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余笙轻轻舒了口气,“所以你才带我们来峰市,因为余秋敏得不到钱了,你也有某些目的没有达到。”
至于是什么事,她不想知道,不关心,不要她的父母,她也不想要。
看着那么镇定的余笙,周子岳有种错觉,眼前的人好像不是一个初中生,而是一个成年人,那么冷静,那么淡然,可她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啊!
余笙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反正周子岳是不会告诉她更多事的,弄清楚了就行了。
她站起身,把手揣进上衣兜里,“周叔叔,我先回家了。”
看着她步履轻盈的单薄背影,周子岳忽然开口:“等等,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余笙脚步停顿了一下,跟着又迈步想离开,“我不想听。”
周子岳眯了眯眼睛,扬声说:“如果我说……我是你爸爸呢?”
那个瘦弱的身影再次停住,随后余笙淡淡的声音传来:“随便吧。”
看着门被关上,周子岳无力地向后倒下,靠在沙发上,觉得天旋地转。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难道是因为她云淡风轻的态度吗?
还是因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余笙一直没有回头,双手插兜走到电梯前,恰好电梯到了十四层,她赶紧伸手按下按钮,很快电梯就在十五楼打开了门。
里面只有一个男人,看样子是这公司的员工,穿着西装,面貌平平。看到进来的是个小姑娘,礼貌地问她在几楼下。
余笙没有回答,按下一楼的按钮,然后又站回电梯墙边。
十五层,几分钟就到了,在她看来却好像过了几个钟头那样漫长。
出了大楼的大门后,余笙脚步飞快,急匆匆拐进大楼旁边一个胡同里,背靠着墙壁,憋了许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落下。
余笙哭得悄无声息,眼泪却汹涌不止。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没有那么难过的,明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什么突然间就特别想哭?
在电梯里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起来,一直到现在,在这个没有人的角落才敢掉眼泪。
大概是听到那句话吧!周子岳说是她的父亲那句,彻底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根弦。
上辈子周子岳的确是和余秋敏结了婚,但是并没有说过是她父亲的话。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好?
难道真的就是因为父女之情吗?那为什么他就不能公开承认这件事?即使结了婚也没有一点点表露的意思?
不,唯独这件事她不相信,如果……如果周子岳是她的父亲,那年华岂不是真的成了她的哥哥了?
不,她不需要哥哥,不需要父亲,什么都不需要!
余笙擦了擦眼泪,仰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余笙,难怪会叫这个名字,我的出生就是多余的!”
没关系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变成了我最不像亲人的亲人,我通通不需要,这辈子,我有自己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呢?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