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谷子和余温一起来到食堂。看见盘子里的菜品，实在是提不起胃口。
“点外卖吃吧？”余温提议道。
“去楼下吧，点外卖指不定几点送过来呢。”谷子拖着不愿意走路的余温，挤进了拥挤的人浪中。
楼下附近的几家餐馆，店里店外都是人，看见这般场景，余温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抱怨着:“你看咯，都是人，还不如坐在上面乖乖等外卖呢？”
“懒死你得了，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呀。”
“哪里是新鲜空气啊，这吸进的是油烟吧？”说罢，两人鼻腔吸进了一股油气，呛得两人直咳嗽。
绕着周边转了一圈，两人锁定一家人流量较少的饭馆，刚踏进一只脚，谷子捕捉到视角前方的桌边，两个不可思议的人竟然坐在了一起。
“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谷子第一反应是躲避，急忙拽着余温往外跑，却不料余温的一声尖叫，引起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对面的江理突然开口:“刚才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对吗？”
当她进来的一刻，顾宗程的余光已经瞥到了她，只是对于江理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回应。
回到公司的谷子没了食欲，回想起楼下看见的俩人，莫名的难受。
“刚才就觉得你不对劲儿，怎么了你？”余温关切地问道，然而谷子的回应只有一个摇头。
江理和顾宗程的同时出现，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为何出现在自己公司的楼下？自从滇南回来之后，顾宗程从未与自己联系，就算是谷子主动去寻他，也是了无音信，那么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呢？谷子想不透，却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实在是按耐不住满脑子的疑惑，谷子拎起背包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啊？”余温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听不见。
「麻烦帮我请个下午假，外出一趟」等待坐电梯的时刻，谷子给余温发了条信息。等到她回复消息过来，谷子才收起手机来。
哐啷地一声，天空的颜色骤变，灰暗的乌云遮盖住了整片天，大雨以铺天盖地之气势袭来。
顾不得其他，谷子奔跑在雨中，朝着刚才的饭馆方向。
幸好，他还在那里。
“您好，要吃点什么吗？”店里的服务员看到谷子淋成这样还要来光顾他家的生意，不禁喜出望外。哪晓得谷子挥挥手，示意只是来寻人罢了。
慢慢走向他，他仍旧岿然不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谷子的来临。
走得更近，谷子止住了脚步，从侧面细细打量着他，黝黑的皮肤裸露在外，下巴周围的胡渣添了几分硬气。
“你来了。”一句简单的话，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只不过他一抬头，眉毛上方的伤痕暴露了出来。
“你……受伤了？”伤痕看起来比较鲜红，感觉就是近期发生的，谷子想不到面前温文儒雅的男人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没关系，家常便饭而已。”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感觉那伤不在他的身上似的。
客套话嘘完了，谷子才明白他的出现也只是偶然罢了！
“冷不冷？”他垂着眼，并没有直视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落汤鸡似的自己，又连忙挥手:“不冷不冷……”
“嘶……”的一声轻响，那是顾宗程在脱自己的外套。
谷子感觉心中有东西在翻腾滚动着，脸上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浮起，她在极力掩饰那股莫名的力量。
“披上吧！”
缓缓接过他的外套，不经意间她的指间滑过他的手背，谷子宛如弹簧似地飞起，外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嘴里不断地念着“抱歉……对不起”，边慌乱地捡起他的外套，谷子丝毫未察觉到他嘴角的浅笑。
雨续，两人若有若无似的扯着话聊。
雨停，顾宗程起身说再见，慢慢地消失在了谷子的视线中。
想起来繁子程的忌日越来越近，谷子准备着带橘子回滇南去悼念他。
临行前，徐母不舍得的情绪让谷子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一样，整个家里都沉浸在离别的悲伤海里。
