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走了,江月才从窒息的气氛里解脱出来,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以安抚自己疲累的灵魂。过了一会儿,她推断秦武已经走远了,江月才动身赶往晗光殿。
在江月走了之后,从那一群假山后传来一阵抽泣声。是个姑娘猫在一块大石头上,头埋在臂弯里,很低很低。她是确认过脚步声走远了才放任自己哭出声来,先前还只是捂着嘴流泪,到后头竟是掩饰不住了。不知过了多久,那姑娘露出脸来,竟是卫国嫡公主秦姝,口里喃喃道:“月儿,你忘了。这片假山原是我们从前最爱来的。”
晗光殿里,江月到了的时候宾客已经到了大半,秦勉和秦武也并排坐在席中。毕竟是公众场合,江月礼节性地对两位殿下点头微笑,便在秦勉边上隔了几个席位的地方落了席。只是却不见秦姝,倒让江月有些狐疑。只是不容江月多想,刘陵就来了。刘陵一进殿,环顾四周,见到了江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径直向江月走来。
刘陵一来,紧张的不只是江月,上头那两位殿下和对面席中的江肃也睥睨着眼睛留意着刘陵的一举一动。
刘陵也感受到了周围太多的眼睛,却不在意,同江月寒暄道:“郡主,时隔两日倒是清减不少,可是晚上没睡好?”
“有劳三皇子关心,江月夜间还算安眠,只是近来感染了风寒罢了。”
“我还以为郡主同小王一样。”刘陵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惹江月发问。
“什么?”
江月只是随口一问,却正中刘陵下怀,刘陵浅浅一笑,深情注视着江月的双眸,看得江月无处遁形。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刘陵突如其来的告白羞红了江月半张脸。看着江月手足无措的样子,刘陵暗想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如此便招架不住。
秦勉心下叫一个气急败坏,恨不能将刘陵打一顿解气。可如今他有什么立场呢?便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哼!油嘴滑舌!”江肃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故意用大家刚好都能听到的音量挑衅刘陵。
刘陵虽有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
“郑三皇子,宴会要开始了,还请您快些入座吧。”说话的是秦武,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便顺带手替江月解围。
刘陵不理会秦武的逐客令,认真地看着江月的脸,“不知,小王可有荣幸坐在郡主身旁?”
刘陵在等着江月的回答,江月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太子秦勉,不免有些心寒自己的自作多情,赌气地说“小女不胜荣幸。”
“月儿,你逾矩了。”江肃不咸不淡的一句,指桑骂槐分明是说给刘陵听的。
“三皇子远道而来,是我们招待不周。不如今晚让小王陪侍,一尽地主之谊?”闷了半天的秦勉总算起身说了句话。毕竟局面闹太僵了大家都不好看。
刘陵本也只是想挑逗下江月,而今既然秦勉给了台阶便顺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