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骁满心慌乱。一时没了主意。好在老姜头的伤口渐渐不再流血,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但是看起来比在地牢里刚遇见时还显得干瘦憔悴。、
林骁查看附近的几个房间,发现这里是个起居生活的所在。放食物的房间不远就有堆放着被铺的卧室。同样是石床,却很干净。林骁把老姜头抱了过来,放在石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想找点水擦洗一下,手臂一紧,已经被老姜头伸手抓住。:“别管我,死不了的。快去救那小鬼。”老姜头声音嘶哑,仍勉力道:“那帮人不会留他活口的。”
林骁心中觉得愧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连累你了,对不住。”“嘿嘿嘿,咳咳。”老姜头边笑边咳:“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不可惜,总比烂在那又脏又臭的鬼地方好的多了。只是没想到一把年纪还要吃漂亮女人的亏。”
“你知道那帮人的来历吗?”林骁问道。“他们是无常会的人。”“无常会?”“一个装神弄鬼的组织,行事低调诡异,组织庞大却鲜为人知。”老姜头恨恨的说。“他们经营着许多的地下产业,明面上却可能还有别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领头的让人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林骁回想起带头的那人,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让他有种异样的压迫感。
“不止是他,那个使皮鞭的也是个硬角色。他跟你打的时候留了力气。”老姜头道:“还有那个小个子,虫卵落在他们手里只怕要出大事。”“我这里还有一个。”林骁掏出兜里的虫卵:“刚才我拿在手里,他们没发现。”
黄稚被大个子反扣着双臂,跌跌撞撞的走着,带头走在前面的是那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不急不慢的走着,经过转弯路口却毫不迟疑。似乎很熟悉附近的路径。苏絪低着头若有心事的跟在后面。
“头儿!”转过一个回廊,走在最后的小个子一声尖叫。声音里满是惊恐。众人回头看见他一只手上爬着一只像蜈蚣一般的虫子。小个子挣扎着滚在地上。那被叫做头儿的年青人回头跑了过来。举起枪却无法瞄准。眼看着那虫子从小个子手上的伤口钻了进去。手臂的皮肉立时鼓了起来,小个子显然疼极,在地上翻滚哀嚎。
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臂也已经恢复了原状,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苏絪过去探了探鼻息:“他还活着。”那年青人点点头,对大个子说:“抬他走。”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木盒子。里面的陶瓷瓶子还在,虫卵却少了一枚。大个子放开黄稚,走过去把小个子抱起来扛在了肩上。
那年青人看了眼黄稚,:“你是聪明人,别给自己找麻烦。”黄稚点点头道:“你们要去哪儿?”大个子在后面推了一把喝道:“少废话,快走。”
一行人在如同迷宫般的宏伟建筑里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厅。黄稚看见角落里堆着帐篷和许多杂物,他认出其中有一些是他熟悉的考古器材。这时候那小个子也醒转过来,苏絪和大个子去找了一些食物和水,分给众人。
那年青人一言不发,显得心事重重。“你们要找什么?”黄稚指了指那堆器材。那年青人摘下墨镜,一双眼睛泛着诡异苍白的色泽。“呵,苏絪说你虽然是助教,可懂得比很多教授还多。”年青人笑笑说:“看来是真的。”黄稚转头看苏絪,苏絪把头别了过去。
“我叫苏毕安,是苏絪的哥哥。”他把墨镜戴了回去,:“谢谢你们救了她。”黄稚觉得有点惊讶,再看这两人,面貌确实有几分相像。
“苏絪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天才考古学家。”苏毕安顿了顿又说“你听说过药师行会吗?”
“古代由各地的医生和巡游的药师组成的组织,曾经是遍及全国的大行会。”“没错,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是药师行会的圣地,药师行会是当时的第一大行会,鼎盛时期会众有数十万之多,其中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出现过许多了不起的人物。比如你那姓林的朋友的祖上就是。而他们林家更被选为守护这圣地的家族之一。”
虽然出人意料,黄稚却知道他并不是信口开河。苏毕安看了看他,又接着说道:“时过境迁,盛极一时的药师行会早已经没落。而这座岛更是渐渐被人遗忘,成了一些人口里的神话故事。”
“可是这里荒废已久,还能有些什么呢?”黄稚不解道。苏毕安站起身来说:“你跟我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灰暗,两人出了大厅,厅外是一个空旷宽阔的天井。再往里走不远是一个巨大的门廊,黄稚一路仰头看着那夸张的尺寸,张大了嘴半天都闭不起来。门廊后面的大殿共有两层,同样用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石头上面雕刻着简洁古朴的纹路。看起来自有种非凡的气度。
两人走过门廊进了大殿,那殿极大,昏暗中竟一眼看不到底。黄稚留意观看,大殿两侧各有两排十二根几人合抱的石柱,大殿中央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是一个整块石头切成的石台,石台前有宽阔的石阶。石台上面居中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墨绿的宝石的石案和石椅,后面是块残破的石制屏风。
苏毕安一路沉默不语,当前带路。他径直走向大殿后面。黄稚这才发现大殿的后面两侧各有一条走廊,走出去竟是一处峭壁。地势从大殿后面所在的地方分开许多分叉,从高处蜿蜒伸入下方的广阔树林,原来这宫殿就建在悬崖之上。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悬崖的对面,远远映入他眼睛的正是那棵参天的巨树,夜幕笼罩之下,闪耀起如同太阳般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