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你不是在逗我吧。这哪里是壁画,不就是一段青石岩壁吗,你编得有声有色的。”墨出尘道。
千灵没有回应他,直挺挺地往前走。
“墨出尘,你去拦住她,她有点不对劲,别看她的眼睛。”
墨出尘使出一记拦雀尾,他用手切住千灵胳膊,但还没靠近,便被一股巨力震了出去,一股热浪侵袭了他,“哇,好烫,这是大拙火定?千灵你什么时候会的?”
千灵踏出一步,竟凌空漂浮在空气中。她的乌黑的长发,每一根都伸得笔直,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眼眸中透露出圣洁与威严。
“失传的漂浮术?”墨出尘惊呼道。
“啁~啾~啾~啁,啾~啁~啁~啾”,清亮的轻吟从千灵口中发出,那声音婉转动听,富有旋律。
在她的眉心处有一个红点若隐若现,据说这是佛家大成就者的标志,过去佛菩萨均有白毫放光,教化众生一说。
千灵双臂向身体两旁平伸。整个人呈十字状,在金光淋浴中,散发着神圣光芒。在她飞过的地方,一道道十三色彩虹像水纹般交错、激荡。
一道巨大金门横空出现,刺眼的金色晃得人睁不开眼,千灵用手触摸着什么,像是在完成一个古老仪式,石门上巨大的纹路浮现起来,随着千灵的动作,那纹路仿佛有了生命,像爬山虎似的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渐渐地,众人才看清,千灵是在画符,这个服由“符头“,“主事“,“符腹“,“符脚“,“符胆”五部分组成,千灵画得很快,一气呵成。
画完之后,千灵咬破指尖,用手蘸心血,又画了一个特殊符号。
金色的大门消失了。一种刺骨的凛冽寒风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冻成冰棍。这种阴寒仿佛来自九幽,扎入了每一个人的灵魂中。
“冷,好冷啊……”
上弦月用嘴呼着白汽,双手摩擦着。
几人颤颤巍巍地往里走,这不远的距离,足足消耗了他们半个世纪。
终于进到里面,风停了。温度仍然很低,但比在外面好了一些。
放眼望去,这是一座乳白色的神殿,四周用三十六根柱子支撑起穹顶,柱子由下而上,上面雕刻着龙,便是盘龙柱。
往中间走是一个正五边形,与五魔方一致,往外看,是五角星的五个角,熠熠发光。正中央有一尊巨大雕塑,因为乳白色光芒的缘故,看不清楚。
千灵现在正处于雕像下方,双腿双盘,双掌捏诀,两眼紧闭,悬空漂浮着,时不时她那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仿佛在承受着什么。
这时一种声音从每个人的心底想起,驱动着他们去正北方的角落。
四人往北方走去,最北处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冰块,冰块晶莹剔透,里面封着的赫然是一颗龙头!
一对铜铃大的眼睛怒目圆睁,几根长髯在冰中也让人觉得飘逸,两只龙角显得坚硬无比。
众人又将几个角落扫了一遍,寒冰里冰封的分别是:龙身、龙心、龙爪、龙尾,再加一个一开始发现的龙头。
“这便是奥杜因吗?它最后被它女儿杀死了,还残忍的分尸?”上弦月诧异道。
“这种分尸埋葬的目的是为了镇压,说不上残忍,黄帝还曾经将蚩尤分尸呢,将他的头和身体埋在不同的地方。”墨出尘解释道。
“有这种必要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对这种超出当前科学范畴的东西,我认为还是存点敬畏之心比较好。别忘了,壁画里说奥杜因是不死的。”
“那中央的雕像又是为了什么?”
“镇压神识,或者说是束缚奥杜因的灵魂,要小心了。”
“你们看,千灵的头发变成了宝石红色,眼睛变成了宝石蓝色,她手上的是——”
“是双蛇杖,奥林匹斯十二主神墨丘利的武器,据说此魔杖可使神与人入睡,也可使他们从梦中苏醒过来。”
“快拦住她!她在解开奥杜因的束缚。”
“哼,区区人类,三界中如蝼蚁般的存在,也敢妄想阻挠本尊的复活!”天空中凭空出现四道闪电,震得几人手脚发麻,再也行动不了半步。
金属交响乐开始在空间中激荡,史诗般的女高音与魔笛混织着,旋律有点像《She is my sin》。
“奥杜因,是你控制了千灵?”墨出尘问道。
一道空气炮击得墨出尘脸肿了起来,“真是过了很久呢,人类连对我的正确称呼都忘了,应该是‘尊敬的奥杜因冕下’,希望你下次不要错。
“我们来玩点小游戏,进行下学术交流。
“现在你手里有着两瓶神奇的药水。一瓶六神花露水,你活下去,其所有人死。一瓶金银花露水,你死其他所有人活下去。你选哪个?”
“尊敬的奥杜因冕下,我选择金银花露水。”墨出尘毫不犹豫道。
“哦,我明白了。是爱情的力量吗?那这样好了,一瓶六神花露水,你和元一活下去,其他所有人死。一瓶金银花露水,你和元一死,其他所有人活下去。这次如何?”奥杜因的声音在巨大的神殿回荡着。
“我的选择不会变。”
“是吗?看你很有自信的样子,我只好做出残酷而罕见的判决,我能够做出的最严厉的判决是绞刑。
“这个恐怖的刑罚必须被执行。除此之外,我惟一的自由是安排你们俩的行刑日期。
“对此有两种考虑让我犹疑不定。最直接的想法是下令立即执行,马上生效;相反的想法是,这样决定也许对你们过分仁慈了,你将不必为即将到来的命运而担惊受怕。
“因此,我做出一个折中的决定:在下周七天中的某一天,我在日出时判处你们绞刑。
“我在下令时会保证,你们不可能事先知道你们将在哪—天被绞死。每个夜晚,你们入睡时都在思考明天早晨是不是可怕的末日,而当最后的时刻来临时,它完全是一个意外。”
元一略做思索后,道:“先说结论:你不能在下周七天中的某一天绞死我们。
“下面我给出证明。
“首先你不能在星期日绞死我们。因为这是一周的最后一天,如果在星期六的早晨我们没有被绞死,那么我们就确切无疑地知道行刑日是星期日。
“这与你的说法矛盾,你的说法是让我们事先不知道行刑日期。
“于是,你实际上最迟只能在星期六绞死我们,没问题。但是仔细一考虑,你在星期六也不能绞死我们。既然星期日实际上已经被排除,星期六是你可以绞死我们的最后一天。
“如果我们在星期五早晨能活到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将确切地知道我们将死于星期六。这又你的说法矛盾。
“所以,根据同样的逻辑,可以排除星期五、星期四,乃至于其他每一天。综上,这个绞刑不可能执行。
“尊敬的奥杜因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