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涟漪还想说下去,只见那纸骨伞已经在眼前了。
“啊......”又一声凄厉的尖叫,涟漪狠狠的抓着顾清依的手,尖声道:“夫人,你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的吗?可.....”
涟漪已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示意鬼就在跟前了,该怎么办?
这时,顾清依好心的拍了拍涟漪的手,指着那黑纹云底靴示意她看。
原来那鬼不是飘来的而是走来的......
涟漪顺着靴子往上看,继而看到了紫色的衣裳,接着是伞下那清俊的容颜,舒展开来,刹那间仿若在暗处翻开大片茭白的花,于洁净中漂浮着空灵的美。
“是侯爷.....”
与其遇见侯爷,她倒真不如遇见鬼呢?
“阿.....”
涟漪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继而彻底的晕倒了过去。
“好玩吗?”
容徽收了伞,走到顾清依的床榻上从容的坐下,一如两人在崖底山洞中熟稔。
这还是顾清依从崖底出来后第一次见容徽,可眼前的人却让人感到陌生。
从她还没当小书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比如一入府,容徽就识破了她的身份?然后一直的装糊涂,看她一个人自导自演,外加戏弄她.
这好玩么,腹黑的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会被容徽吃的连渣都不剩。
顾清依捏紧了衣襟,古怪的看着容徽,希望涟漪没来得及说的“另外”,不是跟容徽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样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怎么了?“
容徽柔声的问道,越是温柔越是令顾清依胆战心惊,现在是温柔的攻陷吗?
容徽见顾清依不说话,伸手板着顾清依,黝黑的眸子与那琉璃色的眸子对视,雨还是一直下,淅淅沥沥的落在藕荷阁中。
若是远远的看着两人,像极了雨夜中相互的依存,取暖。
可顾清依知道,他们两人并不是,眼前的人比雨水更冰冷,比雨夜更无情。
容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清依想不明白?
容徽的手慢慢的抚上顾清依的脸,温热的气息在顾清依的耳畔流连,轻声的道:“如果我说,东苑的那一次我只是觉得你像一个故人,然后帮你换了衣裳,你会信吗?”
又是故人?容徽到底有几个故人??
顾清依淡漠的摇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知道容徽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但是在她的身上,又有什么让容徽可图??
明明容徽的心里已经有了瑶月郡主....
顾清依想不透,容徽也没在跟顾清依解释,毕竟有些事情日久见人心,她会明白的。
容徽抱起顾清依,身后的小厮忙过来撑着伞,此时顾清依有些难为情,脸上红彤彤的,可却拒绝的话语。
不然下一整晚的雨,待在藕荷阁可够呛的,就连晕过去的涟漪也被扶着走出了藕荷阁。
一路经过梅林,雨打梅花,一时间芬香扑鼻,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在身旁,两人的心却成了平行线,像是永远的都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