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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即時問答

*故事情節皆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那傢伙......會打過來嗎?」圓香看著怪物向玲一問。她踏入這兒時,魚就在一處穩如泰山地坐著,即便外界吵吵鬧鬧,生人闖進,牠仍舊維持不動,已有十來分鐘了。「我不是很瞭解,不過,牠讓我想起我們那牛脾氣的班長了。」

「我當然知道事情的源頭是福本啊......你說這個幹什麼?」圓香無精打采道。她無意間仰起頭,卻見滿天的游魚飛越雲端,一個個灰白的魚肚於天空的洪流裡集中,過境此地像趕著赴會,粉紅鱗片的身影高高躍起,圓香後退著欲一觀全景,魚快速地擠進,初時還如交會的十字路口的車,一會就各奔東西,但魚增生的還比移出的多,多得甚至可以填滿天際,白日被隱蔽在後,整個擠成了一條「魚棉被」,遠看以為是棉絮。

「嘩!大魚過江,這也太......」

「......一般而言,幻想脫離了人的腦海,成為現實,它好好的,不會出事,可是,做了幻想的那人要是心裡過度抑鬱,心情落寞到誕生出極度可怖的欲望,心魔就會惡化到能控制如此廣的範圍,這時候就很難收得回來了。......我們把這叫做『災禍』......」玲說道。

遷移的魚不時用一隻眼瞄著地上的人們,之後轉走。「五年前福本也遇過類似的情況,那時還沒死過人。」圓香的神情遂變得認真。這意味著小鎮很可能遭受怪物侵蝕,至少是在牠掃光這塊地後。圓香說以玲的身手,讓他出馬不就解決了,玲低下頭,介入的時間點是成敗的關鍵,豈是說突入就能突入的。

玲先按兵警戒著那魚,圓香依然旁觀。「那就令你接受罰則吧,起來,你混得夠久了。」大鯉魚宣令時那小夥子猶匍匐著,聲音邊抖邊求情,哦,大爺開恩吧,小弟一介凡軀哪承受得起大爺的關照。「欺善怕惡!」其中一個魚侍衛挑起廷杖往他一壓,他又是爬,於是一連幾杖都扎進土裡,這人再退,木杖就再打,最終他屁股著地,一陣亂喊加揮掌。「不,大人,我拜託您--」

「真不像個漢子。」魚說。侍衛抓著他的腰將他提起,他雙腳一面踢,叫得眼淚跟鼻涕在他的臉上橫流。魚怪輕打手指,煙霧過後,一個個焦黃飽滿的麵包便於牆腳鋪成帶狀,香氣誘人。音羽遠遠就看見那形體,心中頓生一股怒氣,「奶奶經常吃的無花果麵包......這根本是玷汙!」

另一方面,那名巡警正倚著牆以對講機向上層通報。「是的,這條街有許多潛在的危機,時間絕不能拖得太長......」

魚命令小夥子把麵包吃乾淨,他嚷著「不要」,愈掰開侍衛的大手,魚朝他一吼,吵什麼吵,餵飽你再送你上路已是優待了,都是成年人了,連這樣都不敢。侍衛用力把他拋進麵包堆,他臉朝下降落,後方還有魚監視著,他只好拿起麵團,慢慢地啃。

「原來你窩到這兒去啦,膽小鬼。真是不像話......」音羽翩翩走近那堵灰牆,見他蹲著,遂將視線對向低處。那人一咬,麵包的外皮堅固得嚼不下去,忙向音羽求援,音羽不太搭理,順手就是另一個,第一口便覺得困惑,撕開,裡頭竟一點內餡也無,惟蜂巢似的白色切面。「這不是,絕對不是......」她的頭往旁一轉,甚感奇異,街邊的大樓一側原先一片空,此時卻突然生出一間小平房,不禁鎖起眉頭。

