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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非梦

次日清晨,无为学府的下人送了吃食给潇乔等人,不用担心饿到。

潇乔吃完后拿出昨夜执事发给他的玉佩,昨天太累,滴血认主后便没怎么看。

修士用的东西,自有不凡之处。滴血认主后,心神便会与其相连,宛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玉佩用处很多,其本身可作为储存信息的媒介,法力越精纯,能记的东西越多,而且不易损坏。

使用的人不需要什么法力,认主后只需一个念头内容便会出现在脑中,这也导致信息容易泄露。

若有法力,除了储存信息,玉佩还可作为一种通讯手段。双方在彼此的玉佩中注入法力,就可通过玉佩联系彼此,但储存的法力有限,而且容易混淆。

还可在玉佩内刻下法阵,若用得好,可派上大用场。玉佩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本身极为易碎,需谨慎保管。

潇乔等人看过玉佩后发现,这座山只是无为学府的中枢而已。自己要去的十斋三阁十五塾离这好像挺远。索性,无为学府的下人挺多,吃喝不成问题。

在附近找了个下人带路,顺便牵了俩马车代步。无为学府的学生用这些东西自然不需什么费用,报名时其长辈们便把未来十年所需的费用交齐了。

这是股极为高额的费用,用凡人的金银财宝自是不能衡量的,他们交的都是天材地宝丹药法器之类的。能来这的人都是位于修真界高层的人。

有马车代步,还有人带路,下午三人便到了十斋三阁十五塾。十五塾隐于竹林之间,竹林深处有溪水流淌。林间小路,车当然上不去,于是到了山脚三人便下了马车,最后的这段路只能走上去了。

山间极为幽静,林间深处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觅食中的鹿听到小孩的动静便跑开了。走了许久,忽隐忽现的书塾终于清晰的出现在小孩面前。

门前早有人等候,是位老者,身着素白色儒袍。肩上几片竹叶,显然在此等了许久。

潇乔自然猜出这人是谁,羞愧难当,哪有学生让老师久等的道理?

快步走到老者身前,拱手道:“学生潇乔见过先生。学生惭愧,让先生久等了。”

其余两人也有样学样。

先生摆手:“无妨,十五学子,你三人来的最慢,一起进去吧。”

潇乔心中无奈,我们一大早睡醒就来了,还慢?难不成要我连夜赶路?而且不是五天之内到就行了吗,也没谁说要来这么早啊!得找人问问。

院子长宽约百丈,进门便看到俩大水缸。

先生开口:“今日先休整一番,与同门们熟悉熟悉,明日开始教学。男子睡左厢,女子睡右厢。前亭教学,后院有菜园,伙房也在那。水可到林中小溪取,种子我会分配,洗漱的水到水缸中取,若要沐浴可吩咐下人,换洗衣物由学府提供,第一批种子收获前吃食也由学府提供。”

其他人没太听懂,潇乔却是目瞪口呆,这是要自己养活自己啊!

说完,先生便不理三人,自己走了。待先生走远后,守兮问道:“刚刚先生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潇悬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懂。

潇乔仰头说道:“被坑了!这老头要我们自己种菜煮饭。交了钱连饭都不供!”

兄弟俩去了左厢,守兮去了右厢。十五人,八男七女。三人的确是最后到的,询问了其他人后,终于搞懂其他人为什么来这么早了。

他们分配好便被长辈带走,飞着去的,到了山脚便让他们自己走上去,说是到早点,给先生留个好印象,能多教点东西。

潇乔听后心中苦闷,还有这回事儿?怎么父亲没说啊?

一群三四岁小孩可天真了。被潇乔三言两语,还带点恐吓,片刻便把他们变成了小弟,言听计从超级乖。

收了小弟,眼看时间还早,便领着众人去探索新世界了。先从院内探索,左右两边的两排房子自然是左右厢,没什么好探索的。倒是院子中的俩大水缸看着有些好玩。

水缸挺大,比小孩们高几个头,绕了一圈,就是个普通水缸,外面没什么,那里面呢?于是两个不幸的人被选为“坐骑”。潇乔扒着水缸,往里探头,结果失望了,水缸里连滴水都没有。

从两人肩上落地后突然恍然大悟:“靠!”潇乔想起了先生说过的话“洗漱的水到水缸中取,若要沐浴可吩咐下人……”水缸里没水,老头什么意思潇乔已经明白了——林中小溪,自己打水。

