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气的猫儿还在为白日的事生闷气,凶巴巴的拍开边云衣的手指,恶声恶气道:“老子怎么知道,你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
边云衣也不恼,继续道:“你不是活得久了见识广吗,哪有你不知道的?”
连笙撅着屁股还是不理她。
边云衣见状又道:“罢了罢了,看来你果然不知道呢,我去问沐潇好了,她应该比你清楚。”
沐潇元气未复,一直躲在缩小的通灵塔中调养,除非召唤,很少出来。
连笙终于转过身来,“哼,别以为你提那个小矮子就能激怒老子了,老子才不上当!”
边云衣乐了,“长进不少嘛,行了,你和我发什么脾气,碎星草才是关键。”
连笙撇嘴,这是算是翻篇了,道:“碎星草在上古时不过是不入流的货色,没想到了如今也成了稀罕货了。”
“听你这意思,上古时的奇珍异草不少?”
连笙追忆道:“上古灵力浓郁,气候怡然,灵草灵植自然丰富得多,而且那时人族,妖族,魔族,灵族等等都生活在一片大陆上,也不分什么等阶大陆,高阶大陆什么的……”
边云衣第一次听它提起上古时的情景,不由起了好奇,连连催促连笙多讲些上古的事给她听。
连笙眼中却又躲避的神色,没说两句就道:“碎星草不算是奇珍,只占了一个偏字而已,虽难求但用处少,想来没什么人和你争,你这仨瓜俩枣的凑活凑活应该是能拍下一株的。”
第二天临出门时,何朔如年幼的孩童,依依不舍地抓着边云衣的袖角,“离姐姐,你可早些回来啊……”
边云衣:“……”她是不是矫枉过正,从惹事精变成鼻涕虫了?
草草安抚了几句,有设下禁制,边云衣带着连笙往拍卖处走去。
这时候,城中大部分修士都会去参加拍卖会,街上都是神色匆匆的修士,连摆摊的都少了。
连笙道:“你对姓何的小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要一直带着他?”
“当初带上他是为了日后或许有用,想着也费不了什么事,哪成想这小子如此麻烦,这种性子哪里适合修道,能安生的活下来就不错了。”边云衣想起这事就头痛。
又思及李氏,不得不说,她对何朔的宽容很大一部分是在李氏身上找到了共鸣,看在李氏的份上,她也狠不下心不管他。
半响才道:“先这样吧,我也没想好是否要在落雁城久留,我看这地方还行,大不了把他留在这,给些灵石,法器,以后如何都看他的造化吧。”
说实话,稳重,细心,处变不惊,这些修士必备的品质,她一样也没在何朔身上看到,唯一好些的就是专注吧,他短短几天从零到入门也不只是资质的缘故,只这一个优点也弥补不了其他方面的缺陷,修士不是只打坐修炼就能行的。
水琉门的拍卖会场就在赵国凡人皇室的旁边,琉璃为瓦,白玉做墙,阳光之下更显金碧辉煌,与皇宫比也不逊色了。
可见水琉门在赵国的地位,边云衣还听说赵国的皇帝和水琉门有血亲上的渊源。
会场的门此时都开着,打眼看去有数十个之多,每个门边上都有穿着得体的侍女站在两边,对修士鞠躬行礼问安,排场十足。
边云衣随意找了个进口,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边云衣皱着眉看着眼前含笑美貌的侍女,“怎么,还分内场外场?我之前可没听说,拍卖会不是只有一场?你说清楚些。”
侍女道:“这是今年新改的规矩,是以仙子有所不知,因为今年的珍品过多,为方便竞拍,所以分为了内外两场。”
“仙子是筑基期的前辈,外场可随意参加,只是要进入内场竞拍更珍贵的拍品,就要请仙子拿出足量的灵石或法宝等进行抵押,我们有专门的鉴定师估值,等拍卖结束后,如果没有拍下拍品,这些也会如数奉还。”
边云衣拿出阿青卖给他的玉简,“那你们出售的这份藏品名单还作数否?”
侍女道:“仙子放心,名单不变,外场的拍品是丙等和乙等,内场是甲等,最后的压轴藏品也会在内场。而两场拍卖是先后进行,不用担心错过的问题。”
接着,侍女报出了一个不小的灵石数量,是内场的通行证。
碎星草是乙等,按理说边云衣不用再进内场了,只是她刚要开口,一直懒洋洋的连笙突然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边云衣面不改色,“我想先参加外场,等外场结束后再办理内场的通行证也可以吧?”
“自然。”侍女递上一枚绿色的手环,“这是外场的通行证,仙子请进。”
边云衣拿上手环往里走,一边和连笙传音,“怎么,你想进内场开开眼?”
“都是些俗物,老子什么没见过,开什么眼啊!”连笙暗地里翻白眼,“只是那名册上有一物,红蕴石,对增强神识有帮助。通灵塔如今在你识海中,你神识增长,通灵塔也会有收益。”
边云衣遗憾的摇头,“我记得红蕴石是甲等里的吧?就算去内场估计也拍不下来。”
连笙想想也是,尾巴扫过她的肩膀,嫌弃道:“你可真是够穷的,就算是之前的莫将,修为低了些,但到底身家丰厚,好东西不少。”
这种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边云衣直接无视了。
拍卖正式举行的地方,是在一个巨大的厅里,上有高台,台下座椅成排,边云衣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静候拍卖开始。
大厅上有二层,二层的格局又有不同,是一个个的小包间,此处神识不得乱用,二层的视野更好些,又安静,应该是为金丹修士或是有地位的势力预备的。
不一会,偌大个厅堂几乎都坐满了人,拍卖开始了。
主持拍卖仪式的是个筑基后期修士,身材魁梧,络腮胡子,不像是修士像是侠士。
此人一上台,台下便有低呼声,“这,这不是赵国皇帝的亲叔叔,靖东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