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淇,你何苦得罪浩渺宗的了焉呢,”兰宿劝道,“我听说了焉的天资在浩渺宗内都属佼佼者,将来结婴也不是不可能的,为自己树此强敌不值当啊。”
从兰宿跟着风郁淇离开大厅后,两人就一直再洞府内兜兜转转,本来一直无话,但兰宿想了半天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莫说她离结婴还早着呢,就是真的修炼到了元婴又如何?我还怕她不成?”风郁淇满不在乎道,转而又冷冷的看了兰宿一眼,“你若看不惯我大可跟他们一起走,不必在我这唧唧歪歪的惹人心烦!”
这话说得就伤人了,兰宿本是好心劝诫,风郁淇不听就算了,还说的那么难听,饶是兰宿的好脾气也有些受不了了。
若不是有个元后老祖撑腰,老子才懒得管你呢!兰宿暗骂,嘴上还道:“阿淇我也是好心,毕竟现在出门在外不比再家中,眼见浩渺宗与南亭山关系匪浅,已成联手之势,我们为了令仪剑而来,还是小心行事为上。”他也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只是风郁淇再这样任性下去,若是惹上了什么麻烦,风家那位元后老祖可是护短的很,定要责怪自己看护不利的。
他话音刚落,风郁淇已猛然停下,转过身,眼神如利刃一般扫过去:“你啰里啰唆的一大堆真是烦死了!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你什么事,区区一个庶出,竟还管到我的头上来了,阿淇也是你叫的?你也配!”
兰宿的脸上顿时青白一片,庶出的身份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他的母亲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在测出他有灵根之前,他们母子一直是那些有灵根的嫡出少爷小姐的出气筒。那个便宜爹唯一留给他的是一副还算不错的资质,但他为了现在的修为也是付出了好一番辛苦,如今家族中也无人再敢拿他的出身说事。
今日风郁淇竟然拿此事扎他,兰宿心中的怒意大盛,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理解他们这种出身的苦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庶出就算是庶出,上不得台面!”风郁淇斜睨一眼过去,“凭着我的身份地位还用向浩渺宗的修士低头不成!你若是害怕大可向他们摇尾乞怜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罢,风郁淇径自离去,在不管身后的兰宿是何神态,在她看来兰宿这种人即便修炼到了金丹和她也不是同一个层次的,是可以随意羞辱无视的,心中是何想法根本不需要在意。
兰宿在原地愣了半响,自结丹以后他还从未被同阶的修士这样羞辱鄙视过,金丹也是有金丹的尊严的,既然人家不稀罕,他自然不会继续自作多情,虽然现在给还不能轻易得罪,但他也绝不会再贴上去了,压下心中的怒意,兰宿冷哼一声,朝不同的方向行去。
继续跟着玲思真人与林泉宁走着,边云衣对两人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从称呼中可以听出,这两个人应该出自同一宗门,非散修或是世家出身。可惜宗门的修士每次出门都为避免麻烦都不会穿上能代表宗门身份的服饰,边云衣自己也早就换上了普通的道袍,那身浩渺宗的内门弟子衣服早就被她扔进储物袋的最里面了。
求仙坊附近最大的宗门就只有浩渺宗和南亭山,其余都是些小门小派,如果是浩渺宗的修士她应该会有印象,那么,边云衣暗自盘算着,她私以为这两人是南亭山的修士的可能性更大。
这种猜测并非毫无依据的,修士虽然不能根据外貌判断年龄,但边云衣自从觉醒了血脉后对人气息的感触更为敏锐,她能感觉的这个金丹修士的年龄不大,应该也就两百来岁,这个年纪能结丹,资质在修士中已属上乘,小门小派中不是没有这样的弟子,但毕竟少些,还是大宗门里较多。
至于那个自称林泉宁哥哥的修士,他身上的气息似有似无,让边云衣摸不透,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忌惮之心反而要大于旁边的金丹修士。
这样沉寂的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边云衣的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脱身之策,碎星好像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妙,隐于光球中气息全无,就如边云衣刚发现它时那样。
现在的情况还真是麻烦,边云衣有些头痛,若论危险倒还算不上,只是这种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差极了,这也是她筑基重新能修炼以来面对的一个最复杂的局面。
九娘要寻的秘宝八成就是碎星口中的令仪剑,而这两个人也是来寻宝的,对于令仪剑这种宝物肯定不会放过,跟金丹期的修士对上,她们可一点胜算都没有,到底该如何破局呢……
最关键的就是和他们分开走,通过碎星得到令仪剑的位置,先一步找到,打一个时间差,取了秘宝就溜之大吉,当然她们的速度能不能快过金丹修士这种问题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在边云衣苦思冥想时,旁边的韩九娘突然道:“前辈,恕晚辈冒昧,晚辈等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玲思真人浅笑道:“我道号玲思,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两位小友如何称呼呢。”
“啊,晚辈练气时曾在求仙坊带过一段时间,听说南亭山的驻守的金丹前辈,道号就是玲思。”韩九娘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不错,我之前的确在求仙坊驻守。”玲思坦然承认,她还不屑于欺骗这两个小辈。
“见过玲思前辈。”韩九娘的恭敬中带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行了个大礼道,“晚辈韩九娘,一直听闻前辈的大名,向往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大宗门的前辈就是不凡,晚辈当真惶恐!”
玲思真人驻守在求仙坊和平日里除历练外终日在门派里苦修的修饰不同,于人情世故上要娴熟的多,韩九娘这样的散修她见多了,做不过是看自己是大宗门的修士,所以急于讨好,想为自己求一份机缘罢了。
对此她不过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