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永和宫平静如水,四周万籁俱寂,清菀和皇帝相对而坐在榻上,楠木桌上点着鸳鸯蜡罩着琉璃花盏,皇帝在烛火的映照下抄写诗词,清菀在一旁研磨阿碗便在一旁添水,红红的火光映着二人的脸上和窗上皆是一片红晕.难得是这样安逸融洽的时光,经过前几天的风波,清菀也难得和皇上这样亲近.
她研着磨看着皇帝一脸认真的模样打趣道“皇上答应臣妾的,要替臣妾抄写元好问的诗词,可是一个字都不能少的呢”
皇帝装作辛苦般动了动手腕苦笑道“诶,要不是朕方才下棋输了你三招,也不必再这儿受罚了,婼儿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朕认真抄写就是”
清菀放下研具身子转过一旁骄矜道“说的好像臣妾为难了皇上一样,皇上是天子,臣妾可不敢委屈皇上”
皇帝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满脸的宠溺“朕是心甘情愿抄写诗词的,这样你可满意了?”
清菀回眸冲着皇上一笑,那笑落在皇帝眼里犹如迷情药一般令人沉醉其中.
正当皇帝贪看时,江安宜慌忙进来对着皇上施了礼,又走到清菀身边附耳道“娘娘不好了,端小主儿不知着了什么魔道,在殿里手舞足蹈的不成样子”
清菀看了看皇帝压低了声音着急道“安神药不是喝下了吗?怎么会如此?”
“奴婢也奇怪呢,怕是积郁成疾,发作了呢,只怕是不好阿,娘娘快拿个主意吧”
皇帝看着她们主仆二人放下笔好奇道“你们主仆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话不能给朕听么?”
清菀刚要回答江安宜便转过身去跪下道“回皇上的话,端贵人风疾发作”
皇帝哦了一声,依旧在抄写诗词“请太医来看了吗?”
清菀回道“臣妾请了李玉李太医来,他说那日在长春宫,端贵人受惊畏惧,积郁成疾,所以才会如此.”
“这件事情是贤妃做的过了些,但也不是顶要紧的事,毕竟端贵人有谋害朕的永申的嫌疑,她查明此事,也无过错”皇帝的口气淡淡的,完全没把端贵人放在心上,清菀想着就算那日端贵人含冤而死,皇帝应该也不会伤心.
“端贵人凭白受屈,又受了刑,虽然后来洗雪了冤枉,到底在长春宫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也成了端贵人的心病,她年纪又小,一时想不清楚......所以......”
皇帝放下笔抬头看着清菀道“你竟如此关心她?”
清菀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目光柔和“她与臣妾在府邸时就同住一房,如今又同住一宫,她年纪那样小,如同臣妾妹妹一般,臣妾看见她的样子,也不免难过.”
皇帝一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刺穿清菀的心一般,半晌,他缓缓道“宸嫔有孕,朕得去陪陪她,你早些休息吧”
说罢,皇帝起身,拂袖而去,只听得双喜用他那纤细的宦官嗓喊了一声皇上起驾,御驾便赶往了启祥宫.清菀也来不及伤心皇上的离去,只得匆匆去往端念宁的殿中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