般大小,而且身上所见之处都布满了厚重的鳞甲。如若两只大的冲撞起来,难免一阵地动山摇。

追逐的的猎物都没有踪迹后,那些兽们把主意打在猎到食物的同类们身上。争抢美味的战争一触即发,人类幼崽的鲜血不断刺激着它们的嗅觉。于是,在外人的期待中,这片地带再次混乱了起来。

陌小墨看着灌木丛里藏着的两个孩子,将手中的野果子全部摆在显眼的位置,趁着群兽骚乱混斗中,忙摆手叫他们过来。奈何个子实在太小,任她如何蹦哒也吸引不了谁的注意。

一个尖嘴怪像是发现灌木丛里的不寻常,仗着身形小,它在一堆坦克小山一般的大个子中溜了过来,嘴里不时发出咕咕地叫声。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其中一个不加犹豫,一边将爷爷送的镰刀别在腰上,将小个子护在灌木丛深处,压低腰杆快速冲了过去!另一个吓得静止不动。只见他满眼泪水,默默蜷缩着身体,用力憋住哽咽,眼神追随着那怪物向着哥哥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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