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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各人相处

沈明也在一旁笑着帮腔道:“老爷,二少爷这已经算好的了,我刚看见这机关甲时,可比二少爷震惊多了,好在这玩意儿不常见,那位龙公子只以为我是第一次见的缘故。”

许是被沈父沈母二人许久没有过的昂扬斗志影响,沈明说话间也“活泼”了不少。

说到了龙钱,沈母的面色就有些微妙起来。

沈父看出她有话想说,就问道:“怎么?那丫头有跟你说什么了?”

沈嫮生自小和沈母关系最好,像她这次“出远门儿”回来,当然少不了在临睡前和沈母说些私房话儿,沈母现在这反应,很可能是听沈嫮生说了什么。

沈母只是稍一犹豫,就道:“哎呀,倒也没什么,就是……在小幺儿口中,那个叫龙钱的年轻人,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呢。”

龙钱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说的,沈嫮生都已经跟雁无痕说过了,自然也会跟沈家人说。

沈博艺听沈母这么说,倒是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小妹虽然说是头一次出远门,但是她自小儿在家里也见过不少大派子弟,可很少这么夸人啊。”这龙钱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让沈大小姐都觉得厉害?

最后两句话他没直接问出口,但是沈父沈母也都明白,俱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过之后,沈母就把沈嫮生跟她吐槽的那些事都说了。

沈嫮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告状之类的行为,大部分时候都在惊叹,想不明白龙钱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沈父、沈博艺和沈明三人听完,饶是见多了如今的青年才俊,也是不由有些震惊。

“……别说小妹了,连我都想说,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沈博艺摇着头,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知道小妹不喜欢夸大其词,都要以为她是故意夸张了。”

沈父则是捋须赞道:“使得一手好暗器,又有如此头脑,此子必然会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

沈明面上则露出感慨之色:“不说未来,便是现在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了。”

“这倒是,嘿,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个什么样的外号?”想到这个,沈博艺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但是外号这东西,实在不好说。

就拿雁无痕的外号来说,足下无尘,知道的是说他轻功好,轻快到连灰尘都来不及沾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洁癖呢。

——雁无痕语。

反正雁无痕就对自己这个外号颇多微词,时常跟沈博艺抱怨。

所以一说到起外号,沈博艺就禁不住发笑。

沈母倒是不太担心,如她这般得了“月夫人”这等雅俗共赏的名号之人,也确实不能理解那些外号奇怪之人心中的痛,相比较关心外号,她更关心其他:“这孩子也是可怜,好容易有个突破的契机,被打断了不说,强行出手还造成了经脉受损,此事是我沈家护卫不严之过,一定得让他养好了身子。”

沈父也是点头:“对了,让那些下人嘴严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这种突破不成遭反噬的事,没谁愿意闹得尽人皆知,沈父虽然对自家下人还算有信心,但也还是多叮嘱一句的好。

几人又聊了一阵闲话,沈明便退下了,沈博艺也回了房间,几人自去休息不提。

第二天龙钱难得没早起,天光大亮了,才起身慢悠悠的洗漱练功。

等他收拾妥了出房间时,正巧看见司徒凛和雁无痕从院门进来。

见到他起了,司徒凛便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道:“龙兄起了?给你带了些早饭。”

龙钱有些感动,倒是并不奇怪他们知道他还在睡的事。

昨晚的事动静不小,他们二人估计已从下人们那里听说了。

龙钱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接过食盒,道了一声“多谢”后,就准备回房先把早饭用了。

雁无痕本来一直在挑眉打量他,此时也是一点儿不见外地跟了上去,口中道:“喂喂,我说你是不是什么事故体质啊?怎么好像哪儿出事儿都有你?”

龙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的,也许这就是气质太过特殊的苦恼吧。”

雁无痕做了个“呕”的表情:“见过脸皮厚的,但是厚到你这个程度的,当真少见。”

司徒凛听二人拌嘴,叹气摇头,似乎颇为无奈,但他面上却带着几分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三人进了龙钱的房间,于外间的小圆桌落了座,龙钱也不招待他们,自顾自地吃起饭来,雁无痕和司徒凛也不跟他客气,翻出客房的茶叶,就自给自足了。

司徒凛不知从何处翻出一个红泥小火炉,烧水烹茶,动作流畅自然,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

