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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生最短的时光

大学里老师很多,领导更多,就拿我们院团委来说,除了科员干事秦剑老师、宋秀老师等,还有副科级的主办干事朵兰老师,以及正科级的团委副书记顾伟名书记、副处级的团高官秦义书记、再往上汇报,就是分管院团委、学生工作的副厅级学院党委常务副书记潭兵书记了。

团委,这还是大学里的一个小单位,若是要跟大学下面的那些科系、科研中心比的话,那么我们就好比是这大学管理阶梯上升通道的一节“中干”层面的分支了。

中国的大学,本来是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但是学院这几年,一直喊着要改校名,升格为大学,这事基本上每年都要写进院领导的工作报告里,过上一阵子,便又再没消息了。

有人说,这就是中国的教育思想在作怪,凡是学院,总是想把后缀改成大学、国际的字样,凡是大学,总想在前面挂上华东、华北的招牌,于是,大家争分夺秒似的,扎堆改起校名,越改也就越洋气了,套句俗话来说,就是地方院校全都不再“偏居一隅”,全都与世界接轨了,却忘记了,教育大师梅贻琦所说的,“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大学教育的本质不应该是教人学会做生意,学会竞争,而更应该是由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由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由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进而去引导更多的人,去选播更多的理想、责任、使命,以此,影响这个社会的未来发展,这才是我们接受大学教育的意义所在。

中国大学里的教育方向有时候往往表现的太过于功利了,就像,大家都喜欢管行政,投身仕途,至于管教育,精心科研,则凤毛麟角。

在院团委里,秦书记曾经对我说过:“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但是,每一个阶段都很短暂,所以,我们更要多尝试,多拼搏,不能屈身于社会的压力,更要学会自我抗衡,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才是一个人的精神可贵之所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时刻为自己的选择做好准备,不要轻易给自己下定论,少说不,知行合一。”

要是这话说在我上大学前,我肯定不能全部理解,因为,那时候的我在家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更不要说带团队,做出版发行了。

我觉得上大学前的我,更多的是像是鼹鼠一般,每天沉浸在自己未成年人的世界里,爬来爬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从来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自以为,身边自己所看到的便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现在,通过大学的经历,我的眼睛看到了更多的视野,认识了更多的人,还有更多事情,是我从前根本就没有认真思考过的,譬如,我的理想,我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将怎样成为这样的人。

大四的那年,恰逢学院院系调整,我们管理系一分为二,除了工商管理系,还有信息管理系,工商管理系还是管理系的原班人马,院团委的副书记顾书记,调至了新成立的信息管理系,担任系党支部副书记兼系主任。

对此,我跟常常开玩笑道:“看到没,这么多年了,顾书记也上去了,这说明什么,机会都是留着给有准备的人,只要你一直准备着,还怕遇不上,天道酬勤,是人物,总会熬出头的。”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我跟常常,刚聊起顾书记调动的时候,顾书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忙接道:“将以,信息管理系要和学院图书馆联合举行‘学院图书信息管理论坛会’,研讨最新的图书信息管理知识,这是我们系为学院对外交流做的第一场热身活动,到时候,会有很多图书馆学、信息学的知名学者跟新闻媒体代表参加,所以,结合这次活动,我就在想,你们文学社跟读者协会里的一些有自主思维与科研研究潜力的大学生也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参与进来,这样既可以充分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又可以针对这次论坛,开展学术的‘培训’,这是多么地好的一件事情啊!”

“顾书记,你说的太好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我说道。

“将以,最近我在看明朝万历年间还初道人洪应明编写的《菜根谭》,里面有句名言,我觉得很适合我们当下的这个社会——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顾书记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以前的学生都是凭着改造世界的激情,去读书,去奋斗,但是,现在的学生都太浮躁了,很多人初入社会,都是热衷于功名,无心学问,对个人的得失看得太重,我见得这样的人很多,在人生路上谁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你们一定要调整好心态,在轻装上路,只有这样面对人生后面的坎坷,才能够淡然处之,大学也是一样,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什么都要去尝试一下,试着超越自己的每一天,不要因为世俗的东西而每天患得患失,这样才对得起‘理想’二字。”