直到上了飞机，徐母似念经般“嗡嗡”的声音才得已结束。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只是不知这次能不能找到他。
浮世繁华一梦，醒时再忆何繁华？
来到家时，摁了半天的门铃都是无人反应，谷子她们只好走到楼下的公共座椅那儿等着。
“哎呦，你们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原来奶奶一大早就出门买菜去了。
“奶奶……”奶奶蹒跚地过来，看见她手里提的大袋小袋，谷子心上涌动，是心疼的感觉。
“不用了，奶奶提着就好了……”奶奶的坚持抵不过海棠的力大。
“你们来就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我一个老太婆能吃得完吗？”走到家门口，堆积成山的礼包。
“慢慢吃，总有吃完的一天！”谷子撒娇道。
屋内的陈设如旧，只不过茶几上多了一台收音机。
“奶奶，您搬去灌城跟我住一段时间吧？”此情此景映入眼帘，彻底软瘫了谷子的心，鼻头一酸。
“我这老太婆就不折腾了，一个人在这家守着挺好，况且放假什么的日子，阿生都会回来陪我呢！”
把奶奶一个人放在这边，谷子多少都有点不放心，假设出了点什么意外，远在之外的她实在难以操控。
而奶奶总是给自己打包票，为的就是让谷子放心。
双方磨合了些日子，最后以奶奶三个月体检一次收尾。
脱掉外套，撸起袖子，正准备往厨房走之时，被奶奶一声阻止住:“干什么呀？”
“做饭。”
“你去外面带橘子去，做饭交给奶奶就行了。”
“奶奶，咱俩先说个理，一是您好久没看过橘子了，二是您从来都没尝过我的手艺呢，三是小辈该伺候您这个长辈呀，好不好？”
奶奶最终被说动了，手里的围裙交到了谷子的手里。
厨房内乌烟瘴气，客厅里欢声笑语。
特殊而又难得的午饭，几人围坐一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是没人动筷子。
“奶奶，您怎么不吃啊？”
“奶奶不饿，就想多看看你们，好记在我脑子里，之后你们回去了我可以再回忆回忆。”
这番话，触动的不止谷子，还有海棠。
“奶奶，以后有空我就过来看您，然后您老带我在春城多转转好不好？”发话的是海棠，一把抓住奶奶的手，他边说这番话，她边拍拍他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好”。
吃过午饭，奶奶的困意来了，谷子特意将橘子放在奶奶的房间，让一老一小“单独”相处。
“要不就把奶奶接回咱家去吧？”海棠满眼的担心。
“刚才没听到她拒绝吗？”
“现在你小叔子去外面上大学了，就她一个人在这边孤零零的，真出什么事，你出后悔药都没用！”
“总不能我把她绑到灌城去？奶奶身体不好，之前去了灌城出现了水土不服，这也不行啊！”
太难了！
来到春城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秦鸣的耳里，傍晚时分，谷子收到秦鸣邀约的消息。
「恩人姐姐，太不给面子了吧？」面对谷子的拒绝，秦鸣锲而不舍，对此，谷子懒得回应他。
「难得的机会嘛，一起出来吃个饭呀！」
「你再不回我，等会儿我就电话轰炸你。」
「我知道你看见了消息，快回我！」
轰炸似的信息，不断地跳动着页面，闪得谷子头疼。
以为不会妥协的谷子，没想到居然到了最后折服了。
“你去哪啊？”正准备出门的谷子，被奶奶的一道声音打住手里的动作。
“出去见个朋友。”
“那把人家喊家里来吃饭吧，正好等会儿小雪差不多过来了。”
小雪？
谷子并没有追问下去，奶奶也没有告诉她小雪究竟是谁。
细想了一会儿，谷子给秦鸣编辑了一则信息。没过多久，他便风尘仆仆地赶来，前脚刚到，秦雪后脚也跟了过来。而面对秦雪的来临，秦鸣也是疑惑不已。
小雪？秦雪！
“来了呀，都随便坐吧，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奶奶跟客人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厨房，不管谷子怎么说她，奶奶就要求这顿饭由她操手。
“恩人姐姐，这次回来你呆多久？”
“至少个把礼拜。”
“那太好了，我带你们到处去逛逛！”
秦鸣说得正尽兴，却被秦雪打断:“谷子，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秦鸣不服气了。
“我们有正事要聊。”秦雪说着，一道白光扔给了秦鸣，瞬间他安静了。
二人来到谷子的房间，关上房门，秦雪才开口:“最近对于子程的案件，我们有了新进展。”
对于秦雪主动讲述繁子程之死的最新案情，谷子不解:“为什么告诉我？不违反纪律吗？”
“我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该透露的情况我会秉实告诉你，你有权知道，至于涉及保密条理的情况当然不会透露。”
“其实，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悬浮的心放下了。”秦雪明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谷子只想和孩子平稳地度过余生，假使听到的消息又掀起了一波涟漪，那么之前经历过的一切等同于前功尽弃。