这三人相处一路,不知不觉间已是颇为熟稔,之前的试探戒备全然消了不说,更多了几分意气相投。

他们俱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对很多事的看法都一致,而且真要说起来,看着最容易激动的雁无痕,反而是几人中行事最温和的一个,龙钱先不提,就是司徒凛,这个真正意义上起于微末的青年,比之雁无痕来,更懂弱肉强食的道理。

虽然手段略有不同,可三人的“三观”大体是一致的,自然就相处得越来越好,颇有几分倾盖如故的意味。

雁无痕看司徒凛给他演茶百戏,不由叹道:“变态,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雁无痕有时都怀疑,司徒凛这厮是不是也有个系统,要不然他年纪这般轻,怎么能在身手不错的情况下,还会这么多杂学?

司徒凛一听他又叫这个外号,便忍不住冷笑道:“好阿雪,那自然是因为,我厉害到变态的地步啊。”

雁无痕立刻就炸毛了:“不准这么叫我!”

龙钱吃着沈家精致多样的早点,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无视了雁无痕的炸毛,接着司徒凛的话道:“司徒兄被人叫做‘千面客’,不只是因为易容术的高超,还因为扮谁像谁吧?”

司徒凛点点头:“易容,变得可不只是一张脸。”

雁无痕却开始抠字眼:“这只解释了你为什么要会各种东西,却没解释你怎么能会这么多东西啊。”

司徒凛假笑,并不是很想理他。

龙钱把最后一个蟹黄包塞进嘴里,满足地咽下后,才道:“雁兄,人的潜力可是无穷的。”

雁无痕还想说话,却突然听到系统04的声音:“主人,如果你愿意完成易容术相关的任务,也可以一样厉害。”

“抱歉,我还不想过劳死,谢谢。”雁无痕在心里回了一句,表面上看就是闭了嘴巴,不再寻根究底。

司徒凛有些意外他这次竟然这么好打发,但是也乐得不用继续讨论这些“无聊”的话题,便转而问龙钱道:“龙兄,你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龙钱正喝着司徒凛斟好的茶,闻言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我想去天波府一趟,看看天波府对这人的身份可有什么定论。”

“毕竟是想要你命的家伙,你只要不蠢就该去看看。”雁无痕就是有办法把关心人的话说得这么惹人讨厌。

龙钱听了都忍不住想怼他两句:“在下虽然不算聪明绝顶,却也比雁兄多少好些。”

司徒凛也笑,很是认同:“确实。”

雁无痕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俩都聪明行了吧。”

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龙钱和司徒凛相视一笑,便也起身跟上。

三人一路往沈家大门行去,却不曾想,在沈府大门口,看见了沈家兄妹和皎月。

沈嫮生远远瞧见他们,便一点儿大小姐样子都没有地冲了过来:“喂,你们三个是不是想把我丢下?”

沈嫮生现在对他们这个四人小团体归属感挺强的,但或许是男女有别的缘故,即使平时相处大家远近亲疏都差不太多的样子,她也总觉得会被三个男孩子抛下似的。

雁无痕双手环胸,眉毛一挑就开始犯贱:“怎么,沈大小姐这么想和我们一起?”

沈嫮生哼了一声:“你别自作多情,谁想跟你一起啊?我是想跟……”

她目光扫过龙钱和司徒凛,却见一个径直越过他们二人,跑去和皎月打招呼,一个挂着温润的笑容,去跟沈博艺寒暄。

沈嫮生憋气:“反正不是想跟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转身就跑回自家二哥身边生闷气了。

雁无痕又产生了撕嘴的冲动。

龙钱和司徒凛都不想掺和进那两个情商偏低的人的“打情骂俏”之中,且出于兄弟义气考虑,还自发去拦住了可能的电灯泡。

许是关了光环的缘故,皎月看上去比之前更仙气了,甚至给人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可她的态度却比之前自然不少,也不那么端着了,见龙钱朝她走过来,还先出声打了招呼:“龙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龙钱已经有摆出那张憨厚正直脸,闻言点了点头:“还不错,皎月姑娘呢?”

皎月覆着白纱的面上露出一个隐约的笑意:“龙公子经历了那般事情,都可安睡,我就更没什么睡不好的了。”

在场除了沈博艺、皎月和龙钱三人,其余人都只以为说的是龙钱受袭之事,所以只有这三人明白,皎月这话很有几分故意刺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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