“顾书记,跟您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无论做人还是做事,我都改变了很多,这个社会就像您说的一样,我能感觉到身边很多同学的想法,确实是如此,感谢,在院团委,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教导,不管以后,我们人在那里,一定会记住老师的话。”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这也是有感而发,现在一下子离开工作这么多年的团委,我也舍不得你们,常联系吧!”顾书记说完,便挂了电话。

“聊这么久,说什么了?”常常等我挂了电话,便好奇道。

“系里要和图书馆办管理论坛,顾书记要我们文学社,选派学生代表一起参加,这事,回头我、你跟舒情一起参加。”我回他道。

“这是好事情,马上就要实习了,多些阅历也好。”常常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领导把事情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全力以赴的做好。”我认真的说。

“将以,马上毕业了,有的时候,我很憧憬你这个未来,眼前我们大学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浑然不觉的青春,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从前很多的事情我们都会最终忘记,但是我们一起并肩奋斗的青春,肯定不会忘记,虽然,这个文学社我们马上就不在了,但是《青年》文学会一直存在,就为这个,我觉得值了。”常常,这时候又很是自信的看着我说道。

跟往年一样,大四那年院团委测评下属各学生管理机构,先进分子、优秀学干的时候,我跟常常、舒情都评上了。

在那极少数人才有的院团委光荣榜上,在我们文学社的位置上,我又看到了我们的名字。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师姐曾悠芳留校工作的事情,虽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但后面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本来学院现在留学的名额就不多,加上去年她实习的时候,就已经以优秀学员的身份,被学院推荐到新建省会大学去做短暂进修了,大家都以为,她会一直留在那边考研,继续深造,没想到借这次学院院系调整的机会,她竟然又放弃继续求学的机会,返聘回新成立的信息管理系,担任系团支部书记了。

就在那天院团委秦书记发起的下属各机构负责人与各系团支部书记参与的团委系统工作例会上,师姐,她便以新任系团支部书记的身份向与会的众人们重新做了自我的介绍,大家都开玩笑说,那以后就得叫她曾书记了,

对于,“曾书记”这个新称呼,师姐,她倒不是很在乎,私下里,她让我们还是叫她师姐,说当学生惯了,一下子转身做老师还不适应。

当然,当时私下还是有人议论说,如果不是信息管理系里有顾书记在帮忙,师姐仅凭一份简历,还是很难留校的,这一点,我相信,在院团委从事学生工作,跟领导相处久了,对以后的留校,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些推荐帮助的。

顾书记的课,原来我也上过,他是教中文的,那些名著鉴赏里,他讲的最精彩的就是水浒与三国。

世人都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那是因为人年少时,往往看不懂水浒里的一步步虚假经营,更看不懂水浒里的一次次逢场作戏,却只能感受到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后畅快淋漓的“替天行道”,而三国呢?则尽是阴谋阳谋,那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情壮志,又有几人能做到。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顾书记讲三国时总是如此开头,他的公开课经常是人满为患。

“数英雄人物,还看那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的关云长,刮骨疗毒读《春秋》,斩颜良诛文丑,身在曹营心在汉,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华容道义释曹操。”这就是顾书记讲的三国人物。

有的人,听他讲的是眼界大开,有的人,听他讲的是垂头丧气,只是,万丈红尘千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夕阳也有日落之时,英雄也有迟暮之日,讲到最后的结尾,都是兄弟情长,难敌岁月蹉跎,最终英雄,还是难免落寂。

现在的顾书记每日忙于行政,已经很少给新生上课了,有幸我们当年作为他的学生,还曾目睹过他开课时的风范,他给我们授课的时候常常说,只有通过细细品味这些故事人物里的傲慢与嫉妒、暴怒与哀愁、懒惰与贪婪等等,我们才能找出种种人性的弱点,才能看透这个社会的问题,才能越发地清楚,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人类的渺小与孤独。对此,我们深有同感,只是想不到,数年过去,现在学院里,多了一个顾书记,却又少了一个顾老师,毕业前,只听到了顾书记的教诲,却没机会再听到顾老师的课,这也算是一个内心深处的遗憾吧!

