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无言以对。
毕竟在这个世界耽误十年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后来也因为各种事情一直耽误到现在。月甚至已经开始反省自己的效率问题要如何加快了……
听到小飞在后面催促，他便伸出右手，竖起食指，闭上眼睛，对中枢系统发出命令。随即，他的指尖从中分开，露出里面微小又精致金属结构。
由于能量不足，这次系统直接判定他没有能力自保，曾经还会露出来的线路也被系统包裹在金属内部了。
就算性格沉稳的君无极，看到这一幕也感到吃惊，如果说相信这个少年与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出于感情的话，此刻他算是真正亲眼所见确认了。
月担心自己吓到他，手伸过去，解释道：“这个是采血检测用的，不痛。就像针扎了一下，其实我如果要瞒着你，或许你都不会发现……”
君无极好笑的看着他，“我不是三岁孩童，岂会怕痛？”
愧疚而不自知的月，发现君无极对自己要做什么，并不在乎，仿佛连性命交给他都无所谓。
许是中枢神经又出了什么差错，月感觉某根线开始发热，他盯着君无极没有任何黑色纹路的脸，近乎质问的口吻道：
“你知道，如果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没关系。”君无极说。
指尖的采血器轻轻一点，君无极胳膊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不易察觉的触感，像是动物新生的羽毛轻拂而过，又像是，面前这个他总也抓不住的少年。
月一下子哽住了，他的手在空中一停，食指恢复原状，将采集到的血传回中枢开始分析比对。他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道：“……你会死！”
君无极动了动眉峰，眼中却没有任何不愿。
月有些激动的攥着拳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焦急，仿佛只是想看看这个男子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又或者是别的不知名的情绪，在缠绕着他的大脑。
他一字一顿的告诉君无极：“你会……消失……也就是说，我相当于……将你杀了……”
听到前半句，男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月提到“杀”字的时候，君无极放下袖子，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的说道：
“十年前，我告诉过你，我本就应该死了。所以对我来说，是死是活不重要，阿月也不要用‘杀’这个说辞，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
君无极伸出手，带着硬茧手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你去的第几个世界？”
“……第二个。”少年被君无极的目光圈住，挪不开。
“第一个成功了吗？还要去几个世界呢？”他问。
“嗯，成功了……牧知之也……消失了……还有……不知道还有几个世界……但是，必须要尽快……”月有些出神的说。
小飞在后方扑腾着翅膀，皱起眉头，但没有上前阻止。
君无极点点头，“听起来，还要辛苦一阵。不过我想阿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是吗……可是一想到接下来会让更多的人消失……我没有这个权利……”月困惑道。
“但，这是你必须要去完成的任务，不是吗？”君无极镇定的说。“你来到这里，遇到我们，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不是吗？”
月眨眨眼，点头。
“别人怎么想，我不能妄下定论，”君无极放下手，顺势将少年圈在胳膊里，拽到了怀里。“不过，对我来说能消失算是一件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