這種緊張的時候還能運作的就只有便利商店了。

大部分無處可去的人往廣闊砂石地的中央走,抱著行李的遊客靠著屋子下邊的亭休息,或直接攤張野餐墊,消耗著他們身上的乾糧和前一晚裝的便當。那長長的竿子伸進天空,頂著個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大燈,死守著巴士的人,一個、兩個......前來匯集,魚怪帶給他們的氛圍實在逼人,便利店的空氣,才比較鮮活。

店裡,人們慢動作選著必需品,有的餐飲區的白壁並排,壯觀的大排彼此分著剛到手的口糧,手臂交叉拿別人的,之後嘴裡咔滋咔滋。美生奈對著攝影鏡頭溫柔一笑,手握著麥克風擺出自信的站姿,機器方框內的參數還不停跳著。「今天的公民特派員由我擔任,我們可以看到,因為超大型怪獸的驚擾,許多的民眾是把這裡當成了避難所。關於災難何時終結,可能要等到警方加派人力,才會出現轉機。」信男,跟大家道個早安吧。美生奈摸摸信男的額頭說。小小的信男還不認識攝像機,只兩手扶著金屬框跳來跳去。好啦,好啦。美生奈安撫道。鏡頭便脫了他的手,進入主題。

鏡頭下帶,推進到酒櫃下的年輕人,他揮了揮手。「您好,請問您從哪裡來的?」美生奈遞麥克風給他。「我是東部人,想說難得的假日來拍一拍風景,就被困在這兒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那麼,災難前您有沒有看到什麼預兆呢?」那人再答,四周黑不溜秋,想看也沒得看。「好的,我們謝謝這位朋友。」拿回麥克風的美生奈繼續播報,鏡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環繞視角,到處照,拉近人臉,留下紀錄的大多是失神、傷痛、無依無靠的臉。「是的,這般人人自危的時節,他們在此地撐起汪洋中的一條船,讓我們再來聽更多案例......」攝影機一轉,音羽正在鏡頭裡不快的哼著氣,雙眼向著美生奈施壓。

「這種時候還在忙妳的網誌,整條街都要翻覆了。」音羽的聲音明顯帶著慍怒。那機器下放先暫停拍攝工作,美生奈說自己是揭露真相,公民新聞台每個人皆能投稿,她已是吉倉專題的記者了,如果這回成了,她就不必煩憂未來了。「我看妳是炒作,就想來沾吉倉的光,連自己處在誰的領地都不知道!」

我自有選擇。美生奈走向店的前方,櫃台裡穿著短衫的竟是一個個生著人手的魚人,臉皆是蒼老,正替人結帳。她準備接近,麥克風都舉著了而攝影機重啟,「美生奈,那些是異形中的惡者,是妖魔,包含這間店也是異形為了引獵物上鉤,所化出的陷阱,妳不能向世人推廣--」音羽千呼萬喚。

「管它呢,姐姐,不論異形人類,能達成效果的就是好議題。」我將成為首位採訪非人型態異形的人,美生奈得意道,「而且信男最--喜歡魚人了,對不對啊,信男?」她使出柔情攻勢。信男擺動著小手,「魚啊,魚啊!」地贊同她,音羽「嘖」了一聲便走開。美生奈又故態復萌追蹤那怪物。「請問您是......?」她問魚人道。「過不了生活,離鄉背井來賣命。」牠說。

一個婦人拿了塑膠袋出了小店,「所以說便利店真是好發明啊,想到即有分店,遍地開花......」她昂首,瞧見鎮裡的大魚怪,忽地「啊」了出來。「就是牠,就是這條魚!」

嗯。精彩的來了。玲豎起了耳朵,頭朝一邊仰著。「當初就是牠把絹江一口吞掉的!從以前牠就不斷給人類羅織罪名,好方便捕食,那時絹江右手就牽著她的小孫女,咋知命運作弄人,偏偏被魚怪擋了路,一張口,整個人就不見了......我就在現場,那簡直是一場惡夢!」