“那好吧，等案件彻底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奶奶在门外催饭的声音响起，二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饭桌上，谷子才知道，自从阿生外地求学开始，秦雪隔三差五地会来到奶奶家里看望她。
“多亏小雪经常过来看望我，跟我这个老婆子聊聊天，不然我可真是太孤单了。”奶奶说到这儿，眼眶里泛着泪花，声音略显颤抖。
而这一切，谷子均不知晓。她缓缓地倒满了一杯饮料，站了起来，朝着秦雪缓缓说道:“感谢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探望奶奶的事情，对于秦雪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只是力所能及再不过简单的事，也只是唯一能做的事。
“小雪啊，天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让海棠送你回去？”奶奶的这句话，惊住的不止两人，连旁边的两人也是不理解。
“奶奶，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没人敢对我怎么样。”秦雪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奶奶异样的目光，猜测到了她的用意，急忙回绝道。
“奶奶，我送我姐姐回去就好。”秦鸣突然想起了自己。
“姐姐？你们俩……”奶奶碎碎念着，目光一直在二人身上来回看着，惊叹:“别说，这仔细瞧瞧，你俩确实眉眼都很像，难怪打你进门起，就感觉在哪见过。”
面对奶奶的可爱，众人哄笑。
“那行，孩子，你以后有空多来家里玩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好的好的……”
和着秦鸣不断地附和声，秦雪姐弟俩离开了一屋子人的视线之内。
“时间晚了，早点洗漱睡吧！”奶奶虽是这么说，悄悄地拽着谷子往自己的房间走。
“奶奶，您怎么了？”
“小雪那丫头挺不错，怎么瞅都感觉她和海棠也蛮般配，有空儿你可以多使使劲，给人俩撮合撮合。”眉飞色舞的奶奶，讲得愈发高兴。
“奶奶……原来您的意思在这儿呢！”谷子嗤笑一声，没忍住。
“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了。”
“奶奶，海棠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秦雪，以我对她的了解，咱海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若是拿海棠与繁子程相比，简直就是人间和天堂的区别，前有繁子程为例，海棠那绝对不可能。
果真，行驶在路上的那一对姐弟，秦鸣取笑道:“老太太真好玩，我觉得你俩可以试试。”
“滚！”秦雪扶额，只道出了一个字，就让秦鸣乖乖闭了嘴。
瑞城的某条乡道上，一辆略显破旧的四轮车子匀速地行驶着。
“大哥，还有多久到啊？”坐在后面的一男子突然起身。
“还有段路！”
“遇上野兽，咱们遭殃了可怎么办？”
“你就闭嘴吧，真出了事，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两人本是崎溪村的村民，前两天受到一名外地人的托付，那人给了两人一大笔的钱财，便动了心。
“大哥，你说这里面装了啥玩意儿？”
“你能不能闭上嘴？那人不都说了，不该问、不该知的东西，装做沉默就行了。”前面开着四轮摩托的男人忍无可忍。
“你想想，那么一大笔钱，咱们挣个几年都费劲，所以装得这玩意儿肯定不是啥好货！”
“有钱拿不就行了！”
两人一问一答，行驶的过程，自然觉得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月色深沉之刻，终于到达了那人给的目的地。
“大哥，这电动车卡在缝隙里取不出来了？”后面座儿的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弄下取下绑在车顶上的电动车，只好求救前面的男人。
瞬时，前座男人从车座底下掏出一把镰刀。
“能不能长点脑子？”
“有脑子的话，我还会呆在崎溪吗？”
“你这人好赖话听不懂啊，是不是傻？”
两人拌嘴的功夫，电动车终于取了下来。
“拍个照给那人发过去。”
闪光灯一亮后，收好手机，开启电动车，借着微弱的电动车光，两人绝尘在荒郊野岭之中。
待电动车越骑越远，藏匿在四轮车底下的人跳了出来。
远在崎溪村附近的坟墓集旁的一户人家，一堆人扎堆在此。
“等会儿十号发出了信号，除去五小组待命监察，其余各小组立即行动。”
“收到！”
收到命令之后的人，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竖起耳朵等待信号。