当然,我这些话,也仅仅只在心里想着,不可能说出来,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谢在学院的这段经历。

院文学社新老班子交接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院团委秦书记那头,也一直在催我,交待我一定要在自己正式结束院团委工作,外出实习前,妥善的把院文学社下一任管理班子的问题给处理好。

为此,我召集这届院文学社还在学院的管理层骨干开了个专题会,会前我也特意跟常常、舒情私下沟通了意见,他们也向我推荐了几个关键岗位的人选,其中,主编、副主编的人选,我一直在犹豫,秦书记也跟我交待了,这次交接时间比较急,院里还是主要参照我们基层的意见,也就是说,我们最终推荐的人选,将直接上任,这也是院团委对我们这届班长一直以来的信任。

这就让我很是谨慎的处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采用多数人推荐的办法,我们内部选举产生了新一届的院文学社管理团队。

后来秦书记,听了我的汇报以后,也是很满意,他还说了很多表扬我的话,只是在我看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人处事就该由始至终。

“最近怎么样。”学院里面的事情处理完了,外头师哥王林那边的电话又来了,刚接起电话,在手机的话筒另一端,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还好,快结束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师哥在手机听筒那头笑道。

“我也想快,但这边事情还没做完。”我道。

此时,这大学外面的世界在我的脑海里,就犹如一幅美丽的油画,我迫不及待的期望着,赶紧上前,去在上面涂抹上一笔属于我的五彩斑斓的颜色,在电话里寒暄了一阵子后,我跟师哥说好了大概的对接时间。

“到了浙江,联系我,保重。”师哥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就在,我跟师哥结束通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又想到了喃喃,喃喃,已经竞聘上新成立的信息管理系班主任一职了,这也正是她一直努力的,在这之前,关于实习工作的事情,她跟我聊了很久。

大学的最后这二年,在更多的时间里,我们俩与其说是谈恋爱,还不如说,是在互相的习惯对方,从一开始的牵牵手,搂搂腰,再到最后,学着像电影里的那般小心翼翼地接吻,跟喃喃在一起的每一天,我觉得都是崭新的,满是回忆,虽然,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懂。

喃喃总是习惯,对我仰着脖子,闭上眼睛,脸上微微一颤,这时,我便很紧张地垫起脚来,嘴紧贴在她的脸庞,我们俩人的小手紧紧地捏着,都捏出了汗,远远地,听到远方来人的声音了,我们俩人又急忙分开,“适可而止”了,就像是搞地下工作的一样。

有的时候,看到身边很多的同学都搬去校外,租房子住了,我也忍不住会开玩笑地跟喃喃说,干脆我们也出去租房子住算了。

喃喃,看我故作认真的表情,便笑着说:“我没意见,你敢吗?”

这时,我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于是,喃喃见我没有下文后,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将以,你跟喃喃到什么地步了?”有一次,常常半夜睡不着,便里跟我闲聊了起来。

“你指什么?”我笑道。

“我说,你是真的爱上她,还只是喜欢她。”常常又道。

“这有什么不同吗?”

“爱,是你从心里离不开她,天天都有话说,有些话就算还没说出口,她也能猜到,喜欢就不一样了,喜欢仅仅是你喜欢这个人,但离开她,你也一样过,只是没有喜欢,就没有爱,但爱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更难,因为,喜欢是看心情、看处境、看家庭,是会因人而异的,而你爱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

“那你觉得我跟喃喃到那一步了?”我又问子安道。

“这个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就觉得你们没那么远。”

“是吗!”我在心里也在思考着常常提出的这个问题,俩个人的未来什么是远,什么是近,我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现在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怎么面对。

这段时间,喃喃经常约我去大学附近的一座市民休闲广场,哪儿最早是座小足球场,后来被不知什么原因给荒废了,于是,就又被当地的居民改造成为举办社区日常活动的小型广场了。