對啊,我也有看到。可惡至極。人陣中的大嬸憤慨地說,她那榜首的兒子被嚇得患上精神病,至今沒辦法復學,還有誰誰誰成了牠的養料,他們的親人都站出來指責著那條魚。「我跟絹江、錦江自小在漁村長大,當了半輩子的姊妹淘,得知絹江的死訊,心裡很不好受。錦江陷入了憂鬱,無法自拔,我們已經不能面對她了......」

「容我打個岔,你們說的『絹江』是什麼人?」玲問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愛說笑,居然還有不曉得絹江的人,天大的笑話啊......好吧!大娘我今天就說給你長知識,這個絹江呢,就是我們吉倉之珠,福本音羽小姐的祖母,更是幫鯛庵起名的人!她不僅......」

「話題到此為止吧,珠江婆婆,那是我家的事情。」音羽自大道的一頭進場,表情蒙上一層陰影,雨水擊著石板一如古寺的晚鐘,她緩緩踩著小步,那街忽然聽不見聲音了。草魚伴著她游水,恰似身處海濤之中,好幾隻接過來,婦人只望著她。

當事人家庭不用表示意見嗎。珠江問。「我沒有立場講什麼,我們哪一天曾好過,我的心有的只是恨意,芽羽......她才是經歷苦難的那個人。」音羽是事後經由別人轉告理解祖母如何喪生的。父母帶著哥哥福本與他們切割後一段時間,芽羽只說要去散步,那怪物見了她,噴著鼻息激動不已,「小芽!我是......」魚欲與她相認,她撥開牠吼道「怪獸」,不要牠靠近,絹江情急轉身護著她,一時,魚火氣攻心,悲劇就釀成了。

「哈哈!我就知道,福本芽羽這個災星把你們的好運都抽乾了,妳將她鎖進後院,看,吉倉太平了,我們只信賴妳了啊......」婦人繼續猖狂地笑道。音羽咬著下唇,告訴誰都一樣,又越發遭人瞧不起了。圓香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對不住啊,音羽小姐,我真的什麼都不懂。你們是這樣堅忍,而我還那麼自負。」她喪氣地說。「任誰捲進我們福本家,修養再好都會頭痛的。」音羽嘆息,吸了一口氣對她笑。「以後我儘量自己解決就是。」

悶著情緒對身體很不好喔。圓香說。「那位姑娘說的極是,妳這樣做,反而是賜予異形們力量。」過了半天玲終於吐了一句話。音羽道是幫手嗎,圓香說他們兩個不打不相識,交過幾手,他就天涯海角相隨了,他自己愛雞婆,誰理他。喂,我也是任務在身的,只是因為交通問題好嗎。玲抗議。

「妳今天還專門找人來吵架啊,音羽小姐。」珠江用個尖嗓說。連我身邊的人也想評論,是吃了炸藥不成。音羽回嘴。「不敢不敢。」

「我只是想了解那魚從何而來。」玲藉機插話替音羽解圍。「很可惜,小弟你拋了個沒解答的問題,不過......造成魚現蹤的,不就是福本若里志嗎?」珠江又開一槍。音羽臉色都變了。森永同學。圓香叫他緩緩。「唉。我的錯,好不好,不會抓時機。」他兩手攤平做投降狀,讓那老女人說完,玲道,然後瞇起雙眼。

「有道理。那個臭小子多久沒回來了,漁作三口半路得志,居然拋下我們,他在大城市賺外快我沒話說,可他是拿著吉倉的錢對付吉倉啊!」據那群人所言,福本也是深愛著這塊土地的,但他終究是出逃了,跟著他老爸走捷徑享受鋪張的日子。「老漁村沒希望了,他同你們說過......是他父親的意思吧?好你個酒鬼,我亦是股東啊。」