“钟队，信号已定位！”坐在计算机前面的一男子一发声，钟队一个眼神，各小组人员纷纷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号早就找到了附近一处较为隐藏的灌木丛里，随时等待来接头的毒贩。
深山之中，即使风声潇潇野兽啼啼再大，十号仍旧听到了“簇簇”的声音，有群人正从离他方向不远的丛林里来。
“验货。”一道声音响起，几速超强灯光亮起，将四周照得清晰可见。
躲在一侧的十号尽力掩藏，不让他们发现。那帮人有的在验货，有的持枪站在四周守候，唯独站在中心位置的一个男人无所事事地站着。
“老大，货没问题！”
“好！你们收拾一下就撤，我去处理一件事，别管我！”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卷，头也不回地便朝着深处跑。
而隐藏在旁的十号，毫不犹豫地跟着那男人跑去，也消失在了这片光芒之中。
“各小组注意，即刻准备抓捕，全体人员注意安全！”钟队收到十号发来的消息，立即给各小组成员发号施令。
顿时，驻留在半公里以外的各组小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光聚地。
“举起手来，警察！”最先抵达的一组，分散四周将那些人围成了一个圈，不料其中一人竟开了枪，所幸无人中弹。
又一声“嘭”，形成了两拨人马互相激枪扫射，便装警察们快速找到附近的树桩作为掩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我们包围，乖乖投降，不要做无望的抵抗！”喇叭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他小组的队员也抵达了现场。
“嘭”地一响，一名女警顿时倒地。
“陈婷！”一声嘶喊，几名男警冲了出来，直面对面的一群悍匪。
经过两三分钟惊险而又刺激的枪战之后，悍匪全部擒获，仔细一看，女警陈婷也只是肚子附近中了那枪，幸好没有伤到心脏。
“钟队，陈婷深受重伤，请求两人护送陈婷回去抢救！”一批警察在控制悍匪，一批警察在清点物资时，一组组长何远强接通钟队的电话。
“好，注意时间！”钟队的声音也是急切。
现场工作还在继续，十号追踪漏网之鱼时，都听到了枪声，只见那人狂跑，只是他跑得越快，十号跟得越紧。
“骨头，别跑了！”十号朝天开了一枪，对前面的男人又一声大喊，即使奔跑着，也见他似乎毫无压力。
枪声的诱惑，叫做骨头的男人停了下来，缓缓地举起双手。
“锷？”骨头慢慢转身，看见对面的十号，露出惊恐的表情。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出去！”
锷脸上的疤痕赫然在目，明明亲眼看到他在火场中倒下，最后化成灰烬……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需要这些条件吗，要是你想和我谈条件的话，我只需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的命……”十号慢慢扣动扳机，对面的骨头连忙掏出手枪，与他对峙。
“看你也有今天的样子，好心提醒你一句，看看弹夹。”说罢，十号朝着他吹了一声口哨。
骨头半信半疑地查看自己的弹夹，打开一看才发现，没有子弹！
“你……”
“若是抵抗，我一枪毙了你，若是乖乖投降，你的命还在！”紧接着，十号连续朝着天空开枪。发了数十弹，硝烟弥漫，笼罩住了骨头，与此之时，他还听见了急促又重地脚步声。
烟雾散去，四五个便装警察将他团团围住。
“收队！”钟队的一声命令，现场收拾干净，一行人员押解着一棒犯罪嫌疑人及赃物返回。
等人空，十号才再次缓缓现身。
天蒙蒙亮，安朗几人奉命赶往瑞城某条国道上执行任务。灰暗的天空，微弱的灯光，国道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让人感觉一时感觉阴森可怕。
“停车……停车，例行检查！”安朗推出手掌，示意缓缓而来的车子停下。
大货车慢慢停了下来，一名警察挡在车头前，安朗和剩下的两名警察走向车门边。
车上的两个人陆续下来，其中一个年纪较小，脸色略显慌张。
“驾驶证、身份证都拿出来！”安朗坚定的声音响起，慌张男子的手哆哆嗦嗦，眉头紧锁，让她对他们两个人产生了怀疑，继续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警官，我们正常运输的都是些新鲜猪肉，这是我们的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和道路运输经营许可证。”说话的人是慌张男的同伴，相比他而言，冷静至极，说话条理清晰，而且主动递交证明，反倒增加了安朗的怀疑。
“打开车门！”走到车后，安朗指着货车门，让他们打开。
两人迟疑了一下，年长男人挑了挑眉，分别站在车门两侧，一同用力往外拉。门一开，里面厚重的肉腥味扑面而来，除了运货的两个男人，在场的其他人插腰呕吐。
“谁让你们关门了？”安朗抬头，只见两人正准备把门推回去，大声喝止住。
“警官，你看你们都看到了，也吐成这样了，再不盖上，你们更难受。”
“罗宁，你俩在外面守着，我上去看看。”安朗扔了一记白眼给他们，转头对自己的同事说道，罢了，一个攀爬，她就跳到了车子上。
