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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只求大道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同样。潇乔在一旁看着父亲的所作所为很是无语,又看了看那求道者,更无语。

前者是对父亲无赖的行为无语,不就一使锤子的手法吗?有人命重要?不想教就不教,干嘛恶心人?

后者是对求道者的智商无语,想学五柳乡使锤子的手法,办法多了去!跪这耍流氓,脑子怎么长的?

当然,潇乔只是在心里想想。

夏毅没有欣喜若狂,只说道:“小生谢过。”

……

自五柳乡向东走十里路,有一小镇,数万人口,名五柳镇,镇中皆为凡人。

此镇为五柳乡所建,五柳乡炼器所用之物皆需镇子中凡人运送加工。

潇村长既要授夏毅玄天煅,这地方肯定是要带他见识见识的。

镇子大概分为三个区域,战、守、杂。

战区,产出的皆为杀器。守区,产出的皆为防具。杂区,产出的皆为客人定制的各种奇怪的东西。

村长带着夏毅把镇子绕了一遍,然后把夏毅扔在镇子打铁,里自己回去了。美名其曰:打基础。

再看潇乔,回到家中便忘了学习,只知整日玩耍。

……

……

寒风凛冽,白雪皑皑。明是初夏,此处却是一副银装素裹,天地一片纯白,群山之间似有道观矗立。某一山峰,峰尖被削去,切口平滑,黑白两色石砖铺砌在上。

若从高处看去,便可看到黑白分明的八卦。八卦上两点分别战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只露出清明的双眼,与这方天地格格不入。一人身穿白色道袍,发鬓如云,似与身后天地融于一体。

八卦外,数百人围聚,皆着白色道袍。

“道友非要如此?”

“听闻除了金璇,你便是天下第一,我试试真假。”

“你若要这虚名,让你便是。何必破我宗门牌匾……”

“舌燥!你战是不战!”

“来者是客,让你三式。”

“生死有命!”

“各不关天。”

只见一道黑影如电,冲向老者。老者站于原地,闭上眼睛。

黑影的剑尖离老者一丈远时,老者睁眼。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黑影止住了。如一头野牛疯狂奔跑时突然撞到了一堵无形的铁墙。

剑像块朽木,瞬间崩坏。

黑影迅速后退,手掐剑决,数十道黑芒相互交错,涌向老者。

老者向后轻轻一跃,没入天地间,不见踪影。黑芒转向,射向四方,笔直立于八卦周围,随后,只见数十道黑芒直冲天际!

苍穹上,数十颗星辰遥相呼应,黑芒亮起蓝点,最后通体淡蓝。那数十道淡蓝色光芒似锁住了这一方天地,八卦外数百人看八卦内的场景却是在蓝点亮起时就停下了,如八卦内的时间停止了一般。

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柱落向八卦,没有出现巨大的声响也没有扬起一点尘埃。

蓝色光芒消失,黑影立于原地,寒风吹过。黑影脚下的八卦化为灰尘随风而去,整座山,八卦覆盖下的整座山都成了灰尘。若将灰尘除去,这山,便只剩一个外壳了。

老者现身,嘴角溢出鲜血:“道友不但破吾宗牌匾,还毁吾宗一峰,用汝命偿可好?”

天地间,黑白两道身影交错,每次碰撞都伴随着巨响、热浪、狂风。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白的雪白,黑的乌黑,大片雪花被气流带动,扬起,又落下,如舞者翩翩起舞……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竟显得那么优雅、静美。

终究是场死斗,迟早要分输赢。

白影倒地,黑影一脚踩着白影胸口,一手执剑紧贴白影脖颈:“你的命,我看不上,我想要整个天下,你助我。”

老者:“金璇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更强。”

“能破天否?”

“可”

“能齐亿亿人心否?”

“可”

“何为?”

“杀”

“哈哈哈哈,天下生灵可否杀尽?”

“可”

“你应去魔域,不该来此。”

“我,要整个天下!”

“我无能为力,助不了你。”

“那我便灭你宗门。”

“……为何要这天下?”

