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边请,这里就是师姐订好的静室,亏得师姐订得早,这可是最后一间。”攀灵峰的弟子一路将边云衣带进去,嘴里说个不停,他也是筑基修士不过初期,而来这里闭关的大多是要结丹的修士,自然要恭敬讨好对待了。
他向边云衣详细解释了一翻静室内的禁制后,又提前贺道:“预祝师姐金丹大成!”
等到他离去后,边云衣顺手将禁制打开,静室变成了密室,从外再不得窥探。
这里除了灵气充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被外界干扰,就算有旁人在此处结丹甚至结婴,里面的人都不会受到影响的。
静室内摆设简单,除了阵法外,只有中间的位置放置了一个草色蒲团,边云衣盘膝坐于其上,立刻好像置身于浓郁十倍的灵气之中。
经脉中的灵力被这灵气一引动也纷纷活跃起来,她暗暗点头,这灵石花得值了。
调息打坐,无论精神还是肉身都调整到最佳状态后,边云衣取出了两颗丹药,一颗凝虚丹,一颗静神丹,还有若干补充灵力的丹药和一小堆风属性的灵石。
至于白匡给的那颗温虚丹,她就没想过要用,一是还没有检查过,二是若万一这次不成,下次结丹还是要用的。
凝虚丹入口,化作一暖流,流入腹中,直至丹田,灵力好似受到一双大手推动,瞬间翻涌起来,丹田之中的灵力更似一锅沸水,滚烫灼热。
边云衣凝神静气,忽视丹田中的不适,一遍又一遍的按照青鸾残经中的功法运行灵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渐渐的,在药力与功法的催动下,丹田中的翻涌有了平静的趋向,而丹田上方,隐隐有一颗青金色的浑圆珠子,已有雏形。
这便是凝液成丹之象,边云衣终于迈出了结丹的第一步。
只是凝这一颗金丹不知要耗费多少灵力,丹田中的灵力用尽后,边云衣只能服食补灵丹,使灵力不间断。
凝丹的过程漫长,她身处静室之中,不见日月,打坐起来更记不得时间了,静室不过租了三个月,不过她并不担心,万一超出时间等出去后在补上灵石就是。
只要能结丹成功,这些花费都不算什么。
终于,在补灵丹用完之前,那颗青金色的金丹不再是虚无的影子,而是成了真正的实体,滴溜溜的在丹田上方打转,而金丹的主人边云衣,已经失去意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自从边云衣去了攀灵峰结丹,韩九娘便时不时的牵挂着,盼着她能成功,和蓁蓁聊天时,没两句就会提到这上面,弄得蓁蓁烦不胜烦。
“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她资质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成?”蓁蓁坐在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说了,还有南烨老祖这个元婴师父在,就算这次不成,下次也定能成的。”
道理韩九娘都知道,可心里还是担心,“三个月早就过去了,攀灵峰那里还是没有消息,而且最近要结丹的精英弟子可不少,之前和云衣有梁子的那位萧筠两个月前也去了,还有和光峰的白师兄,半个月前也去了,万一他们成了,就云衣没成功,这不就……”
“这有什么?”蓁蓁撇撇嘴,“结丹这种事本就艰难,成与不成都看机缘,与他人何干?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由不得韩九娘不多想,白匡那里她不清楚,可萧筠那她是知道的,萧筠此时结丹就是憋着一口气呢,若能赶在边云衣之前结丹,就算是报了当年之仇。
这十几年间,萧筠也曾再向边云衣约战,无一不是败北而去,自知不是边云衣的对手,也只能在结丹之事上挽回一些面子了。
近年来,这一批精英弟子都纷纷走到了结丹这一步,有名峰,同尘峰,守中峰等,都接连添了金丹修士,有的甚至不止一个。
一向拔尖的不言峰却迟迟没有动静,萧筠本来是最有希望拔头筹的,但边云衣出现后,就不好说了。
这些边云衣据不知情,她是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慢来的,萧筠本来也是如此,但她几次失利,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不少压力。
“你不知道,听说若虚老祖给萧筠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只盼着她能一举结丹成功,云衣可从来没说过南烨老祖给过她什么!”韩九娘忿忿道,只觉南烨这个师父不负责任极了。
蓁蓁没话说了,确实,外人不知,她们看得出来,边云衣与南烨不像师徒,边云衣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准备的。
“或许,或许,南烨老祖有别的安排也说不定?”她很没有底气的说道。
“云衣!你怎么还在睡啊,典礼都要开始了,快起来快起来,去前面招待客人去!”
青色衣衫的少女被唤醒,她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额角,叫醒她的红衣女子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着,“你不知道,今天来了好多修士呢,都是来祝贺师父结婴之喜的,不止是咱们宗门的,还有很多其他门派和世家的,热闹极了!”
“快换上这个,给着大好日子添点喜气啊!”
边云衣看着被扔到怀中的一身鲜艳的粉红衣衫,还在发愣,她猛地摇了摇头,才看清眼前的红衣女子正是韩九娘。
“九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还未问出,韩九娘已经等不得了,“行了你先收拾着,我等不得先出去了,师父师娘都等着呢,轻舞早就去了,你快些别让人等太久!”
她匆匆忙忙的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边云衣敲了敲头,终于想起来了,今日是父亲飞羽真人,啊不,现在应该是飞羽老祖的结婴大典,这是浩渺宗的大事,自然遍邀道门中人来观礼。
自己身为飞羽的小女儿自然也要在典礼上露面的,得赶快准备起来。
换上准备好的衣衫,有使了一个小法术做了简单得清理,边云衣连忙走出洞府,往今日修士都聚集得议事厅去。
只是在出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恍惚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又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