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人们叫它叫扶桑,”老姜头显得气色好了一些,把手里的老鼠远远扔了出去:“就是你们要找的黄金树。”
“那些无常会的人找黄金树做什么呢。”林骁显得有点沮丧:“要那长生药吗,他们已经拿到了啊。”“不知道,他们带了很多仪器设备,来时有十几个人呢。”老姜头似乎也很困惑:“不过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好像提过什么四魂卷轴。”“四魂卷轴?”“我们这书库里有许多的古籍卷轴,但是书库已经很久没打开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林骁低头看着手里的虫卵,沉默了许久:“教我用蛊虫。”
老姜头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你可知道这是要人命的东西,”他盯着林骁说:“要别人的命,最终要你自己的命。”林骁摇头道:“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对小稚下手。”老姜头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是林家的小孩,这或许也是你的宿命吧。”林骁想起他爸爸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眼下,他已经没了退路。
老姜头勉力坐起,取过一把小刀。在火上烧的微微发红,又让林骁取来撕开的衣服,扎紧手臂。然后在林骁的手腕上用刀划开一条十字形的口子,把流着血的伤口按在了虫卵上。
林骁的手腕处流出的血很快就把虫卵覆盖,不多一会儿,虫卵从顶部的尖头处裂开。林骁感到一阵剧痛,一个东西从伤口处钻了进去。手臂的皮肉随着那东西翻动起来,就像被单盖着的老鼠一般。林骁很快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右臂,强烈的痛楚令他几乎昏厥。
不知道过了多久,灼烧般的疼痛感渐渐冷却,林骁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老姜头把他头上的湿布换了下来。“没事了,你的身体很强壮,很快就可以适应。”林骁惊奇的发现老姜头已经可以站起来做事了。“也是托它的福,”老姜头指指自己的手腕:“伤口比一般人恢复的更快一些。”
林骁查看自己的手腕,十字形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个鲜红的疤口,就像一张怪物的血口,让人不寒而栗。他捏着自己的手臂,感觉似乎并没有异样。“它在哪儿?”林骁问道:“我感觉不到它。”
突然耳畔生风,一物兜头砸了过来。林骁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只听瓦罐破碎的声音,林骁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伸出了一根白色的尖刺,正是这东西把老姜头扔来的瓦罐打的粉碎。
“嘿嘿嘿,就是它了,打个招呼吧。你老婆不要你,它也不会不要你的,你们准备好在一起过一辈子吧。”老姜头皮笑肉不笑道。“到现在可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
丛林里藤蔓和树枝遮天蔽日,在夜晚更是如此。好在那巨树的光芒仍然透过植物间无数的缝隙照射下来,却让这丛林变作诡异而梦幻的空间。借着那明灭的光亮,黄稚甚至能看清几步远的苏絪脖子后面的纹身,两条一黑一白首尾相衔的鱼。但是他却看不清这个女人,这个他曾经的学生。转眼已经化作一个难以捉摸的敌人。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苏毕安又重复了一遍:“那些鸟怪对枪声极其敏感,别吵醒他们。”苏絪扛着一把步枪默默的低头走路,好似什么也没听见。那大个子手拿砍刀走在前面开路,不离手的皮鞭被他缠在了腰间。苏毕安在介绍他的时候叫他泰哥,言语之间似乎颇为敬重。
苏毕安自己也已经换上了一身轻便衣服。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在泰哥身后帮忙开路。阿焕----那个小个子依旧走在了最后,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扶持。脸色仍然惨白,神情却更显坚忍。黄稚从看见他开始就没见他笑过。
一行人朝着一个方向,那光亮的方向,那棵树。白天耳边时而传来的那些怪鸟的尖叫声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远远近近充斥耳朵的虫鸣。如果不是有光亮可循,众人几乎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内找到方向。黄稚借着隐约的光亮观察着左右,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路,而走过的地方也几乎无迹可寻。他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
走在最前面的泰哥停了下来,他伸手示意后面的人站住。众人停下动作,警惕着四周。黄稚听见耳边有仿佛蚊蝇的嗡嗡声,仔细听又好似很远。
突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群鸟腾地飞了起来。整齐划一的朝着一边掠去。然而没飞多远又折返过来,黄稚看见远处有一片黄色的烟雾飞起,连同近处不觉间在周围的天空弥漫起来的,已经把他们头上的鸟群围了起来。那群鸟左冲右突却始终没法离开。
包围圈缩的更小时,众人看清那些黄色的烟雾竟是无数的飞虫。那些虫子体型巨大,头部有两个乒乓球般大小的复眼,拖着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就像长着翅膀的蛇一般。而它们的尾巴上还带着一根尖刺。
鸟群不安躁动到了极点,终于朝着包围圈一处猛冲过去。那些虫子迅速的围拢过来,霎时间,鸟群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虫子尾巴上的尖刺好似一把锐利的尖刀,鸟群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纷纷被刺中掉了下来。底下的众人不及躲避,苏毕安挥挥手,示意大家退后。然而已经太迟,虫子们发现了他们,转而飞扑直下。
泰哥取下皮鞭,猛地朝上挥击。将一只虫子打的爆裂开来,,呼啸的风声暂时将虫群逼退,然而无奈地势太过狭小,皮鞭无法施展。“快来这里,”小个子阿焕在后面叫道,黄稚回头看见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洞穴。众人急忙躲了进去。虫子们也不肯罢休,在洞穴口上方聚集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冲进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