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肆与杨广福叙了会旧,足足喝了两大碗改良后的羊杂汤,张子良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口笑到。
“杨大哥,你这改良后的味道,可是越来越香了,小弟我差点把舌头都给吞了。”
杨广福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一双手在腰间系着的麻布上不停揉搓。
“都是张兄弟给的法子管事,不然这摊子早就停了,哦对了,兄弟你且等下。”
似是想起什么,杨广福急忙转身,在堆放杂物的车子上摸索出一个布袋,笑呵呵的放在张子良面前。
“老哥这是何意?”
张子良听出是铜钱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诧异。
“兄弟出了这么好个主意,这是老哥哥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不许推辞。”
“嗨~我说老哥,你这不是埋汰我吗,不就是上嘴皮磕巴几下下嘴唇,多大的事情。”
杨广福憨厚一笑,只是不许,非把钱袋往张子良手里推。
张子良见推脱不过他,想了想笑道:“得了得了,兄弟不跟你挣了,杨老哥,这钱,兄弟收下,不过呢,兄弟得求你个事。”
杨广福一听,忙正色应到。
“兄弟只管说,但凡老哥能办到,绝不皱一下眉头。”
“小事小事,老哥别搞得这么严肃,吓得我都不敢说了。”
张子良给他逗的笑了,把钱袋在手心掂了掂,一下子抛给了杨广福。
“这钱算兄弟付的定钱,杨老哥给准备些新鲜羊奶带来这食肆,兄弟自会每日里来取。”
杨广福早就看到他怀里揣着的娃娃,只是刚才忙没顾上,那娃娃又一直在睡觉,这会却是好奇心发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是谁家的娃娃,看上去好生俊俏。”
“啊?哈哈,这是我儿子,跟老哥哥要的羊奶,就是给这小子喝的,孩子太小,牙口没长成,只能喝奶了。”
杨广福一脸不信,凑近了仔细打量。
“这是你家公子?兄弟你成亲了啊!我还当你。。。”
张子良直挠头,这事说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想起来就有些蛋蛋的忧桑啊。
把之前编好的事跟他简略说了一遍,听的老实人杨广福是唏嘘不已,拍的胸脯啪啪作响。
“那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兄弟一个人在军营,若是放心的过老哥哥我,便是让小公子在我那里住上几天也无妨。”
张子良哪里舍得把自己儿子放别人家里,忙不迭的谢过好意,直道自己先带几天。
眼看时辰不早了,三人告辞了杨广福,一起去了县长府邸,结果门口的侍卫告知说是公孙瓒去了军营,三人无奈,复又转头往军营而去。
涿县军营校武场,因为公孙瓒的一道将令,所有人无论骑卒还是步卒,全都在此列阵操演,场面一时间尘土飞扬呼喝声震天。
传令兵卒引着张子良三个,一路进了校场,来到了点将台下。
公孙瓒依旧是一身戎装,披挂着一身银色甲胄,此时正提着一只鞭子负手站在台边观看将士们操练。
“报~禀报大人,甲字营一什什长张翦,携一什一伍骑卒钟子期,账前亲卫张存孝归营来见!”
公孙瓒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台下单膝跪地的三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不曾想,你们竟真的回来了,来人。”
“诺!”
台下两边分列的几名护卫抱拳应诺。
“将张翦拿下。”
“诺!”
几名身材矫健的护卫立即拔剑出鞘,有两人迅速上前分别按住惊讶抬头的张子良。
“大人这是为何?”
张子良抬头问道,满脸的迷惑与惊愕。
张存孝也是猛地从地上站起,走到张子良身边就要去推开押着他的护卫。
“你们做甚!松手!”
“存孝住手!”
台上公孙瓒一声大喝,喝住张存孝后,这才看着张子良冷声喝道。
“此前我与你说,让你们一什六伍去干什么了?斥候先驱!知道斥候是做甚的?你们倒好,仗着匹夫之勇,以区区几人冲击乌丸近千骑兵,枉送了部下性命!你们当自己是谁?楚霸王还是樊哙?”
“张大哥是为了救我才会与乌丸人交锋,大人要怪便怪我好了,张存孝甘愿受罚!”
公孙瓒一甩马鞭,鞭子在空中爆出一声脆响。
“住口!你且一边呆着!”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了一句,也不理会张存孝满脸的不愿,冲张子良继续说。
“你们六伍加上后面赶去增援的一伍,除了回来报信的两个,其他人哪去了?!”