当然,潇乔并没有太在意,接着探索新世界了。院子空旷,就俩水缸,没啥好玩的,便把目光转向前亭。

亭子四面通风,有竹帘,刮风下雨时可放下遮挡。亭中有十六个竹席,上面空无一物。看了看便没了兴趣,前院探索完了,便走到后院。

穿过拱门一看,还真有一片园子,可惜没一点绿色。后院也有两排房屋,稍加探索,发现一排是放各种杂物的,最边上一间就是伙房。

另外一排房屋是放书卷的,一排十多间房子,除了一间是先生的住处,其他房里全是书。

简单探索了这个书塾,一群小孩又把目光转向了竹林。

修士住的地方,景色自是极美的,环境优雅,颇有一番飘然出尘的意境。走了许久,听到流水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走去,又走了许久,果真见到一条小溪,顺着小溪看去,从山上流下,在不远处汇聚成潭,又流下山去。

看着溪流,潇乔若有所思。

潇乔心中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在这学习十年了,每年只有三个月时间可以回家,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像父亲一样厉害的炼器师啊?不对,父亲法丹阵器符都挺厉害,我也要一样!

虽无声,却有力!一位真正的天才,就这样在陌生的环境中诞生了。

临近傍晚,潇乔才把众人领回来院中。到饭点了,下人准时送来了饭菜。看来在第一批种子收获前,学府的确会提供吃食。

全是些没见过的食物,但味道好极了。一群挑嘴的孩子们竟没有浪费一点食物。若是识货的人看到,自然知道他们吃的那是什么饭菜,全是灵药!当然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灵药,但除了这里的人,谁会把灵药当饭吃啊!

潇乔不识货,虽然饭菜好吃,但还是对这“坑人”的学府抱有不满。这不,玩到天黑,想洗漱睡觉,发现水缸没水!怪谁?那群小孩?呵,一群正在哭天喊地找妈妈的孩子能有啥用。

潇乔?嗯……这事确实怪他,都猜出老头啥意思了,却不当回事儿。今晚只能先凑合了。

是夜。

潇乔正看着窗外数星星。为何要数星星?自是睡不着。为何睡不着?自是那群哭天喊地找妈妈的孩子还再找妈妈。

潇悬还好,在潇乔的房屋里,哭的没别人厉害。潇乔满脸惆怅,为何自己才年满三岁便感觉肩上的担子重重的?没办法,太吵了,只能把众小孩聚到一起,给他们讲桃花侠大战菊花怪的故事,哄他们入睡。

故事并没有别人讲给他听过,也不是他从那里看来的,而是做梦时梦到的。

梦中,潇乔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母亲扮演桃花侠,父亲扮演菊花怪。两人把故事演给他看,快到结局时,突然冲出数十人,大叫着:“把人全杀了!东西搜出来!”

梦在一把刀捅进自己心窝时结束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莫名悲伤。而梦,也像自己亲身经历般留在了记忆中。每当想起,便会莫名悲伤。

故事本身是好的,很长,很无聊,最适合哄小孩睡觉了。快到结局时,故事停了,小孩们都睡着了。潇乔擦干眼泪也睡下了,他并不想流眼泪的,可眼泪自己就掉了下来,潇乔也很无奈。

夜深了,潇乔做了个梦。

这次,潇乔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身处一座极高的山巅,脚下便是云海,一人孤立,身负一剑。看着碧蓝的天空,心中涌出豪情万丈!那一刻,只觉自己挥剑一劈,便可破开苍穹!

只觉自己便如这风景一般,顶峰!一人孤立,立于世界之巅。自己就这么站着,极为享受这感觉。

高处不胜寒嘛,站久了,便感到冷了,风还大,冷上加冷,然后潇乔就被冷醒了。

睁眼一看,昨晚忘关窗户了……大秋天,还在山上,可真是配得上秋高气爽啊!起身看了看天色,正是昼夜交替之时,回头看了看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熟睡中的孩子们,情不自禁便各他们盖上了被子。

潇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情不自禁就对了。要是平常,自己应该是不会管的吧?想不通便不想,走出了屋子。

刚出门便被吓了一跳,老头大早上穿身白衣服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能不吓人吗?还是那俩大水缸应景。

老头自然发现了潇乔,他还没说话,潇乔便问道:“先生大早上何故坐在院中啊?”

“阴阳交汇之时,天地灵气最为精纯,自要抓紧修炼。子乔又为何在这?”

“不瞒先生,学生做了个梦,被冷醒了,无了睡意便出来转转。”

“哦?可否说说。”

“学生当时梦到……”既然问了,那就说呗!把梦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先生听后说道:“傲然屹立,欲斩苍穹。小小年纪便如此,狂!真狂!”

潇乔听后汗颜,急忙辩解:“先生,其实学生很乖的,一点都不狂,这梦它自己冒出来的,我也没办法啊!”

先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日出之时讲学,记得叫下同窗,莫要迟到。”

说完起身而去,阴阳交汇的时间就那么点,现在太阳都冒头了,再坐下去也没多大用了,自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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