「不要臉!」

「他才是為禍的妖物。有膽,就別哭著回家!」

街上罵聲連連,還有的直接攻擊音羽,他掛念的可是你們,她怒道。滅了她哥哥,那個,使吉倉不再滿滿收穫的魔物。「福本一家已走到末路了,接著就換我們上位了,我們沉潛的,可不比你們短。」音羽想起那次密會,好像有誰站在一面竹簾前,隱藏著真心笑著。

「美生奈--!」

數十條粉紅的魚由地底鑽出,狂飆吹散樹葉,泥土平白裂開爬出六條腿的石龍子,「音羽小姐,請妳停......」話語還未傳達到音羽耳邊,瞬間,那魚斬壞了蘆葦叢,眼神無感情地盯著她的小臉。

她僅僅感到,有那麼一個人正挽救著她瀕死的心。

「行刑開始。」牠抓了那人,刀就放在他的脖頸邊,小夥的眼珠滴溜溜轉著,人吊在半空中,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把劍,突地射入魚怪的肚子,牠慢半拍往回看。「說好只殺一人,你違約囉,判官。」

你想撕毀合作關係嗎。怪物將劍刃抽出,而後暗紅穿過衣服一角漫了開,「原來您也是肉做的啊。我雖然不忍下手,但您這般濫殺給吉倉添了不少困擾,所以,恕我無禮--。」玲兩指夾著符卡置於面頰前,一丟,那藍色的紙順風揚起,轉瞬,紙的邊角如利刃劃了那魚的頭皮一記。失去防備的魚鬆了手,小夥便摔下,內心猶是蕩漾。謝謝大爺,謝謝大爺。他連忙說道。「你們聯盟沒一個好貨......騙子,都是騙子!」

魚怒上眉梢,手掌向內一使力,那刀片便裂成數塊,遽往下撒,甫落地,就再引發青綠色的令牌飛起,形成懸空的圓,魚垂首警覺態勢不對欲跳開,豈知從那牌裡又送出更多細針,扎牠成一隻張狂的豪豬,只留兩眼在外。「你這傢伙,大爺我先你出生好幾十年,不要以為你夠格教訓我了--!」

牠立起,一番低吼過後,身形又接連暴漲數倍。「剛才的那把劍是我用符變出來的。真是,這麼暴力,多少兵器都不夠折......」玲自懷中摸出個紅色的木匣子,手一推盒蓋,一小疊顏色各異的符便浮起,四指併攏撥開,那符在胸前泛著微光,收匣,跳起於怪物兩側的空中貼著符,樹與野草的影凌亂,他無視重力狂奔,一如腳下建了一道透明的牆,符轉一面,真氣為之振動,怪物跟著玲跑,無數童玩從符紙交互飛出,招財貓木馬波浪鼓等成了洪水,當頭砸下,他曾想自己的腳步最快,不料一堆釋放完了還有一堆,木製的擺飾罩住灰陰的天,魚瞬間被淹沒。

「喜紅發大盟第十四代東街之貓森永玲,在此,誓誅滅一切妖魔。我是擁有必勝的把握才出陣的,那邊的妖怪,你只要配合演出就好了。」玲的符咒再展,那傳統飾物的山不一會兒掉了些零件,魚傲然獨立於那中心。「你把這當成是做秀嗎!」感覺受辱的魚伸出鳥爪一般的手欲發動奇襲,玲再兩面符按上,符溢出夜藍的黏膠,一陣炙燒,魚雙臂冒煙發著哀苦的叫聲。「別急,豪華套餐還沒上完一半。」玲說。

