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体型硕大的虎兽从密林深处缓步走来,额头并没有虎类独有的王字纹,而是一片乱糟糟的杂色,这头虎兽所过之处留下了深深的脚爪印,一般来说虎类野兽走路时脚爪会将锐利的指甲收起来,但是这头虎兽却时刻将利爪暴露在外,时刻保持着攻击姿态,所经之处的爪印处可以看到尖锐指爪扣入地面留下的深深的印记。
“来了!”
藏在树冠中的郭小道将特制的箭支搭在弓上,缓缓将手中弓弦拉开,屏息凝神,可还没等将箭射出去,斑额虎猛地抬起头。
怎么可能!
郭小道瞪大双眼,自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了,身上绑满了野草,涂抹了满身的草汁泥浆,当初这一身就连村里山爷家里最好的撵山犬都骗过了,不可能被发现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老虎都是会上树的,自己呆在树上也有危险。
郭小道选择的这个地方属于斑额虎的势力范围边缘,如果跑的够快现在第一时间下树然后往林中王的势力范围外跑没准儿就能摆脱斑额虎的追赶……
等等!
就在郭小道准备逃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斑额虎的目光并没有朝树上看,反而紧盯着树下,上半身伏地一双前爪紧扣地面,虎口露出硕大虎齿,一股凶悍气息混杂着兽类特有的腥臭味道从斑额虎身上扩散开,郭小道被这股气息所包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这种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这凶悍中混杂着……杀气。
“不愧是山兽王,隐蔽的这么好都被发现了。”
有其他人!
郭小道闻声朝着树下看去,只见两名身穿蓝白衣袍的青年男子施施然从树下灌木丛中站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钩挂着的树枝树叶一边往外走,丝毫不把斑额虎的威吓当回事儿。
两人身高体型差不多,面部更是相似,赫然是一对双胞胎。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双胞胎身上的那一身蓝白衣袍,两人身上所穿的蓝白衣袍和其他衣袍不同,衣袍没有束腰,一对袖子更是奇大无比,袖口都拖在了地上,两人走动的时候拖在地上的袖子居然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拖痕。
这二人所穿乃是藏兵门的门派装束,藏兵门的武功套路讲究出其不意,藏兵门门人修炼的是名为铁袖功的武学,袖子是他们的武器之一,藏兵门门人的衣物在制作中会将铁线编入衣袍内,一身衣袍刀枪不入,铁袖功施展起来可以轻易封住对手套路,而且藏兵门的门人往往会将第二把兵器藏于袖中,遇敌交战铁袖和兵刃交错而上,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藏兵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情况不论是林中王还是那两个藏兵门弟子都没有发现自己,于是郭小道干脆收了弓箭,小心翼翼躲在树冠中静观其变。
“方才听这两个藏兵门弟子说山兽王?难道这林中王斑额虎是山兽王?”郭小道想起以前村中山爷给自己讲过的故事,所谓的山兽王就是懂得武学,已经化了脑后横骨开了灵智的山林猛兽,山兽王一般都是误食天材地宝得大造化的野兽,而山兽王吃了天材地宝就会成为这天材地宝的守护兽,所以山兽王所在的地方定然会有天材地宝存在。
“如果斑额虎真的是山兽王,那么这附近肯定就会有天材地宝,我如果吃了天材地宝就可以去闯荡江湖了!”郭小道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拖着山兽王回村,然后吊打舅舅,在村中所有人的欢送下头也不回的踏入滚滚红尘开始自己闯荡江湖的生涯,丝毫没有考虑目前三人一兽只有自己是弱鸡的事实。
斑额虎见两个蓝白现身后口中时不时发出低吼声,它从这两名蓝白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感,本能告诉它不可力敌,但是最终兽性战胜了本能,斑额虎朝着两个蓝白冲了过去。
“哟呵,看来这山兽王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嘛。”见斑额虎朝着自己冲过来,两个蓝白并没有害怕,那模样似乎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不是斑额虎而是一只小猫咪。
斑额虎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到两个蓝白面前,就在在二人准备好招架虎爪的时候只见斑额虎前肢脚爪用力扣住地面,猛地一个侧身将后半身甩上前,钢鞭似的虎尾呼啸着朝着二人腰间抽去。
空气中传来沉重的风声,虎尾甩动带起的劲风扫得周围花草树木摇晃个不停,可就是如此势大力沉的一记扫尾扫到二人身上却只是扫得两个蓝白衣袍微微一荡而已。
显然两位藏兵门蓝白也没有想到这斑额虎居然会耍诈,这也多亏是藏兵门门派服装由铁线编制,宽松的衣袍就像是一团铁质的棉花,势如钢鞭般的虎尾抽上去的力道完全被空荡荡的铁线衣袍所泄去,二人仅仅是腰间受到了些虎尾鞭的余力,但即便如此也是受了伤,斑额虎趁机欺身前扑,一对虎爪探出直取二人面门。
藏兵门两位蓝白感受到腰伤,再看近在咫尺的虎爪,顿时面色一变,当即两人齐手施展铁袖功,两人将一对铁袖挥舞在身前密不透风,就像是一堵铁墙一般,一边挥袖一边以交错身法向后退去,直到退到郭小道藏身的树下才停下。
人的腰部是整个身体的转轴,也是诸多武学的发力点,一旦受伤将直接影响到战斗力,此刻藏兵门的两位蓝白一个大意之下吃了大亏,只能背靠大树被动防守。
“这下惨了,即便是有命回去也要被同门师兄弟笑话了。”其中一个蓝白哭丧着个脸:“都是你说要取虎鞭当做礼物给大师兄做贺礼,现在倒好,虎鞭没取成,没准儿我俩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另一个蓝白皱眉:“说什么丧气话呢,要记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说完嘴里就开始叨叨:“万寿的祖师请保佑弟子这次逢凶化吉……”
斑额虎见那两个蓝白只能被动防守,一双虎爪挥得更卖力了,时不时被两个蓝白躲开拍到树上,一爪就抠下老大一块树皮,树上的郭小道见状也是欲哭无泪,再这样下去这棵树也撑不了多久啊。
就在郭小道考虑要不要用麻药箭给这斑额虎来一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马车生、清脆的铃声和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前面的都让让!马受惊了!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