“和平,正真的和平。”

“……孩童、妇女、濒临绝迹物种,不可杀。不残暴不仁,不背信弃义。若能做到,便助你。”

“可”

……

……

五柳乡平静如初,微风拂动白柳,淡淡清香,彩蝶翩翩。潇乔抬头看着五柳仙人石像,就这么看着,好像要把石像背后的一切都看穿,看清。

潇乔不笨,当然知道他身上发生的异常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当潇乔看着石像思考时,一道雷电落向远处山头。

潇乔看向山头,想到父亲说过,最近这几天夏毅要在那座山头渡劫结婴,不要去那边玩。

记得曦先生说过,平均每万人结婴,只有一人能成功。但对于夏毅来说,成功结婴是一定的。

夏毅是个天才,他十五岁便结丹,十八岁金丹巅峰,巩固四年修为,觉得自己在金丹境已无精进可能,这才在二十二岁时准备结婴。

潇乔很想见识一下修士是怎么渡劫的,于是划着船离开静心岛。在学府中吃了不少灵药,干了不少体力活,力气自然大了许多。

停船,靠岸,向山头跑去。

潇乔不知渡劫的时间有多长,怕自己去晚了,于是跑的很快。

雷电劈打着山头,每道雷电都比上一道雷电粗上几分。

潇乔终于跑到了山脚,山头光秃秃的,全是被烧黑的土,雷声震耳欲聋,地面都感到震动。

潇乔还想在进一些观察,但被灵阵挡住了,只能在远处观察。

此时夏毅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但眼中却是浓浓战意!雷电落下,一声巨响,潇乔被吓的双腿无力,心想: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血肉之躯与天道相抗,疯子!修士全是疯子!

雷电散去,夏毅吐出一口污血,脸色苍白。

不久,雷电再次落下,夏毅运功抵挡。雷电散去,夏毅七窍流血,但没倒下,战意依旧!

潇乔全身无力,太恐怖了!要是换自己,恐怕连灰都不剩了吧!而且他眼里的战意是怎么回事?他不怕吗?

不久,最后一道雷电落下,比之前的粗了许多,潇乔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觉得夏毅撑不住……

一声巨响,耳朵轰鸣,过了会儿,潇乔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夏毅身上早已看不见衣物了,皮开肉绽,烧焦的衣物和头发粘在焦糊的皮肉上。一块块焦糊的皮肉间隐约可见鲜红的血肉,头皮已被烧裂,可见白骨。眼皮粘连在一起,一只眼睛的眼球已经凸出眼眶。

潇乔只看了一眼便吐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起身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不再看夏毅,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路,身后就传来了声响。好奇心驱使潇乔转过头,这一转头又被吓到了。

夏毅竟然没有死,踉踉跄跄的向潇乔走去。潇乔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转头就跑,口中还叫着:“救命啊!鬼要吃人了!救命啊!”

人一小个,声音到挺大,五柳乡的人自然听到了潇乔的呼救,迅速朝潇乔的方向飞去。

最先赶到的是一个女子,女子抱着潇乔,问道:“没事了,别怕。”

潇乔两眼泪汪汪,哽咽道:“习姐姐,后面有鬼,可恐怖了!”

女子向潇乔身后看去,果然见到一皮开肉绽的人向这边走来。

女子也被夏毅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即信了潇乔的话,说道:“潇乔,你赶紧回村子,我去对付他。”

潇乔点头,撒腿就跑。

女子名习余瑶,不过十八九岁,已是炼气巅峰,离筑基不远。见过几次渡劫,但渡劫之人要么太远看不清,要么身穿灵器,护住全身看不清面容。也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自然不知道夏毅是人是鬼,手执长剑向夏毅走去,誓要“除魔卫道”

夏毅半个身子都熟透了,出不了声。只能无奈的看着女子执剑走来。

女子一剑飞出,夏毅刚渡完劫,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躲闪不及,长剑贯穿了夏毅的肩膀。

女子正欲再次出手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女子回头,见来者十多人,全是村里辈分极高之人,遂停手,但口中却说道:“小女子不解,前辈们为何阻我斩妖除魔?”

“斩妖除魔?哈哈,小瑶啊,好好一个活人,怎么成妖魔了?”

习余瑶不解:“这般模样,怎会是活人?”

“被天雷劈了,身上没一件灵器防御,也没吃什么灵丹妙药,不这般模样,哪般模样?”

习余瑶大惊:“他难道就是在山上渡劫的夏毅?”

“你觉得呢?”

习余瑶羞愧难当,急忙向夏毅走去:“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你……你没事吧……”

夏毅松了口气,差点死这女人手上!幸亏五柳乡的老人来的早。

老人们见此情景,相视一笑,说道:“小瑶啊,夏毅刚渡天劫,身受重伤,又吃了你一剑,伤上加伤。夏毅在康复之前就由你照顾吧。”

习余瑶一时没反应过来,老人们转身离去。刚刚还在想夏毅由谁照顾,这小丫头自己就撞了上来。

……

……

一片汪洋大海,群岛无数,某一岛屿上,众人围聚,中央有两人,一人身穿青色道袍,白发苍苍。一人身着黑色斗篷,只露出清明的双眼。

“给我个理由。”

“天下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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