「那玲不就是『貓』了?竟然繼承了太史郎的位置,他......」圓香驚訝之餘,那些人早就「方士」、「方士」的呼喚著他,拍著掌叫好了。看不出來他那麼有名。音羽歪著嘴道。「幫我們斬了牠,方士大人!」一群大叔大嬸情緒激昂,玲回眸而後腦杓盤著的辮子搖晃,隨後表情不帶一絲歡悅,手拋出一塊海軍藍的晶石,幾道水沫竄出,後轉化成一把武士刀,手湊上去接住,橫著擺,由刀鞘拉出銀色的刃鋒,握刀柄朝著魚正前方躍起突刺,刀劈過的軌跡皆有八角星旋轉,一次插入魚的心臟,小雨繼續下,天色更昏,魚怪往後一退,血便灑了些到地面,像破了洞的水管那樣。

「過來......回到我身邊,侍衛......吉倉啊......」牠猶喘著,還擦不乾嘴角的鮮血,染紅而又映著水光的道路上牠步履蹣跚。我回不了家。這時玲闖過雨水,靈巧地一跳,把那兩名侍衛殺了頭,又是血花四濺,魚見到的那刻,牠們已倒下。「這是我的工作。你們怪物通常不會主動依順的,對吧?」玲一問,宛如最後的宣示。

「......所以才需要除妖的人......」鯉魚儘管笑著卻充滿悲苦。牠仍然不倒,一身的官袍脫落,長成了四隻腳的大怪獸,背鰭做滿頭的鬃毛,掐著玲要與他相撲,玲揮刀再砍,距離拉開。「我是給予偽君子嚴厲的制裁,不讓他們傷害我的家鄉分毫,我何罪之有?說啊,你這外邦人,也就嘴上功夫厲害而已嘛!」玲屏住呼吸,刀刃再度馭著雷光刷下,「那只是你自以為的正義!」刃尖拔起鱗片,劃開一片傷口,牠下墜,一手撫著傷。「沒有傷痛的人就給我安眠去啊!」玲相當訝異牠還存有反撲的力道,一會,向上衝,雙眼盡是憤怒,兩手的利爪分出針山,同時捲起陰風。「只能用這招了。」情勢緊迫之下,玲拉開衣袖,以指尖在手臂上畫棕櫚的葉,一件青藍的罩袍剎那包住玲,水袖擺盪,頭冠的鴞羽風中飄著。他雙手持刀,直接打上魚怪那長如利劍的指甲,一上一下,對得不容喘息。

「幻想護身......你這臭貓!」這手爪子被劈斷尚有一手接續,他一跳,兩臂敞開,蝴蝶袖之下亮著火光的小金魚出世,「接著!」玲大開大闔再發動殲滅,一刀十幾個變式,直殺向敵方,手拎著五乘五的鐵片往牠的額前一壓,又開了一個盒,一抖,一整把的炭塊傾倒了牠一身,橘色的符貼過來,「開火!」那疊炭自己燒了起來,散發著異香,魚還想動但玲又一記點穴。「如意七式.萬龍焚香--!」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魚體就被燒得只剩一副白骨,無盡光華成一條線散去,玲立著魚的斷爪並用腳打入土裡,靜靜地凝望。「回去把骨頭做成樂器,防止牠作亂。」他告訴那群人。

玲。圓香想著親口問出這全部的來由,忽然警員趕到,異形在哪兒,他們一面搜著,只見玲在對面拱手作揖,寬大的袖子與衣襬於水塘之上飄動,兩根羽毛也是,好像全都發著難以解釋的人造的青光,或根本是異象。

「死了啊......你叫森永對吧?跟我們走吧。」音羽滿腹惆悵,她以為能從怪物的大嘴裡揪出祖母,但祖母久別人世,魚怪就算不存在,她心裡也不會變得舒坦,玲的殺敵更像是一種諷刺,顯示著吉倉人的膽小怕事、從良和寡斷。大夥開始圍著魚骨唱歌跳舞,一個老人指出那是龍王鯛的骨頭,是聖物,珠江就說是她的,不准他們搶。這刻美生奈才結束便利商店的訪問,攜著信男追上隊伍。「我錯過了什麼好戲?」她仍覺得他們會回應她,但事實不是如此。

