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衣运功调息了片刻,继而起身收起了阵法,隔得一段距离,只看着那团黑气中黑雾不断翻涌,神识探不进,看不出里面情况如何。
识海中的通灵塔颜色略有些黯淡,应该是塔灵被剥离出的原因。
一般来说,但是法宝中产生的灵体在一般情况下是难已与法宝分开的,只是沐潇的情况不同,或许当初以身祭塔时曾经留过什么玄机,所以虽然通灵塔伤了元气,却没有伤及根本。
而沐潇说的这件事对边云衣有好处也不是瞎说诓骗她的,通灵塔没了塔灵固然多有不便,但同时此塔中所有的机缘也都尽归边云衣掌控。
恐怕等她闲下来要再好好研究一番此塔的玄机。
看着天地间一片雪白,边云衣的心思一时飞远了。
想当初连笙从令仪剑中脱离而出,虽是有阵法相助,肯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只她当时失去意识,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而连笙那时也是有人帮忙的吧,不知不觉间又想到那个人,边云衣嘴角挂起的笑中不由带上了嘲讽,还有什么可想的,反正真相是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只看清眼前的一切,心中不自觉的产生的那点念头,便不再存在。
“云衣,你先回去吧,若是有心便过些日子再来看我们。”
黑雾中沐潇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边云衣点头应下,“好。”
她能分出精神来说话,说明黑雾中的情况尚好,那边云衣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听沐潇和炎域的对话,她也能明白几分,应该是炎域的灵识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所以沐潇才做出这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将二人融为一体。
至于更具体的,边云衣就不甚清楚了,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边云衣也不愿去探究,总归都是沐潇自愿的。
她急匆匆的又回了乐境属于自己的方间之中。
第一件事是把炎域所传的功法记录在玉简之中,这段功法不长,以边云衣的眼界能看出,应该是比较基础的魔修功法。
想来炎域知道她的情况,太难的传到她这里,边云衣肯定也学不会,更不会费太多的心里去研究,也有可能是打开巨石并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术法吧。
先细细研读了一遍,边云衣盘膝闭目,将功法在脑海中转过一遍,最终下了决定,就算不是为了巨石,她也要开始修习这部功法了。
右手上封印的魔气由于她几次解封,早就蠢蠢欲动,有几次险些突破禁制,而制作封印的灵材也并不好找,与其一直活在担忧之中,还不如练一练魔修的功法,反而能让这暴躁的魔气稳定下来。
边云衣也看过了,功法基础,因而并没有什么和她本身修习的青鸾残经有相冲的地方,况且她也不会深入炼下去,只要能控住魔气便可。
这样想着,她将几段口诀背得娴熟,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封印破开了一个口子,引导着一丝魔气流入经脉之中。
或许是之前她误打误撞的也驱使过魔气的缘故,这次修炼起来,并不十分困难,没用多少时间,那原本不甚听话的魔气就如同灵力一般,可供她随意使用。
这是个好事,边云衣心中大定,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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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古四族的管理者们,也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葛霜从集会厅出来,看见阿祺和阿箬都在等他,本来紧皱的眉头微松,“你们来了啊,走吧,回去再说。”
不知是他,其余几族的族长长老们也是如此,都面色凝重,而凝重之中又隐隐带了一丝兴奋。
自从边云衣的到来,让上古四族踏上了新的章程开始,风狐一族的地位就在不断地上升,之前本是靠后的,现在已经可以和实力最强的火猊一族并肩了。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葛霜的运筹帷幄,而且说到底,上古四族的连成一体的,或许彼此间有些小的争斗,但总是要拧成一条绳,才能在人修众多的尘风大陆立足。
回了族中,还没等落座,阿箬就先道:“族长,商议结果如何,我们可要去……”
葛霜摆着手,苦笑着打住了她的发问,“阿箬,你心中已有答案了不是吗,你应该也知道,那些族长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可是化神啊,谁不想能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阿箬听完,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听族长的意思,是不赞成此事的?”
“说不上赞成,只是祖先曾有遗训,不要妄动那块石头,再加上你们这些小辈还没有到真正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在此时冒险。”葛霜叹息了一声,看了看阿箬若有所思的神情,又看了看阿祺一头雾水的样子,就更想叹气了。
如今风狐一族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也就只有一个阿箬可堪重任,他是放心不下的,众人挡不住的是对化神的渴望,可着其中的艰难也是明明白白摆出来的。
他们可是要去人修的地盘抢东西啊,谁能保证一切顺利呢?
葛霜忽有想起另一个人来,自家妹妹的女儿,边云衣。
这个孩子聪慧,想必现在的结果也会在她的意料之中,只可惜了,她的并不能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回到族中,这就是在人修中长大的孩子吧,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不然有她和阿箬在,葛霜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当下,葛霜也不愿再想这些,只把族长们商议出的结果尽数说了出来。
“……总之,我们必是要去一趟了,至于人选,我还在考虑之中,你们两个总是要和我去一个的,剩下的那个就和留下来的长老们一起,打理族中之事吧。”
葛霜先把这事说出来就是让他们选的意思,一听能出去,阿祺是最高兴的,他自从去了外界一次,便觉得乐境实在是太小了,怎么有外面有意思,不过听葛霜说完,他开口道:“就让阿箬去吧,我留下来。”
这一句引得阿箬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