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为工作,陆司言话说的倒不奇怪,但怎么也够不着让他敌对厌恶啊?
陆司言说的那些,说好听了叫未雨绸缪,说难听点,跟恶意揣度没什么区别,传说中持重谨慎,很会审时度势的陆司言,会不明白没证据的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吗?
王浣的事情,陆司言做得的确是悄无声息,但毕竟没辙没掩。而许痕在这个圈子里混,虽然现在事业刚起步,影响力不大,但他也有自己的人脉,想知道王浣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王浣之所以被撤……
明面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滥用职权进行潜规则等灰色交易。
但,不知道为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痕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明面上的意思,从来都不算个意思。
何况是现在,他就坐在陆司言面前,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如果再用那些所谓的明面上的意思来考量这件事,那他又得有多蠢!
想着,许痕牵了牵嘴角,片刻后,轻笑一声道:“陆先生对男女之间的交往到底存在着什么样到误解?潜规则那么大一顶帽子就这么扣下来了,实在是有些冤枉我了!”
说着,许痕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交握着搭在腿上,闲笑着道:“她漂亮,我说一句自己英俊潇洒好像也没什么错。”
许痕眉眼微微敛着,嘴角敛着的笑莫名带着些许宠溺与温柔:“男未婚女未嫁,发乎于情止于礼,潜规则?呵呵……我对陆小姐,分明是赤裸裸的爱慕与追求,如果真像陆先生说的那样,是场情、色交易那么简单,那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樊忱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两个人。
如果没看错的话,在许痕直接了当的说出爱慕与追求这句话的时候,陆司言脸色明显阴沉了不少。
不过,也是一如既往的转瞬即逝。
陆司言这家伙啊,最大的情绪就是没有情绪。
所以,他对许痕越是冷待,樊忱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带着对那个‘陆小姐’也越发感兴趣了。
倒是姜瑜,听见许痕如此直白的说出对陆宝儿的爱慕,并且坦言是在追求她,默默的吐了一句脏:“操!”
他的小心脏啊,还没开始跳就被人捅了一刀,直接碎成渣渣。
许痕今天一天走哪儿都带着陆宝儿,甚至毫不隐晦的跟别人说,陆宝儿是他罩着的,谁要是敢为难她,就是在跟他过不去。
的确,在导演圈里,许痕的确是才勉强算是个后起之秀,没多大的影响力,但许家少爷这个身份在华国帝都这个地界儿,敢招惹的人没几个。
所以啊,这短短一天的时候,圈子里差不多都知道陆宝儿是跟许痕挂在一起的,还说什么……陆宝儿就是许痕养得小白菜。
但这不到底没明说吗!
姜瑜是个颜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刚好,帝都里敢招惹许痕的,他算一号。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许痕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现在可倒好了,这少爷都直接了当的说喜欢了,他再跟着搀和一脚,那不成撬人墙角了?
他堂堂姜家大少爷,娱乐圈行走的流量天王当红小鲜肉,明目张胆的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别说他们家老爷子了,他粉丝都能把他给撕了。
至于卓一然,他就是个凑热闹的。
而许痕说完,轻笑着抬眼看了一眼陆司言,闲闲的解释了一句:“当然,陆先生可以说我把这个角色给她有私心,我也从未否认过。但如果因为我的私心而完全否定她的能力,甚至是刻意让她失去这次机会,对她是不是又有些不公平呢?”
“公平与否,从来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陆司言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浓烈的轻慢:“许少爷刚说什么?男未婚女未嫁?”
陆司言温雅的唇角噙着一抹凉薄的淡笑,清缓的反问了一句:“她嫁没嫁的,许少爷知道那么清楚吗?”
许痕嘴角噙着的笑稍稍僵了僵,随即,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道:“陆先生觉得现在有多少女孩子愿意在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的年纪结婚?再者说,这圈子对女孩子本身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偏见,年纪轻轻的,结了婚了才往圈子里进……”
“结了婚怎么说都要估计下另一半的感受,这不能拍那不能拍的,而且,以她那种拒绝潜规则的方式,要不了半个月,整个娱乐圈的人都能被她得罪光。她就算是仙女下凡,没靠山没背景,又不能解决资金问题……”
说着,许痕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娱乐圈里可从来不缺漂亮的女艺人,这点,想来也不用我跟陆先生在这儿废话。”
陆司言看着许痕闲笑着,随即俯身拿了茶几上的香烟点了一根,然后将烟盒与打火机随手丢在桌子上,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攀升的烟雾遮挡住他深邃璀璨的眼眸。
继而垂眸轻笑着,将多余的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语气清闲而随意:“我随口问问而已,许少爷就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我倒是听出来您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要是遇到那种爱抬杠的,还当您是心虚,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呢?”
许痕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眸里敛着的笑猝不及防的沉了下去,不过很快,敛着眉眼,深舒一口气,片刻后,直接起身:“时间差不多了,陆先生要是想打牌,我改天再陪您,今天真的抱歉了……”
说着,许痕起身要走。
但陆司言却抬眼看着他,闲闲的笑着道:“许少爷过来十分钟都没坐到就急着走吗?知道您放心不下陆小姐,我也没打算让你久留,只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放心,占不了您多长时间。”
陆司言话都说出口了,不要说许痕现在拿着他的投资拍戏,就算是普通碰面打个招呼,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想着,许痕又重新坐下:“陆先生您请说。”
陆司言许是真的不想浪费许痕的时间,他才坐下,陆司言便直接道:“许少爷想来也听说过,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麻烦,所以昨天就让手下的人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