车内的空调系统吹出来的风，使得安朗直打哆嗦，整车的不锈钢盒子，装得全是猪肉，从里到外翻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疑惑地点，安朗才下了车。
“行了，收好你们的证件。”张坤见安朗的微微摇头，便把证件递还他们。
“谢谢警官！”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接过，一抹冷光扫过安朗的脸上，但其他人都未发觉到。
“总感觉那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不对劲，但是里面的货物又和他描述的不差毫厘……”安朗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走向车头，心底的怀疑却又找不到线索。她再次打量起了火车，从上至下，视线缓缓降落在车底，迟疑地说:“罗宁、张坤，你有没有觉得它的车厢底板比普通卡车高出很多？”
张坤、罗宁二人相视一看，再不约而同地看向车底板，确实感觉有点端倪。
“下来，再次检查！”安朗急忙跑向前方，此时车里的两个人已经启动了引擎，对于安朗的高呼，两人丝毫没有反应，车子继续往前缓缓开去。
“停车！”三人在后面追赶货车，挡在前方不远处的警察见状，挡在路中央，但货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车速越来越快，路中央的警察和安朗只好开枪警鸣，枪声不断，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愈发显得兴奋。
“大哥，警察开枪了！”说话的人正是旁边副驾驶的年轻男人，听到枪声吓得缩着身子，双手捂住耳朵不去看外面。
“大哥带你见识见识场面！”男人边开车，边只手从座位底下掏什么东西，掏到之后一把丢给他，不疾不徐地说道:“等会儿要是他们开枪对着咱们了，你就朝着他们还牙！”
“大哥，这是杀人、袭警，被抓之后那可是要坐牢的……”
“你他娘的，要么你杀他们，要么他们杀你！”
年轻男人看着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警车，犹豫不决，只听见一声枪响之后，车子突然一震。
“打他们的轮胎，不然咱们走不了！”驾驶男最先反应过来，朝他怒吼道。
果真一个刺激，男人开出了第一枪，不过跑弹了。
警车里，安朗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后，一直跟着前面的货车。
“距离太远，射程根本达不到目标啊！”
“紧跟着他们，等待支援就好了。”
崇山峻岭之间，一辆货车和一辆警车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戏码。
货车驾驶室里，年轻男人紧紧抱着手枪，目光凝视着后视镜，额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丝毫未察觉旁边男人的小动作，只是感觉车速慢了下来。
突然，一阵强风吹了过来，他扭过头去看，驾驶货车的男人跳了下去，车子还在前进，惊慌失措的年轻男人，一下子脑袋空白，再看向前方远处的一个拐角，他瞬间扑向了方向盘，脚踩刹车。
轮胎和水泥地摩擦的声音，难听至极，让他出现了耳鸣。
“下车！”安朗她们抓住机会，上前包围住了货车，男人被迫跳了下来，在此之前连忙扔掉手里的枪。
经过一番检查，车厢底板确实比普通火车高出一截，底板里藏匿着大量袋装冰毒。
“警官，真的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负责跑货运，其他事真的都不知道啊！”男人极力撇去身上的责任。
“你的同伙呢？”
“就在刚才他跳车了，不知道跑哪去了……”男人心有余悸，刚才的场景只在影视剧中的存在，没想到现在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想都后怕。
安朗决定留下张坤一行人封锁现场，她独自追寻另一罪犯的踪迹，被罗宁极力阻止。
瑞城市区某所宾馆内，被噩梦惊醒的谷子，大气喘喘地呼吸着。
打开手机一看，尽是奶奶和海棠他们打来的电话。
盯着手机看了几秒，谷子群回了一条信息，关闭了手机。
昨天收到一条神秘信息:繁子程没死，要来见他今晚感到瑞城XX宾馆。于是谷子没和任何人商量便来到了瑞城。
可是自打昨夜到达宾馆，并没有任何异常。
正在捋思路的谷子，忽然听到敲门声，才止住思考，起身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站在门前的是宾馆里的服务人员。
“女士您好，前台有人托我把这个信封转交给您。”
接过信封时，沉甸厚实。打开一看，一把车钥匙和一封简短的信，信上是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谷子刚拿驾照没多久，对于开车没多大信心。再看看手里的车钥匙和信封，不由地脑海里浮起了繁子程的模样，谷子一个跺脚，才提起了些勇气。
背起行李包，办好退房手续，谷子来到外面寻找车子，众车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