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衣听明白了,那有后台的弟子欺负到余珑姐弟头上,一是因着这姐弟俩没有背景,没有比他们更好欺的了,二不过是打一个时间差,还有一天就要下发筑基丹,他料定姐弟俩再找不到一个靠山撑腰。
余珑今日在闻经阁与人其矛盾,也是因为这件事,余家小弟因为资质的原因,被收为外门弟子,再加上这次门派比试出了风头,在一众低阶弟子中难免树大招风。
如今正有人想看这姐弟俩的笑话呢,在闻经阁见了余珑,难免讥讽几句,“呦,这不是余师姐吗,果然是就要熬出头了,以前攒着贡献不敢用,现在也敢来闻经阁听道了,可见有了筑基修士做弟弟就是不一般啊!”
那些人自然知晓余家姐弟的遭遇,知道他们到手的筑基丹飞了,才敢肆意嘲讽,若是还在哪里敢得罪一个前途远大的修士的姐姐呢?
余珑心头悲切,按耐不住便与他们争论了几句,闻经阁听道也不是她想来的,这是小弟任务完成的出色,得来的额外奖励,他又道自己马上就要筑基了,有很多需要准备的,此时听道也没什么用处反而浪费,这才强拉着让余珑来的。
可余珑本就不是擅口舌的人,反被人家抢白了一番,挨了更多的酸话讽刺。
边云衣听了心里叹气,都说修士应该六根清净,不为外物所扰,只是哪里有那么简单,人总是有私欲的。
帮余家姐弟这个忙简单,边云衣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她还是要打听打听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才能下定论。
“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座知道了。”
余珑叙述完,就听见这么一句,泪珠尚还挂在眼角,呆楞楞的抬头望着边云衣踏云而去,所以这位芸晞真人到底会不会帮他们呢?
擦了擦眼角,余珑哀叹着回住所去了,她既担心姐姐出事,又怕小弟失了这颗筑基丹什么时候还能得到下一颗?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在海边的自在快活……
回林峰的路上,边云衣顺道还去了趟杂役弟子的山峰,南亭山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会被分到各个主峰,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都是分在单独的山峰,每日的活计也很繁杂,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年纪轻轻到练气十层的确不简单。
等回到洞府时,边云衣已然有了成算,根据她的了解,余珑所说的都属实,那个所谓有权势的弟子的后台也不过是个隔了好几层关系的金丹修士。
想来也是,如果真是金丹真人的直系,也就不用抢别人的那么麻烦了。
边云衣还了解了一下余玲姐妹三人是怎么到了南亭山的,她心中好奇,毕竟此处和天海城隔了那么远,他们就算被测出有灵根,也应该去较近的天海门,怎么回来这里?
结果记录弟子的名册上显示,余珑和其弟弟余璟都是被一位南亭山的筑基修士引进门的,这位修士不久后也因为年纪到了,自然坐化了。
边云衣不由得猜测,难道余家人的祖先里有修士出身,后来找到了这姐弟俩,正好身具灵根,所以引他们入门?
若真是如此,也不知那位以凡人之身修习残缺的上古炼体术的的余大娘怎么样了。
在余家姐弟的眼里是天大的事,但在边云衣眼中不过小事一桩,都不需她亲自出手,只托了正好闲着的韩九娘,这事便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那个没有灵根的余家大姐余玲,也被救了出来,韩九娘也是从散修过来的,最懂这些小弟子的苦楚,她最亲的师姐也是为了几颗丹药送了命,因而对余家姐弟十分同情。
相对的,对于那个抓人威胁的弟子,韩九娘也捎带手的惩戒了一番,也不需明着来,就能让他吃些苦头还有苦说不出。
于边云衣和韩九娘而言,此事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因为在边云衣一次讲道结束正要离开闻经阁时,被一个自称余璟的筑基弟子拦下后,还反应了一下。
在余家借宿时,见到过余璟,不过边云衣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当时的余璟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孩童,只知道跟在两个姐姐屁股后面跑。
现在的他早就没了当初的影子,尤其是筑基后,已经成了个气质沉稳,风度不凡的少年修士。
“弟子多谢芸晞真人大恩,请真人受弟子一拜!”余璟上来就对边云衣行了个大礼。
“你谢本座做什么?”边云衣扫了他一眼,故作不知。
“弟子的大姐得已安全归来,弟子的筑基丹得已保全,定是背后有高人想助,弟子筑基后几番打听,才知道是一位姓韩的师姐帮的忙,而那位师姐和真人的关系也不是秘密,再加上二姐说过真人曾询问过此事,那就不难猜测了。”面对着金丹修士,余璟没有太过紧张,一言一句都很有调理,比他姐姐强多了。
“你就当本座日行一善吧,于本座来说不过区区小事,你不用记在心上。”就当还了那本霜月录了,边云衣心中默默道。
余氏早晚会发现,那册子不见了的事,难免不会联想到刚离开的自己身上,边云衣就怕节外生枝,才不愿暴露身份。
“于真人是小事,于弟子可是大事,日后真人凡有用得着弟子的地方,弟子定然全力以赴。”余璟说得诚恳,观他眼神明亮,边云衣相信他说得都是发自真心的。
边云衣忽然起了顽心,故意扳了脸,想逗逗他,“只是想报恩吗?还是你想趁此机会搭上本座,好在宗门里有个靠山?”
余璟闻言更加严肃,“绝非如此,弟子真心感谢,若真人不喜,那弟子以后再不在真人面前出现。”
说着又是一个大礼行下来,边云衣挑挑眉,“怎么,你就不想拜一个金丹真人为师?以后的修炼也会更加顺遂,总比你一个人摸索要强的多。”
“弟子当然想,只是拜师要看缘分,弟子绝不会故意攀附,惹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