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上了。”说书先生神色紧张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臂:“山上有个山洞,我们当家的就在洞里面。”说着说书先生就要下山。
“先别急嘛老兄。”郭檐一把抱住说书先生:“你这么急着走想去哪里啊?”
“你们不能出尔反尔!”说书先生急了,压低声音:“你们说好我带路你们就放过我的!”那样子生怕被谁听见一样。
郭檐搭手拍了拍说书先生的肩头:“别紧张,放宽心,我们藏兵门弟子说话算话,不会做什么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但是前提条件是你没骗我们。”
郭檐的手有意无意正好拍在说书先生肩头的伤口上,疼的说书先生面目扭曲冷汗淋漓:“我真的没骗你,那女的就住在山上山洞。”
“女的?”郭檐一怔,看向自家大师兄,郭羡也是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一张委托书:“那为何这望机楼的委托书上写的你们黑风寨当家的是一名使用斧子的男人?”
说书先生闻言居然哭了出来:“那是我们大当家没错,不过我们大当家已经在刚才被你们杀了。”
两人这才想起刚才人群中确实有个使斧子的,还以为是一般喽啰,没想到居然是大当家。
郭檐搭在说书先生肩头的手把住伤口逼问说书先生:“那你说你们当家的在上面山洞,哄骗我二人上去你是何居心?那山洞上面女子又是何身份?”
“哎哟,别捏别捏!我说!”说书先生面色惨白,显然是疼怕了:“我真的没骗你们,半年前,我们巡山的时候捡回个女的,就是现在在山洞上的那个,当时那女的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我们寨子里的兄弟看那小娘皮长得挺标志,就想着带回寨子养好了给当家的送去,可没想到捡回个煞星。”说着说书先生将自己的衣服扯开:“你们自己看。”
郭檐郭羡二人看到说书先生的另一个肩头上的皮肤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鼓起,这个鼓起有节奏的蠕动着:“这是……活的?”
说书先生哭丧着脸:“可不是嘛,这小娘们儿一开始假装弱女子,被我们关起来暗自养伤,伤好了就装作乖巧的模样,平日给我们端茶送水,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在饭菜中动手脚对我们暗中下手,等我们醒悟过来已经晚了,我们寨子里所有人都被那娘们儿用恶毒的手法给控制住了。”
“呵,真新鲜,方圆十里最凶恶的黑风寨居然说别人恶毒。”郭檐戳了戳说书先生肩膀上的小疙瘩问自家大师兄:“大师兄,这东西是个什么来头?”
郭羡皱眉:“这东西有些像五仙魔宗的毒物种蛊,可五仙魔宗的毒物种蛊无形无迹,中蛊人不会露出这等异状,倒有些像是养蛊人的手段。”郭羡问说书先生:“为何不将这蛊物直接剜出?我看这位置也不致命啊。”
说书先生摇摇头:“挖不得,我寨子有硬气弟兄挖过,结果下刀子的时候这玩意儿直接爆掉,浆汁渗入伤口让那个弟兄惨嚎不止,疼了三天三夜活活疼死,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啊。”
说着说书先生抹着眼泪:“我们本来也只是干些路边劫道的小买卖,贪些钱财也不至于被望机楼通缉,自从那女的来了之后逼着我们把寨子拆了在那个鬼地方开了间客栈,假装店家引人上钩,若是有江湖客就在就会饭菜中下药,将那人送到山洞中去。”
两个红白听了面色凛然:“活人?男的女的?多少人?”
说书先生点点头:“十来个,男女都有,都是活人,我们也只是用些蒙汗药,从未杀人。”
郭羡追问:“那女的要活人做什么?”
说书先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也只负责将活人迷昏然后送到洞中去,至于后来我们也不知道啊。”
郭檐一把扣住说书先生的伤肩:“你说还是不说!”
说书先生嚎啕大哭:“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大爷你就放过我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世道活着也不容易,不然小的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去干黑活儿啊!”
郭檐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说书先生扭过头:“大师兄,看来此人确实不知道。”
郭羡双手抱在胸口思忖:“你说那女子要活人做什么?”
郭檐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天底下邪门儿功夫那么多,没准儿是邪道煞修呢,我们顺手将她作了正好为江湖除害。”
“不要轻易下结论。”郭羡皱眉:“若是邪道煞修那些山匪不会活到现在,蛊物传承自古隐秘,那女子以奇异手段控制山匪想来定然有迹可循,我们应当想办法查清此女来头再做打算。”
“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郭檐耸耸肩:“那个伪装成山野客栈的山匪窝已经被咱俩端了,要我说这委托也算是达成了,不如我们回去交差算了。”
“胡闹,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江湖客失踪之事,那些黑风寨山匪也不过是受控于人的炮灰,方圆十里山匪野盗数不胜数,只要那女子想,随时都能再造一个黑风寨,若是草草了结日后定会有更多无辜之人于此遭罪,而我藏兵门的声誉也毁于一旦,此事绝不能如此马虎敷衍了事!”
见大师兄好像真的生气了,郭檐慌了,平日开开玩笑逗逗乐是兄弟之间也是无伤大雅,可大师兄一旦生气发飙那就不好玩儿了,当下赶紧赔笑:“大师兄别生气,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郭羡叹了一口气:“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们已经打草惊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兵分两路。”
“不行!”郭檐反对:“那女子底细不明,更何况听刚才山匪所说那女子手中很有可能控制着数十名江湖客,那些人不像方才那些乌合之众,是真正有手段的江湖客,大师兄你一人上山定然凶多吉少!”
郭羡摇摇头:“来不及想这些了,趁着那女子还未发觉山匪已死,你赶紧去给望机楼报信,让他们想办法查出这个女子的底细,我在此监视。”
见自家大师兄心意已决,郭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大师兄,你要小心。”说罢提气朝着最近的村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