那片广场上的地,都铺满了细细的碎沙,广场的四周到处都是高高的白桦树,它们恰如屏障般的,把那个广场给从学院与附近小区过往居民的视野里,给遮挡了起来,广场上的那一对对犹如秋千般的摇椅,就静静地被架在了这片沙土地上,大家互不影响的各自长聊着各自的故事。

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那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地方了,我们那天去的时候,正值夕阳落下,广场上全被一片金黄色的柔光笼罩,枯黄的秋叶,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安静的广场,就只剩下了我们俩人,那天风起的比较晚,肆意的晚霞让人不禁陶醉,但是我们却又都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

常常说,爱是离不开,是永远都有话,是不用开口彼此都懂,我此时,突然懂了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

“喃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默了很久以后,我很是平静地看着喃喃道。

“说什么?”喃喃,也很平静地看着我道。

“原来,我们经常来这里,你说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以后我就不会来了。”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此时,说着这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了,在心中,我很是无奈,但是,终于,我还是把这话说出口了。

“你原来还说爱我,现在又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喃喃,她看着我,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只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向我慢慢地靠了过来。

我心里想侧身躲开,但是身子却动不了,我的心里很沉很沉,算了,我抱着喃喃的肩膀,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不想一辈子,在一个地方做一件事。”我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可是我愿意的,我那也不想去,就想跟你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喃喃,依旧靠在我的怀里,说道。

“当年,我们是在学院认识的,没想到毕业了会这样。”我想了想说道。

喃喃,听我这么一说,终于还是哭了,就像我们的相识,偌大一个大学,俩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然遇见,先是一见如故,再是一见倾心,但最终又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给错开,感情的世界里,很难谈对错,有的只是回忆中那一刻的,是否是你最真实的感情。

“你还是爱我的对吗?”喃喃,一动不动地问我道。

“有。”喃喃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如此道。

喃喃,吸了吸鼻子后,说道:“我多希望你说——是,要不然的话,我就是自己再骗我自己,我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了谁,都要把我忘记,我也是一样。”

日落了,时间如同指尖细沙般的滑走,如今,谁也回不了头,只是,在我心里没有想到的是,大学的感情,最终还是结束了。

喃喃起身推开了我,自己收拾了衣角,她走在了前面,夜幕下的广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天空中,有一二颗星星崭露头角,就像我刚刚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夜晚一样,我知道马上就会升起月亮,大地上万物此时都静悄悄地等着我迈出的每一步,不远处传来稀稀的脚步声,生平第一次的,我感觉我不属于这里,又或许,我真的再也不会来了。

常常,晚上约了文学社的一些老人在老地方——校门口的“老槐树”餐馆吃饭,舒情也在,就快离开学院了,大家吵吵闹闹这么多年,现在却又都很舍不得,那天大家都改掉了平时话多的毛病,都一言不发地碰杯饮酒。

舒情,出了一道题给大家猜着玩:“大家知道5(我)2(爱)1(你)加上一年365天等于多少吗?”

“多少?”常常酒喝多了,心不在焉地问道。

“拜拜了。”没醉的人笑道。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大学连同大学里的爱情已经如同这杯中的苦酒一般,半醉半醒、懵懵懂懂间,等经历过了一番天旋地转后,竟又是归于平和,一切如初了,或许,常常说的对,喜欢是喜欢,爱是爱。

我们那届的学生毕业大都选择去南方工作,留校工作跟考研的很少,冯喃喃跟喜乐都申请留校工作了,这事情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再听常常提起这件事情时,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了。

在学院里,我、冯喃喃和喜乐三人之间的关系一向也是比较交好的,喜乐跟冯喃喃也是玩得很好朋友,他知道我们分手后,主动找了我一次,说是我走之前,再坐坐,打了几次电话后,我略做了下推辞,也就接受了。

“将以,其实,今天跟你坐在一起聊天,我又想起了喃喃,你说当年刚进学院的时候,我还真的很羡慕你们,喃喃是外语系的学生会主席,你是院团委的文学社主编,这不是男才女貌,是什么?”还是在校门口的那家‘老槐树’餐馆,喜乐要了个里间的包厢道。

