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死到临头还色厉内荏的,边云衣是头一次见,她冷笑一声,一道灵诀打进袁师兄的元神之中,惨叫声立刻传了出来。
那声音凄厉痛苦,雨后平静下来的林子立刻被这声音打破了宁静,惊出了一片飞鸟。
待声音小下去,元神已经明显的缩小了一圈,袁师兄的声音里只剩下惊惧和虚弱。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便杀,何苦折磨我。”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边云衣淡淡道,“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若能让我满意,便超度了你转世投胎,若是不满意,你是知道的。”
元神不出声了,边云衣也不着急,她没有骗袁师兄什么可以放他走之类的,估计说了他也不会信,不如实在点,得他几句真话。
袁师兄叹了口气,他自知落在别人手里,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若是边云衣能依言送他转世轮回也算是好结局了。
“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们为何要追杀他?可是受人指使?指使之人又是谁?和那位门主独女海道友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砸下来,袁师兄越听越心惊,难道这女修真的不是王立请来的帮手,而是碰巧遇上来的?
他岂不是冤死了!要不是遇上这女修,他们早杀了王立回去复命了,哪会落到这般下场!
心里再觉得冤,也得老老实实的说,边云衣已经暗示他,贺师弟的元神也在她手中,到时对一对,便知他是否说谎了。
半个时辰后,边云衣想问的问完了,再袁师兄的忐忑不安中,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元神收了起来,又取出了另一团,贺师弟的元神。
还是同样的说法,贺师弟比起袁师兄更不及,都不用边云衣吓唬惩罚,就一股脑的全吐了,临了还哀泣求边云衣饶他一命。
边云衣静思片刻,这两人的说法相差不大,也没有互相串联的可能,应该都是真的。
说起来,王立还真是个倒霉蛋,他落到今日的下场,全拜那位赵师兄所赐,就是边云衣在灵器点见过的,和海灵儿走在一起的修士。
此人也确是个人物了,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他先是假意和王立交好,又施了巧计,骗他进了宗门禁地,最后设计了一处王立夺宝,并打伤门中弟子的好戏。
至于那海灵儿,对此事的确不知,一心以为自己爱慕之人原是个阴险小人,别派的奸细,很是伤心了一场。
这两人算是赵世宗的心腹了,不然也不会知道那么多,当然他们也有一些更隐秘之事是不知道的,边云衣也不关心。
她旁敲侧击的得知,这两个人在门中并没有什么地位,都属于资质一般,连个金丹师父都没有,虽有魂灯,也是最普通的,不会因为他们的陨落而留下线索。
那边云衣杀他们就没什么顾及了,干脆利落的送了两道元神去投胎,她的眼光落到了这两人留下的储物袋上。
灵石上没写名,当然可以随便用,灵材,法宝也好说,换个地方,把用不上的卖了就成,唯有这秘宝破云镜,有些难办了。
卖了吧,又不舍得,而且万一被天海门的发现还会惹麻烦,留着呢,她也不太敢用,还是那句话,到底来路不正,怕被发现,她现在可不想和一个宗门对上。
想了想,她还是把镜子收了起来,据袁师兄所说,镜子是赵世宗给他们的,赵世宗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取出来,而是用了手段,估摸着现在门中还没有发现秘宝不见了的。
边云衣想好了,若是万不得已时,当然要用,反正她现在往北走,离天海门越来越远,被发现的可能不大,等有朝一日到了金丹元婴,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呢?
清理掉斗法的痕迹,又烧毁了那两个人留下的所有和天海门有关的东西,例如身份牌,衣饰之类的,从此这两人在世间的不留一点痕迹。
边云衣走之前,想了想,还是给王立躺着的地方布了个简单的阵法,以免凡兽伤了他的性命,其他的就看王立的运道了。
三个月后,一个青衣女修,来到了凡人诸国的一个边境小城,她在城中盘桓不过两三日,分别卖掉了一些灵器和灵材,又补了些丹药符箓之类,便离开了。
接下来,女修在凡人诸国内四处周游,接连走遍了几个有名的大城市,每到一处,都要去那里的阵法店转一圈,若是赶上了拍卖行,也要去坐一坐,拍上些和阵法有关的古籍,灵材
她动作谨慎,有低调,加上相貌不出奇,因而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一眼看去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散修。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边云衣已将凡人诸国游历的差不多了,她从未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修炼养伤也都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出通灵塔,在塔中借助灵泉之力。
这期间,她也曾路过羽山阁,向修士打听了一下,羽山阁中并无大事发生,她便没有进去。
也曾有一两次,遇到了身穿天海门服饰的弟子,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不过边云衣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都安然避开了。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停留的了,边云衣收拾好行装,挑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重新踏上了行程。
这一次,她是去极北之地,听说那里有冰山奇景,令人向往,不过路途遥远,她斟酌了半天,选了一条不远不近的但是最安全的路。
而这条路正好路过边云衣的散修生涯第一站,求仙坊。
边云衣想着回去看看也无妨,从出来到现在几乎二十年的时光,也不知叶晚怎么样了……
旅途漫漫,便是再好看的风景,也会看腻,还好边云衣是个能定下性子的,她操控灵云时也不便打坐修炼,就翻些古籍阵谱,要不就把连笙,归期拎出来聊天解闷,也不觉得有多无聊。
唯一担心的,就是识海中的沐潇还没有醒,这一次她沉睡的时间实在是漫长,边云衣心里也没底,只是毫无头绪只能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