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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一笑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宋祁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此言无虚。

分班之后,晨昱脑海中满是红心幻想的耳鬓厮磨并没有如愿发生。不过能和心上人一个班,随时都可以看见,也是极好的。

而且,能继初中后,再次和柳璇同桌,晨昱觉得恍如隔世,开心,愉悦。

最喜放学,有美同行,一颦一笑,赏心悦目。

原来王子不只是骑白马才英俊,就连骑个24的女士自行车都能这么潇洒!

有次,白惜墨突然停了下来,说:“我到了,你家在哪?”晨昱这才发现这次不同以往停到公交站牌,居然是一个陌生市场。

晨昱狐疑地打量这一片破旧荒败的批发市场,听着乱糟糟的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由得皱皱眉头:“这里吗?这里不是一个小的批发市场么?你要买东西呀?”

白惜墨自嘲地笑笑:“我们搬家啦,周末刚搬到这里。

晨昱点点头,四下张望,随口问道:“原来搬家了呀。那挺好,离学校近,不过……这附近有大的小区吗?”

白惜墨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小区。只有出租的平房和地下室。对了,你饿了吧?等我一下。”

晨昱暗自跺脚,痛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说错了话。正不知道如何接口,只见他停下自行车,快步向前走去,便好奇又不舍地跟了过去。

远远地见他到一个煎饼果子摊前,跟一位皮肤粗糙却五官清秀的中年妇女说了几句,他们一起向晨昱的方向看过来,见他们看自己,晨昱赶紧挤出了个自以为灿烂笑容,挥了挥手。

中年妇女递给白惜墨一个煎饼果子,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笑笑朝这边小跑过来。

“饿吗?吃吧,我妈做的煎饼可是这里最好吃的。”

晨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位……那位……是阿姨吗?”

白惜墨点点头,接过晨昱的书包,帮她拎上,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晨昱接过来,咬了一口道:“味道不错。阿姨果然好手艺”边走边大口吃起来。

虽然有些矫情,但晨大小姐的确很少吃路边摊的东西。父皇和母后多次耳提面命,说那种地方的东西不干净,地沟油不说,还沾满了灰尘和细菌病菌。

晨大小姐外出吃饭的地方是优雅的西餐厅和高端的会所。

如果换做别人请晨大小姐在这么脏乱,蚊蝇乱飞,菜叶子乱推的小市场吃地摊上的煎饼果子,晨昱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吃的。而且如果被李哲曦知道,一定会笑话死她的。

可是,这却是白童鞋拿给他吃的!

切别说煎饼果子,即便是见血封喉的穿肠毒药,晨昱也会毫不犹豫、甘之如饴。

真丢脸!吃个煎饼果子,居然也能噎的咳嗽起来!

“让我看看,脚下可有地缝,切容我钻进去找找遗失的脸。”她幽默地心想。

白童鞋微微一笑,忙去旁边买了瓶矿泉水。是一个没有听过名字的牌子,不是自己常喝的景田百岁山。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喝了几口,顺便将顽固不化的煎饼吞咽下去。

吃完,拿出手帕纸巾擦了擦嘴,赞道:“阿姨做的真是好吃。这下晚上回去不用吃饭了,麻烦你替我谢谢她。”

惜墨同志笑笑,没有说话,四下张望,突然笑意僵在脸上,急问道:“你的自行车呢?”

“咦,刚才还在这里呀,怎么不见了?”

白大帅哥剑眉微蹙,叹道:“你车没有锁吗?这里很乱的。丢东西丢钱包是常有的事。”

后来,还是惜墨童鞋绅士地陪着晨昱走了二十分钟走到公交站牌那里,并目送她上了公交车。

对于自行车的丢失,晨昱丝毫不感到难过,反而感谢自行车牺牲自我为主人换来了帅哥的护送陪伴。等到下个周末,她便拽着老爸去买自行车,老爸本想买款刚问世的小巧电动车,结果被晨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一四五十的老头儿哪里晓得花季少女的小心思呢——电动车就不浪漫了,还是自行车好,尤其是像韩剧中俩人一起骑的大自行车最好不过,可惜转了好几个商场都没有卖的。

为了俩人骑着方便,晨昱执意要买个26型的。这样既方便惜墨童鞋载着她,而个子低的自己也可以自己骑。

在以后的日子里,白惜墨同学还坚持了他一贯冷漠如水,淡然如风的优良传统,不爱说话,不爱笑,当然,也包括——对晨昱。

万事皆有例外,如果非要说他对谁与众不同,那就是柳璇。

不过,晨昱不介意。以前是她一个人照顾柳璇,现在班里多了一个人帮自己照顾她,有人分担的感觉很不错。况且,有时他在帮柳璇打水时,还会捎带着帮自己打满水瓶。晨昱很知足地代表自己和柳璇向他表示感谢。

慢慢,晨昱已习惯他的风格,他们在学校不怎么说话,像一般同学一样相处,只是两人放学不约而同地一起走,当然都是他载着晨昱。

老师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晨昱摇摇头,说一天之计在于黄昏,就是放学那会儿。

同学们都愕然,只有白惜墨心里明白,对视一眼,微笑甜甜,时光冉冉,岁月蹁跹。

偶尔有李哲曦来找晨昱,抓着她的手诉苦,控诉着唐冰对他的不冷不热,爱答不理。

晨昱看着不争气的李哲曦,暗自抓狂,心里叹息自己为什么会倒霉到有李哲曦这样的发小呢。不过,叹息归叹息,该帮忙还是要帮忙滴,谁让她和李哲曦从儿时就认识呢?谁让他是她母后最喜爱的“儿子”呢。

李哲曦贼腻兮兮地建议:“昱儿,你下个月就要过生日啦,不如,这个周末我们提前过了吧,你请几个朋友去家里玩,或者找个高雅幽静的会所,费用老哥买单。另外,我再送你份大礼。”

“生日提前一个多月过?亏你想的出来!”晨昱皱眉,哭笑不得,“不过我阳历的生日就在这个月,放心吧,我来安排,保证把你的唐冰骗过去,给你俩创造勾搭私通的机会。”

李哲曦大喜,抓起晨昱的玉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好昱儿,哥哥欠你啦,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哥都找来送给我的昱儿。”

此时,白惜墨走来,不经意间往晨昱这里瞥了一眼,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去。晨昱忙将手从李哲曦的狼爪子里面拽出来,凝视着白惜墨的背影,轻轻地叹息:“可惜,我想要的是你无法送给的!”

李哲曦鄙夷地撇撇嘴,从口袋里扔出一包纸抽,塞到晨昱手里,丢下一句“你的口水都快流到脖子上了”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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