“你现在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我斟满了桌上的两个啤酒杯道。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这辈子就想安逸,有车有房,手机费可以报销,生活过得去就可了,在外面拼来拼去搞创业,那样的日子我也做不来。”

“这话,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外面你不拼,哪有你的位置,大家整天忙来忙去的不就是为了这个‘生活’两字,所以,你说想安逸,这是对的,但是怎么安逸,我们说了不算,得这个社会来决定,有的时候,与世无争是一种安逸,有的时候,忙里偷闲也是一种安逸,更多的时候,随波逐浪也是一种安逸。”

“那倒也是,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沧海行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与其说各有各的幸福,倒不如说是各有各的追求与求不得。”喜乐,坐在桌子的那头端杯道。

“所以,萨特在《存在与虚无》里说,人生本无意义,但是怎么摆脱虚无却是有意义的。其实我们本质是都想停留在原地的,等待本身是没有意义,因为,人更在意的还是失落。简而言之,你停留在原地,即使不动,社会也在变化,最后,你还不得融入这个纷纷攘攘的世界里,你的安逸,你的过得去,都只是暂时的。”我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

“我也没觉得留校就是金饭碗,但我跟你不同,我只是想留在大学里,做自己最爱做的事情,看自己最喜欢看的书,不然出了这个校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你说的这种‘虚无’,迎接未来。”喜乐看着我边喝酒,边聊道。

“其实,我看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教育缺乏的是一种精神,科学我们早就有了,但是其他的呢?像我们父辈们,他们这一代上过山下过乡,为了一个信仰,他们可以抛弃一切,生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理想,他们是为理想而活着的,而现在的我们,知识上是在提高,可在目标上,却在倒退。”跟喜乐的聊天,让我深有感触道。

“现在的人都在找方向,大学就是一个平台,最后的选择,还得自己拿主意,将以,你真的想好,离开学院,去外地工作了吗?”喜乐追问着道。

“喜乐,其实,我现在是真的想出去了,我不想一辈子过一模一样的生活。”我对他再一次地回道。

那天,我和喜乐聊了很多的往事,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他跟我说——他也喜欢喃喃,以前是偷偷喜欢,现在还是偷偷喜欢,我看他是喝多了,但是我也没有再去质疑他,因为,我们的大学时代都过去了。

《遗失的美好》里面有一句歌词非常好,“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记忆里面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譬如,曾经的初恋——第一次爱上的人,它已经刻在了你人生的卷首页里,既忘不了,也替代不了。

今年的金秋来得是格外的突然,身边的同学们都忙着去学院学生就业处和系办开学籍证明和推荐证明书的手续,我们这些已经落实好工作的同学一下子都闲了下来。

多亏师哥的推荐,我跟常常已经通过他的关系与我们学院长期合作的总部位于宁波的浙江酒店管理公司签好了实习协议书,现在就等着用人单位那边的通知,奔赴报到了。

校园里,操场上,同学们偶尔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道珍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电影《城南旧事》中“送别”的歌声,一度在我们的大学校园里很是伤感地流行了起来。

每每听到这歌,我就又想起了,刚上大学的那些美好瞬间,也就真正理解了,歌里头,那些人生苦短的淡淡哀愁。

晃一晃,人跟人面对面,坐一会儿,聊一会儿就过去了,一想起这些,我就不禁地心生感慨,人生很多事情,我们总是无可奈何,少年子弟江湖老,再见大学。

大学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多,从入学时的心高气傲,再到,离去时的恋恋不舍,又或许这就是大学给我们每一个人带来的改变。

入夜了,大学里的路灯,一盏盏的渐渐都亮了起来,偌大的校园里顿时又陷入了一片的宁静,马路上,只有几个高层教学楼上的探射灯,还正携带着一圈一圈地巨大的白色光柱来来回回凝视着这片热土。

那段时间,我一直无法安心入眠,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的那些旧物的时光,便如同是潮水般的向我的梦里涌了过来,我就感觉这大学的书还没有读完,该上的课也还没有上完,脑袋里也是乱糟糟的。

常常开玩笑说,我这是患了离校恐惧症,要我请几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他在学院等那边通知,有事在电话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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