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芳站在院子里,低着头思索着对策。可惜的是出不去,很多事情便无法做。如今永芳也就只能指望钱氏了。不过好在扣儿跳井这事,是有缘故的。而且还就是因为段夫人和二老爷的缘故。哼,若是段夫人真将此事算在她头上,永芳不得不对段夫人的厚脸皮刮目相看。
青玉和青花看着永芳的背影,心下均是有点惧怕。心想四小姐果真是扫把星转世,这才回府多久,就有人跳井。虽然没死成,那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发生别的事情。尤其自己又是在四小姐跟前伺候的,这让青玉和青花更是忧心和惧怕。可是她们也不敢明着和永芳做对。就比如这会,心里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要在永芳跟前伺候着。
青玉看了眼青花,两人一般想着,最好老太太现在就让人将四小姐送回白云庵才是。否则真不知道伯爵府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看四小姐这般镇定,莫非四小姐会没事。或许四小姐只是强装镇定而已。两人心思翻转,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伺候着,可不像蔡家的,有费婆子撑腰,自然是不惧四小姐。
永芳看了眼天色,估摸着青瓶已经出去了一刻钟的时辰,不知何时才会有消息回来。此时院门被打开,蔡家的走了进来,一脸兴奋看好戏的样子。姜家的有心想上前问几句外面的消息,不过看到四小姐看了过来,姜家的闭上嘴巴。不过还是冲蔡家的眨着眼睛,只盼望蔡家的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透露几句。不过蔡家的根本就没理会姜家的,看到永芳,愣了下,然后就笑了起来,笑的好不欢喜,“哟,这天气凉,四小姐身子骨弱,怎么这会出来了。青玉,青花你们两个死丫头,也不劝着点,还不赶紧扶四小姐回房。”
永芳似笑非笑的看着蔡家的,说道:“不用。”制止了青玉和青花的动作后,永芳又说道:“蔡家的在我这当差这么些日子了,今日才知蔡家的原来也关心着我的身子骨。不过蔡家的放心,我的身子骨很好,这点风自然是没关系。倒是蔡家的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今日一整天可都没见到你的人影。当初雨花姐姐安排两位到我这院子里伺候,姜家的负责院子里的粗活,蔡家的你则是负责看守门房,有需要的时候也去跑腿传个话。不过这些日子看来,这看守门房的活计都让姜家的做了,如今看来蔡家的你倒是没什么差事做了。看来我这里是庙小,容不下蔡家的你这尊大佛。”
永芳一脸淡笑着说着上面这番话,语气中无不讽刺。众人听了,都惊了一跳。这么久以来,除了第一天外,永芳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温和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像没有脾气一般。这也让几个心思各异的丫头婆子们越发的轻视永芳。可是所有人的都没想到,永芳会在今日府中出事的时候,突然对蔡家的发难,说出的话也是极为犀利,毫不客气。
虽然永芳突然强势起来,让人惊异,不过蔡家的根本就不怕永芳,可以说永芳在蔡家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姑娘,还背负着那样一个晦气的名声,加之今日府中出事,蔡家的已经可以预想永芳被送回白云庵的情形。蔡家的撇撇嘴,心中很是不屑,说道:“四小姐真会说笑。四小姐整日里都窝在屋里,不是写字就是做针线活,怎么会知道奴婢在外面有多辛苦。四小姐是主子,常年住在庵里,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奴婢的差事也是有的。奴婢整日里在外面忙活,可是很要紧的。四小姐不体恤奴婢就算了,竟然还嫌弃奴婢没做好差事。四小姐,你这可是冤枉啊,还望四小姐给奴婢正名,免得奴婢在四小姐这里当差几日,便担上了一个懒惰的名声。奴婢可比不了四小姐有福气,若是有了这么一个名声,奴婢定是不活了,免得被人说三道四的,早死了也没那么多是非。”蔡家的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竟然敢编排起永芳来。
永芳怒极反笑,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奴婢,当真可恶。蔡家的见永芳竟然笑了起来,愣了下,心想这四小姐莫非是傻的,自己说的话竟然听不明白?蔡家的这么一想,心里更是得意,哈哈,一个傻丫头能做什么。
而其他几人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准备着看好戏了。总归无论事情如何,都和她们没什么直接关系。
永芳盯着蔡家的,说道:“今日方知我这院子里还有口舌如此厉害的人物,当真让人刮目相看。”永芳上前一步,逼近蔡家的。蔡家的莫名的打了个激灵,突然发觉四小姐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永芳冷哼一声,冷笑道:“都说伯爵府家大业大,规矩森严。老太太和太太还有二婶都对下人十分严厉,不容下人放肆。不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蔡家的你果真好胆量。你不过是伯爵府里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主子问话,你不光不服,竟然还出言反驳,更可恶的你竟然敢胡乱编排主子。你放肆!”永芳说着话的同时,不停逼近蔡家的,“蔡家的,我倒是要问你,谁家的规矩允许你如此大胆,竟然敢编排主子?谁家的规矩允许你,竟然敢对着主子放肆?谁家的规矩又允许你,竟然敢对主子胡言乱语。你果真好胆,不光口舌厉害,这胆量也是不小。蔡家的,你究竟有什么依仗,莫非你以为你是费嬷嬷的外甥媳妇,你就胆敢如此横行霸道,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费嬷嬷是太太身边得用的人,最是懂规矩知进退,莫非是费嬷嬷得了失心疯,忘了府中规矩,这才给了你胆子,让你如此放肆?还是说有别人吩咐费嬷嬷,让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永芳步步逼近,蔡家的顿时心慌意乱,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别血口喷人,你胡说。”蔡家的在慌乱下,竟然冲永芳吼叫了起来。
永芳冷笑,“我胡说?这么说来不是费家的给了你胆子,而是你本身就胆儿肥,一个奴婢竟然敢对主子放肆。蔡家的,莫非是你得了失心疯,竟然胡乱编排起主子来了。”
“我,我……我不是……你,你……”蔡家的语无伦次,永芳这一番犹如疾风暴雨的犀利言辞,当真将蔡家的那点胆子给打没了。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是不知该如何反驳永芳。