墟里的孤煙筆直地沒入天際,「任務告終了。」玲感慨萬千地說道。音羽淋著雨,悄悄地轉身走了,「音羽?」圓香出聲。

***

北省的牢房裡,竹青收好了煤跨過門檻,一手抹去額上汗水,手滿是煤灰。勞動是世界上最差的活了。她好想念那些能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平常日,即使化妝的手續繁複,她還是不願天天浸在汗臭裡。床那邊傳來震耳的機械聲,扶著床走過,竟是絆拿著電鑽在割著監獄的牆壁。水泥摻著鐵鏽一同磨成粉室內噴灑著,竹青摀住口鼻,不斷咳嗽。

「你做什麼?這裡守備森嚴,我按個警鈴你就完了......」電鑽憑空打出一扇方正的門,水泥板後倒碎了一些,他望著外頭的白晝,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越獄,小姐,妳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出去。」我寧願尋求合法途徑。竹青決定不看他。絆前腳踩出門,檢查了幾眼,路上挺空,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邁著步。她本要和他賭氣,但想了一想,又好奇他如何恢復自由之身,即便這欲望是罪惡,她仍是回頭了,不過門前僅有新鮮的空氣,絆離開了。她愣住的時候,牢門正巧被開啟。「妳可以出獄了,竹青小姐。」那獄卒對她喊。

太久沒運動了,吉倉的商場大抵圍繞著一群我生疏的豺狼虎豹,不要我一回歸崗位就不順啊。絆祈請著上天,裝作沒事駝著背路過,可這回,他的機運是真壞了。「誰?」守門的拿著警棍戒備起他,他辯稱自己是來探監的,親戚因故獲罪入獄,他備了點吃的給那人。這樣啊。警員說。絆心想蒙混成功了,快步走,卻又被警察拉住衣領。「怎麼沒我的份啊?小子......」

「是小的不好,設想得不周全。」絆試著擠出懇切的神情,手捏著臉頰假笑,那警員早就識破他的詭計,電擊棒在手裡要他服服貼貼,電源都開了。那個滿危險的。絆用手指著說。「是沒錯,還可以變換電流,專門整治你們這類狡詐的傢伙......」你把我的個性概括進去了,我很感恩。絆說。「那還用說,我可是老鳥一個......」員警大笑。絆一個肘擊,正好推動他的肩轉向,脫手,握棒的手不自覺舉起,竟把旁邊的警衛電慘了。

「耍詐!他奶奶的,看我怎麼扒你的皮!」他提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絆又朝他們吐舌頭,小弟一個動作,在線交易就不知有多少金額流動,你們兩個的薪水加起來,還不足以填坑呢......。他邊惡整邊看著他們臉紅氣喘的,警察二人組快馬加鞭趕來,他的手一甩,一時幾頭野生獸類從跳出的大扭蛋裡降落擺陣,紅筆畫的小花做屏障,他們拚死過去,欲以澆花的水管擋上一擋,水剛打開,他就出其不意繞至前門不顧其他眼睛走了,結果保全也沒攔他,同仁也沒出手,啥都沒發生。

「你們沒聽說嗎?全監獄上下都知道絆刑滿釋放了,捉到他,也是得把他還給吉倉啊。」他們的上司藍田拿了鐵杯,正要接見來訪的長官們。老鳥緊抓雙鬢而臉有苦難言,又瞧見總理經過,急忙拉住這名他的偶像。「總理大人啊,那個說必須關到頭髮發白的絆居然獲得恩准,被放出了,這世界瘋了吧,他們在造謠,總理大人,您快下令逮他回監獄,他這是違法的......」

「由他去吧。」光夫淡淡地說,也就留他一個人了。竹青步出大廳,何事非得這麼急,她一面更換呼吸,卻看見光夫在大門前微笑以對,一柄傘來不及收起,然後主僕兩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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