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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坤都

迎着黄昏用晚膳也是件惬意的事。

凉倾帘见着从房内走出的君曲尘,脸色有些不对经。

不明所以,于是绕过他看了看房内,问道:“曲尘兄,玲珑呢?为何只有你一人?”

“额……她,好像……”

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凉倾帘睁大眼睛等着他,他眼睛闪烁回头示意墨楚歌帮他接话,刚要开口……

“倾帘,我在这儿。”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玲珑笑着朝她挥手,凉倾帘眼角一弯向她走去,二人有说有笑手挽手走向楼下。

只留他二人站在哪儿,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打鼓,都深知,玲珑的存在会是一颗强劲的绊脚石,有她在,事情就会困难许多。

玲珑也准备一起去坤都,于是同凉倾帘商量着买些明日上路用的必需品,就这样,二人花了近三个时辰逛完了整条街,买的东西却也寥寥无几。

回屋将包袱摊在桌上,四人围成一个圈,君曲尘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些许难以形容的神色。

“胭脂、红腮、眉笔……这些女子玩意儿,请问,我们上路必须有这些?”

玲珑笑着抢过他手中的胭脂盒不满意道:“你不懂,女子逛街自然是买女子之用,你有意见?”

君曲尘脑袋三条黑线,说好的必需品呢?

一旁凉倾帘将另一个包袱拿过将东西规整摆在桌上,这下就不是女子所用之物了。

“其实也不止买了这些,还买了些干粮,跌打损伤之类的常用药物等。”

“女人逛街,真不靠谱。”

就算如此,君曲尘还是调侃一句。

对于这句,玲珑忍不住还了一句嘴,但凉倾帘也没听清,悄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包藏在袖里,眼里满是喜爱。

当她回神时发现墨楚歌早已站在她身后,手持一根墨簪轻轻划过她的发丝推入秀发,淡淡的檀香袭来,耳后呼着热气。

“很适合你。”

呆滞住,僵硬的她不敢动弹,轻轻伸手摸了摸发上簪,凹凸有致精巧细腻,看来做工必定精细。只不过这颜色有些男子的气息,戴上他发似乎更为合适。

“谢谢。”

他满意一笑,高大的身影走远,示意君曲尘带上门便离开。

玲珑走近仔细瞧着那根墨簪,墨簪仿佛被盯得不自在,突然刺眼光芒一现,玲珑被迫别开眼,脑袋一转,这簪必有问题。

夜深,高高挂起的弯月散发着皎洁光亮,玲珑躺在凉倾帘的身边,她已睡熟,目光只盯那奇怪的墨簪。

形状与普通簪子无异,除了颜色有些不妥,但……总感觉有只眼睛看着自己。

玲珑想了想,迟疑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好奇伸出手去,半空中猛地灵光一现还好她反应够快立刻反手挡住,她蹙眉收回手,闭上眼。

心里暗道:这根簪子通灵,灵力中上,不出意外应该是由灵兽幻化而成,看来,墨楚歌是势在必得。

“浮烟,墨楚歌是决心不放手,那么,只能让你知难而退了。不过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玲珑侧颜,道出只有她才听得见的话语:“这是我的心愿,亦是南荀的心愿。”

凉倾帘微微眯着眼睡意朦胧看着她,一副未睡醒的模样,声音也尽显睡意。

“玲珑,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这就睡了。”

玲珑翻身睡去,觉着她沉沉睡去时才放心闭上眼,这也一觉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两个姑娘背着包袱站在客栈门口,他们二人也早早备了马车等候,见她们下来君曲尘掀开帘子:“二位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这话你倒是问的奇怪,睡得不好你又当如何?”

玲珑反驳回去,踩着马凳进了马车。

坤都是闻名于世的赌城,那里的人精于赌博,算计。外地人便是欺负的对象,此番前去必定不比在瓮水泉那样顺利。

舟车劳顿,一路颠簸。玲珑和凉倾帘在车上被停下的马车惊醒。

凉倾帘睁着还有些懵的神色掀开车帘:“这是到哪儿了?”

二人对视下马,马车停在一家荒芜客栈门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杂草重生,客栈也破旧不堪,小二擦着已坏掉几个角坑坑洼洼的桌子。

玲珑挠挠头:“今晚是在这儿留宿?”