“。。。。。。”
张子良无言以对,却听公孙瓒继续喝到。
“本来,我最看好你与一伍伍长审撼熊两人,觉得经年之后必然会成为我军中悍将,助我一臂之力扫灭胡虏,现在我来问你,审撼熊何在!你麾下兵卒们又何在!”
校场上众兵卒停下操练,全都往这边看来,几位官长也纷纷往这边赶来。
“知不知道,你们是我公孙瓒麾下,第一个给胡奴抓去做了俘虏的兵!来人,张子良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做了俘虏丢我汉军军严,三罪并罚,免去什长职务将为辅兵,重则八十军棍!”
“诺!”
侍卫大声应诺,抓着张子良肩膀便要将他按到地上执行军法。
“住手!”
张存孝怒吼一声,一把推开一名侍卫,冲着台上公孙瓒嚷道。
“大人要罚,便罚我罢,张翦是我义兄,兄有难,弟自当代之!这八十军棍,某全都替了。”
公孙瓒面色一沉,冷喝道:“混账!这有你什么事,速速让开。”
正好此时洪承象等几名营官赶到,闻言忙抱拳行礼,开口求情。
“大人,张翦虽说犯了军令,但他也是为救袍泽一时心急,给匈奴捉去做了俘虏,此时不也逃了回来嘛,还带回来匈奴人的军情,大敌当前,请大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让他戴罪立功也好啊。”
公孙瓒嘿嘿冷笑,看的替张子良求情的洪承象浑身不自在。
“不管什么原因,违我军令便要受罚,军情?匈奴人敢不是给他引来的?怎么,你们几个莫非等着我亲自动手不成?”
几个侍卫给他一声训斥,忙又去按张子良,张存孝还想阻拦,却给张子良喝住。
“存孝,别闹了,帮我抱着孩子,莫要吓着了。”
解开布条,把小张醒从怀中轻轻抱出递给张存孝,张子良不用侍卫动作,自己趴在地上。
“属下自知有错,此事皆为属下一人之过,还请大人不要责罚存孝等人,至于一伍伍长审撼熊,他并不在同一个匈奴部落中,所以逃出时并未寻到,不过想来不会出事,匈奴人对待强壮的奴隶,一般不会下杀手,六伍骑卒南宫鸩虎,应该还在山中帮忙迁移村里百姓,想来也快回来了。”
公孙瓒哼了一声,摆手示意侍卫行刑。
“你身为一什什长,违反军令不说,还带着麾下袍泽一同陷阵,将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此事本就罪大恶极,我如此责罚你,也是为了警示军中众人,涿县汉军必须要服从军令,若敢违反,军法自然无情,行刑!”
“报!甲字营一什六伍南宫鸩虎归营。”
侍卫正要动手,有传令兵卒高声来报。
南宫鸩虎风尘仆仆随着一名兵卒赶来,见到场中情形登时大怒,他本就是系统赠送给张子良的贴身护卫,忠诚度自然是最高的一个,如今见自家主公给人按在地上要打军棍,顿时不干了。
“你们这是做甚!都给我住手!”
公孙瓒给人接二连三的阻扰,心中已然火起,见竟然又来了一个闹事的,怒急厉喝。
“左右,与我拿下!”
“谁敢动我!”
“鸩虎住手!”
张子良见南宫鸩虎回来,心中刚松了口气,却又见他要胡闹,怕他胡言乱语恼了公孙瓒,忙出声制止。
“军有军规,鸩虎休要胡闹,还不退下!”
“可是。。。”
洪承象上前拽住他胳膊将人给拉到一边,伏耳低声劝慰。
“别闹了,惹恼了大人,不怕多打子良几棍?”
南宫鸩虎恨恨的一甩手,干脆背过身不去看。
“啪!”
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打在张子良后腰上,疼得他浑身一个机灵。
啪!
啪!
啪!
啪!
接连不断的木棍打击身体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众兵卒面色肃穆,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还好,多亏了张子良之前融合了李逵的属性,虽没有如李逵那般的一身石皮铜骨,但好歹力量武力都在,打在身上虽疼,倒也勉强还能忍受,只是他再能忍耐,这身皮肉总归还是血肉之躯,等最后一棍打完,整个后背屁股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一道道血印连成一片,渗出的血水将整个后背染成了一片血红。
公孙瓒见场中众人尽皆面露惧色,心中暗自点头,又恼怒张子良引得匈奴人提兵来打涿县,待侍卫们行刑完毕,冷声说道。
“张子良违抗军令,某以为是其心性不足,不适合待在军中,暂调去卢龙寨做个辅兵,待日后看表现如何再做安排,尔等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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