“是,这里出了瓮水泉百一十里,离坤都还有半日的脚程。现已天黑,上路多有不便,明日再上路不迟。今晚便将就一下了。”墨楚歌接过话,先行进客栈。

君曲尘将贵重物品背在身上,丢了点银子给小二让他好生照料马儿。

又见他十分嫌弃的用玉扇扇了两下,抱怨道:“若错过这个店今晚便要露宿,还是有个遮风的地儿好。二位姑娘别介意了,将就了。”

凉倾帘挽上玲珑的手臂,抬头一看,木板上刻着四个大字。

“乡音客栈,名字倒是有趣。”玲珑打趣道。

确实,乡音,是专门给那些久久不能回家的游子提供的住所,也是供个念想。

安顿好住处,饮食也立马端上来,这里靠山,吃的饮食都是山里土生土长的植物。虽不名贵,却也是原汁原味,粗茶淡饭,素食素面也吃了两小碗。

晚膳后,因小店偏僻客人稀少,君曲尘和墨楚歌在外随意找了个桌儿下棋,玲珑和凉倾帘则躺于屋顶上聊天,不时便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下来。

君曲尘不动声色瞟了一眼两位姑娘,轻松落下一子,笑声悠长,仿佛已见输赢。

“墨兄心不在此,胜负已定了。”

墨楚歌蹙眉,手握黑子,看着占明显下风的棋盘,又见他得意的模样,落下一子。

“你分心了。”

君曲尘挑眉,一个小小的陷阱,虽构不成多大威胁,但对于他这个战无不胜的棋仙来说,已是不可磨灭的失败。

“看好了,叫你见识见识,棋仙的名号。”

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将白子落下,略有深意的看向他。

……

次日阳光明媚,背上包袱四人赶往坤都,颠簸了又小半日,终于见着坤都的影子。

一条小路细长,四周绿草如茵,这条路走了一刻钟左右,才见宏伟壮观的城楼门上挂着坤都两个金色的大字,气魄非凡。

凉倾帘掀开车帘,这座城门陈旧,发黄的城楼看着有些岁月。城外看来多半都是外来人,也是长途跋涉,看来坤都确实是个很令人向往的城池。

马蹄声清晰踏进城门,视野也在这一刻开阔,因为城内的一切和外观简直大有不同。

城内一切事物富丽堂皇,街上都是一座座的显赫府邸,人群当中也是锦缎珠宝加身,本来装饰富力的马车在这座城里简直不足为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并且,街上都未如普通城市般的卖些泥人钗子,而是各种关于赌的小物件与一些陌生的物品。

一切都是眼花缭乱,凉倾帘开了眼界般一直盯着窗外,好奇感猛增几倍。

坤都是赌城,这里的人善于赌并十赌九赢有了各自关于赌的秘诀。对于外来者便轻轻松松将对方的银子送入自己的腰包。

于是乎,坤都在这个大千世界,最不缺的便是银票和宝物。

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拥有豪华独立的府邸,花园阁楼藏宝库等等一切都已是必备。

再且坤都有个极大的驯马场,这里有专人替坤都人民饲养马儿。

在这里,随处可见的便是奇珍异宝,价格却是所有城中最便宜的,小孩儿都可拿金石子戏耍,想想……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吧!

下了马车,凉倾帘摸摸自己的钱袋,感觉自己就如一个乞丐,高消费的城市花起银票来还真得好好精打细算一番。

手挽着玲珑跟着墨楚歌和君曲尘走进客栈,客栈外表还算“正常”,不过内部结构走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两边的窗棂能透进阳光,其它都为蜡烛的烛光。目测大概有五层楼的高度,一层一层围上去,每层楼的阑干上点着无数支由金身裹着的蜡烛,虽未全部是金,却也富丽堂皇。

蜡烛的后方是一间一间的房间,外面被深红色宝石覆盖看不清里面,抬头望去,深深体会到银子都不像银子了。

店小二的打扮,也是十分时髦,他身形矮胖,满面红光招待起来。

墨楚歌交待两句将一叠银票递给小二,小二便找了个小厮带着凉倾帘和玲珑回屋休息。

君曲尘顺便将包袱塞进她们手里,交待。

“颠簸许久你们也累了,趁现在赶紧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可有的是辛苦。”

“你们要去哪里?”他们驾马也未休息,按道理更累才是,凉倾帘不经疑惑反问道。

“有点私事。”墨楚歌接过话

玲珑若有所思,转过头拉起凉倾帘跟上小厮步伐,小声道:“他们要去浮沉花醉,别管他们,男人天性。”

“浮沉花醉?”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

不忍再问:“是和青楼一般的地方?”

玲珑点头,然她得知这样的答案心底莫名的冒出一丝的酸味。

悄悄侧颜用余光扫了一眼墨楚歌,他笔挺的身姿站在那里英姿飒爽,可……

“不管他们。”

赌气话也不知何时脱口而出,凉倾帘一脸嫌弃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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